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狗
文 油纸伞
那条大黄狗躲在院子的角落里,龇着牙,眼睛血红。二宝和三蛋拿着绳子终究不敢靠近。
杨柳抽绿的季节里,姑娘到树下约会;连小嫂子们偶尔也到树林里去偷偷情,何况这条大黄狗。二宝家养了一只小 母 狗,虽然关在自家院子里,可这只大黄狗不知什么时候钻进来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三蛋说,干脆开院门放了吧,别狗肉没吃到,给大黄狗咬了。二宝不甘心。对,喊黑子来!二宝一拍大腿。黑子是屠夫,下手狠。黑子和二宝是哥们。
黑子来了,拿着绳子却也不敢靠近,大黄狗的样子太凶了。犹豫了片刻,黑子还是拿着绳子朝大黄狗逼近。怪事,当黑子慢慢靠近大黄狗时,那狗却不龇牙了,眼睛也变得柔和了,对黑子充满了信任的目光。
说时迟,那时快。黑子娴熟的甩出绳套,圈住了黄狗的脖子。二宝,三蛋持棒而上。大黄狗连哼一声的机会都没了。二宝家的那条小 母 狗,发出了恐惧,痛苦的低吟。
二宝,三蛋都朝黑子竖起了大拇指,黑子洋洋得意。
扒皮,下锅,喝酒。
走时,黑子带来一碗狗肉回家给老婆吃。虽然老婆不吃狗肉,但可以对她说是兔肉。黑子对女人很好。
掌灯时分,黑子和女人正在家吃狗肉。住在邻村的大舅子来了。黑子和大舅子处不来,故而两家来往也少,也就过年过节走走。
大舅子是来找狗的,他家的大黄狗一天不见了,让黑子也帮找找。黑子一怔,怪不得那条黄狗眼熟呢!他忽然想起,当他逼向大黄狗时,大黄狗原本凶狠的眼光为什么柔和了————
黑子一阵哆嗦,嘴里含着一块狗肉僵住了。他猛的咬下去,却咬了自己的舌头,嘴角有鲜血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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