阿三服输
冰凌花
早晨上班的人多,每次公交车一来就会被蜂拥而至的人围得水泄不通。瘦猴阿三随着拥挤的人群上了车,车里人群的密度让他大喜过望,阿三向前面挤过去,在一个女郎身边停住了脚步。阿三被她小巧精致质地上乘的皮包深深诱惑着,只待时机成熟好下手。 突然的急刹车让车内的人失去了重心,阿三的手恰巧搭在时髦女郎的皮包上,趁乱轻松夹出一只粉红钱夹揣入自己怀中。没等阿三舒口气,女郎的声音炸雷一般响起,“臭流氓!”阿三一惊,自己从来不失手,怎么就被她发现了呢?但转念一想这称呼又与自己的身份不相符,自己只动了她的钱夹又没动她的玉体,岂不冤枉?刚想辩解,忽听一个男子高声问她“你骂谁呢?”女郎毫不示弱地冲他喊“就骂你个臭流氓!刚才手往哪儿摸呢?”阿三听着两人的对骂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当时男子与女郎面对面站着,偏巧赶上司机急刹车,男子的身体失控,手就按在了女郎的丰胸上。女郎骂他是大色狼故意对她性骚扰,男子也不示弱回骂她的丰胸肯定是假冒伪劣产品。 女郎气得七窍生烟,非要打手机报警。就在她气乎乎从皮包里掏出手机的瞬间,一声杀猪般的尖叫差点刺穿阿三的耳膜,“哪个该千刀万剐的把姑奶奶的钱夹偷走了?”阿三只当没听见,往车门挪了挪。 一早挤车,大多数乘客昏昏欲睡沉闷不语,女郎事件如一支强力兴奋剂注入他们混沌的大脑,骚扰一场戏还没谢幕又闹出失窃风波,看来这个早晨真是爆料百出了。 人们兴致勃勃地议论开,不知道接下来女郎会如何处理,有人建议她报警,有人建议把车直接开到派出所。女郎似乎早忘了与眼前这个曾经被她骂过的男人有仇,同他喋喋不休地讲述着自己的钱夹里有多少美金几张银行卡,女郎越说越恨,眼睛掠过眼前的男子,剜着附近所有在她认为不排除作案可能的男人们,嘴里吐出的话语也由普通的国骂升级成恶毒的诅咒,从窃贼的祖宗八代骂到未出世的下三代,一个也逃不过她的口水,总之是不得好死。乘客们听得直皱眉,有人把目光投向窗外,有人干脆捂起耳朵。 阿三开始还觉得蛮有趣,听到后来感觉浑身长刺般难受,自己虽说是个贼,可也有做人最起码的尊严啊!被这个泼妇骂得狗血喷头却不能还一句嘴,比活活憋死还遭罪。阿三这个人多少有点迷信,暗想自己光棍一条可早晚要成家,如果应验了她的话“老婆不能睡孩子三瓣嘴”,那还叫人怎么活?怪只怪今早触了个大霉头。 那个粉红钱夹像块烙铁烫着他,阿三的胃一阵阵痉挛,心里喊道“姑奶奶,你的嘴巴比我的手厉害,我服输成吧!”车刚到站,一只粉红钱夹如流星划过众人头顶直砸女郎丰胸,没等她反应过来,阿三纵身跳出车门狂奔而去。(1033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