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凌云享耳 于 2012-12-1 12:57 编辑
老人叫童孩(续随笔)
文/青奴
童孩老人走了,走的无声无息。
他什么时候走的无人知晓,几天后他儿子才发现他已经死了,死在了自己的那间小屋子里。胸前一片呕吐物,还带着血迹。
这个冬天没有下雪,天一直都很晴朗。原来曾有许多老人蹲坐过的那个北墙根如今已是空荡荡的。童孩是最后一个告别那个地方的老人。一阵风吹过,扬起一片尘土和着碎纸树叶在墙角打转。恍惚间透着一丝凄凉、一丝悲哀。
童孩一儿一女都不在身边。老伴死后,他就变得恍恍惚惚,时常自言自语。“她真笨,总共就顶了十五天。”一天到晚,嘴里就只念叨着这一句话。别的人都以为他是在埋怨老伴从生病住进医院到出院死去总共才有短短的十五天,埋怨老伴没有能抗的更长远一点。我知道他其实并不是在埋怨,而是在自责。他的内心充满了极大的痛苦,那种痛苦无法表述,时时的在折磨着他。他是因为太过的思念和悔恨才变得那样痴痴呆呆的。那分明是一种最真挚、最深情的思念啊!如今他也走了,带着他的思念追随他老伴儿去了。可我每当路过那个墙根时,似乎还能听到他梦呓一般的声音:“她真笨,总共就顶了十五天。”声音含糊不清,仿佛来自一个遥远的空间。
忽然有一天有一些担心袭上了我的心头。他收养的那些鸟儿、猫儿、狗儿也不知都怎么样了。是不是也和他一起走了?还是被别人收养了。可转念一想,人都去了,那里还顾得上他们呢。
本来是一群一伙的,走着走着就发现身边一个个都不见了,只剩下自己还在孤零零地走着。有一天也倒下了,一切都结束了。
生命的全部意义就在于对这个生命过程的体验,结果都一样。如此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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