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临时工 于 2013-3-13 09:46 编辑
听说视点的大佬们正珠胎暗结,准备来杂谈买砖,所以派末代愚夫前来询价。
作为杂谈临时打杂的小工,看着末代愚夫走着正步,听着他铿锵有力滴跺脚声,我是一愣一愣的。看看,春天来了,人家真是春意盎然啊。
话说吧,我真不是一个让人省心的孩子。上学的时候,看到学校元老级的老师身着中山装,一脸的正义,满脑门子刘胡兰滴革命思想,我就想上前拽拽他的山羊胡,迫切希望能看到他怒发冲冠、恼羞成怒时滴可爱表情。
有一次,算是夙愿以偿吧,虽然为此付出了代价。
那次他让我上前面擦黑板,我一边擦着黑板,一边斜眼看他坐在那儿抑扬顿挫、前仰后合地念着“先天下之忧而…”那个“忧”字还没出口,一个饭粒顺着嘴角滑到了胡须上,摇摇欲坠地悬在那上面。我一个没忍住,转过身,上前就拉了一把他的胡须,其实那力度等同于摸,但饭粒还是滚了下来,同学们在下面哄堂大笑。结果老先生勃然大怒,罚我在外面站了两节课。
至此,我幼小的心灵就被蒙上了阴影。对老先生那样的元老要敬而远之,即使他们的胡子上落了一只苍蝇,也尽管让它扑愣。因为那一小绰山羊胡,是老先生们学问自尊的门牌号。
话说,我那天坐长途汽车,车上有位四十岁左右的大姐,穿着还算周正,有板有眼的。虽然满脸的风尘难掩祖国大地上的土咔味,但人家鼻梁上还架着一副眼镜,带黄色链的。为什么没说金色呢?因为那颜色已褪到黄白之间的地界了。
很善谈的一个大姐,上车就和同座开聊了。大谈佛学的精深,听得一边的人悟迷三道的。临了,她还不忘总结道:“这不叫迷信,这得有悟性。佛看你对眼了,才选你。他们那边制度严,也开工资的。”听得我一愣一愣的。然后她又说:“你信这玩艺,就要心善、孝顺。你看我,不像我兄弟媳妇,伺候我妈心不甘情不愿的,有时还发牢骚。”然后旁边一女的问:“大姐,那你对婆婆一定得老孝顺了。”她点了点头说:“嗯哪,我把我婆婆送敬老院去了。”我一听,忍不住偷乐。艾玛,你可真比你兄弟媳妇孝顺,都直接把你婆婆孝顺到敬老院去了。耳根清静着呢,有什么牢骚可发。
这时,一个农村打扮的老太太走过来,很是崇拜地看着这个大姐,那崇拜的光芒把她满脸的褶子衬托得熠熠生辉。她拉住那个大姐的手,亲切地说:“闺女,你忒有效(学)问了,说得太科效了。”那个大姐一听,立即两眼泛光,对老太太说:“大娘,我一听你这话,你佛根就深。”然后,两个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传道论经。
饿他个穷娘祖奶奶的,这什么世道啊?老头子留个山羊胡,满嘴之乎者也一通,就可以让人敬而远之;农村的大姐脱去一脸的朴实,满口胡诌掰咧,就可以修身养性,有佛性。
元芳,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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