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很冷,我怀揣向同学借来的5块钱,顺走了停车棚里一辆没有后座的自行车。风在耳畔呼呼作响,我像一枚穿膛而出的子弹,射向她的小心脏。
她拿出刚织完的蓝色围巾,在我脖子上打了个结,亲手把我打造成她一小撮男同学眼中的傻逼。她自己则跳了一级,成了傻逼的平方。对此,我很欣慰。
我和她推着这辆破车,在她家附近转圈。当我渐渐恢复理智,才发现光天化日之下,我居然偷走了一辆这么破的车,都不能给她一个在后座哭鼻子的机会。对此,我很惭愧。
她说她要吃雪糕,还是广告上的那种。我摸摸裤兜,不顾那么冷的天,看着她吃完了雪糕。记得后来一次下大雪,吃了一根她吃的那种雪糕。还挺难吃的,一股塑料味,忍着吃完了。但拉肚子没忍住,像三峡开闸泄洪似的,凶猛异常。
每次拉肚子,我就会再次想起她,在雪地里,吃着雪糕,一口一口,慢慢融化,变稀,化成水,流进她温暖的肠胃。
要使一个人成为狂热分子,那就以组织的名义给他一本手册和一把枪;要使一个人成为脑残的狂热分子,只需要给他一个女人。
我愿意为她去杀一个人,哪怕这个人善良如我——这不只是一种态度。
邻居的耳朵 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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