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握住了幸福
我家那人爱唱歌,谁的歌他都爱唱,且唱歌的方式是哼一阵,唱一阵,随性得很。
他不但在闲暇时唱歌,就是平日里做家务,他也唱歌,而且做的每一项家务,他都是会即兴地配上一种背景音乐。
在洗碗的时候,他会反复地唱着花儿乐队的那首《喜唰唰》的歌,洗-涮涮,洗—涮涮,哎~哎,洗—涮涮……。倒垃圾的时候,他会一边走,一面用大长今的调子唱着,倒—垃圾,倒—垃圾,倒—垃圾……。拖地的时候,他就直接唱那首《众人划桨开大船》的歌,越唱他拖得越有劲。
活干完了,歌也唱过了,该安静的时候,他就安静下来,决不会去干扰他人。
我喜欢听他这样的歌声,轻松自在,生动有趣,也让我们家庭的气氛,其乐融融。
可那次,他和朋友一起去了一次KTV后,情况就发生了变化,他狂热地喜欢上了汪峰的歌。
汪峰的歌,是摇滚乐,他的嗓音,是爆破音。要想把声音顶上去唱好,不是易事。
那人要练歌了。我说:“去咱们小区附近的那个公园吧,那儿开阔得很。”他摇摇头,说:“恐怕我一唱出口,就会被许多人围观。”我质疑:“你会有那么多听众?”他不好意思地笑:“哪会,人家是在围观一个神经病。”
看来,在外面练歌,他是抺不开脸了。看着他那哀求的眼神,想着他那痴迷的样子,我心一软,就答应他在家里练歌了。
随即我就后悔了。他回到家里,一有空闲,就把自己关在那间小房子里吼。几天的时间,我就被他那种歇斯底里的吼声,扰得有点抓狂,于是我凶巴巴地冲进他的练歌房,向他瞪眼睛,他也把眼睛瞪过来。我颇为不屑:“你就是再瞪,也没有我的眼睛大。”那人竟毫不在意地笑:“眼大无神,眼小才聚光呢。”他说的没错,我瞪不过他,累得眼睛疼,但依然犟着,强硬着,明令禁止他再在家练歌。
见我这样,那人自觉理亏,就先让了一步,发誓说,以后他在家练歌的时候,决不再扰我。果然,打那以后,分明知道他在家练歌,我却听不到任何声音了。我的耳朵清静了起来,只是有些好奇,就偷偷地跟过去看,竟发现他是躲在厚厚的两床棉被里练歌,有时还用头盔严严地罩着自己。
见他这样,我于心不忍了,又感动于他的执着,就果断地解除了禁令:以后可以在家练歌,只要关好门就行。那人自然感激泣零。
从此,我生活的背景音乐就是汪峰一首又一首的歌。那人练歌的时候,也懂得照顾着我的情绪,注意着场合与时间。而我也尽力地调整着自己的情绪,包容着,坚定地忍耐着。
忍着,忍着,慢慢的,我就觉得,听他练歌,也不再是什么难以忍受的事了。后来,竟变成了一种享受,再后来,还听成了习惯,要是他偶而的有事顾不得练,我的心里就会空空的,有所期待。到最后竟发展到,听不到他练歌,我就睡不着觉的程度。
见我如此依恋着他的歌声,他自然是兴奋不已,唱得更是有劲,更有韵味。他沉醉于被我欣赏的幸福里,我沉迷于他的歌声里。我们让彼此开心快乐着,难分难离。
本来让我们两个之间剑拔弩张的一件事,适时地,他退了一步,我让了一着,海阔天空下,才成就了我们相亲相爱的这对幸福人。
王怡云 河南省武陟县城关高中历史组杨文新老师收 邮编454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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