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小老丫 老丫跟我同年出生,她家和我家前后院。她爹是憨厚朴实的放牛倌,她娘是泼辣能干的村妇。我家女孩多,她家房子小,从小她和她姐就经常在我家找宿睡觉。 老丫她大姐正常,老早就出嫁了;她二姐是个精神病,二十多岁的时候也嫁出去了;她大哥满脸是疤不过智力没问题,经过她妈妈的艰苦努力娶上了邻村的一个傻媳妇;她二哥长的挺帅还读了高中,家里智商仅次于她二哥的就数她了,不过她也没读高中,因为上课老睡觉还爱放屁经常受到同学的嘲笑。 老丫她爹在她15岁的时候突发心脏病去世,第二年她二哥娶了媳妇后就把她和她娘赶出那个老房子,娘俩落户到她大哥家,这时候她那个精神病的二姐也被婆家休回来,一起住在她大哥家也住不开,就又住到我家,那时候我姐姐结婚了我也去城里上学了,我爸妈还挺喜欢她的。 82年寒假我回家的时候,老丫穿的红袄绿裙拎着两瓶酒来看我爸爸,说已经结婚了,小伙子是她大姐家那个村的,人挺精神的,那小伙子的妈妈是我们那附近远近出名的接生婆,人送外号“山燕子”。我妈留她在家里吃的饭,老丫终于有地方住能吃饱饭了,大家挺高兴的。 84年暑假我再回家的时候,老丫已经生了一个女儿,领着女儿住娘家呢,我妈告诉我说老丫离婚了,被婆婆“山燕子”给赶出来了,嫌她馋嘴懒惰没出息。这时候她那个傻大嫂已经生了5个女儿,再加上老丫的女儿统共6个,一起挤住在她大哥家,这回没有到我家来借宿,因为我弟弟结婚了,我家也没有她住的地方了。 又过不到一年的时间,听说老丫改嫁了,这次找到比较远的河西去了。后来给河西这家生了个男孩之后,带着自己的女儿又回到了娘家,把后生的男孩扔给了后任丈夫。 几年之后再见到老丫,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穿的很干净利索说话也有模有样的,一问,说是在哈尔滨打工了。原来她大哥家的五个女儿和她自己的女儿都长大了。其中大哥的二女儿叫柱子,长的漂亮人也聪明,虽然从小一天书也没读,却胸有大志。老丫自己的女儿小燕子也继承了她奶奶“山燕子”的精明能干。这小姐俩搭伴哈尔滨打工,刚开始在饭店,后来有了点积蓄就在金街开了服装店,还都找到了比较有钱的婆家。 这两个孩子赚钱了并没有嫌弃那个穷家,柱子拿钱给爸爸翻盖了房子,小燕子把老丫接到哈尔滨身边想好好孝敬。老丫人还年轻身体也好,也不像以前那么馋和懒了,就在建筑工地找了一个做饭的活儿,挣钱自己买点衣服穿,等于是过上了好日子。 俗话说不是冤家不聚头。老丫过上好日子之后,她的第一前夫小燕子的爸爸来找她了。原来,离婚之后,因为山燕子赶走媳妇的恶名远扬,这个人就再也没娶上,现在山燕子已经死了,自己到处打工游荡跟没有家的人一样。这样,老丫跟他复婚了。 我父亲病危的时候我再次回家,老丫正好也在住娘家。见到我之后还像以前那样亲热,拉着我的手有说有笑。弟妹偷偷告诉我说,老丫复婚后第8个月,前夫从工地手脚架上掉下来摔死了。弟妹又说,工地赔了老丫几万块钱。 老人们说起这事儿,都说老丫跟那个人没有夫妻命。我妈说那个人回来跟老丫复婚就是来给她送这几万块钱的,该她的。自此,我有点怀疑命运这个东西,到底有还是没有。 又四五年没见到老丫了,我觉得她应该生活的越来越好,因为她身体一直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