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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饭后出去散步,看到花坛角落里蜷缩着一只流浪猫,毛很长,但又藏又乱,两眼全是芝麻糊。俺走近看它,它也呆呆的看俺,眼神迷茫、凄楚,偶尔眨一下,似乎要流出泪来。象这种狮子猫,搞的这么藏,大多是被遗弃的,可俺又不敢捡回家,因为家中小女对任何带毛的活物(除人之外)没有不怕的,也搞不清为啥。
记得那年刚闹SARS时还没放假,正要下班突然听到一声鸟叫,寻声看去,窗台上有只非常漂亮的虎皮鹦鹉,俺打开纱窗伸手去摸它,心想它肯定是要飞的,谁知居然一直抓到手里也没飞,这下俺可犯愁了,养吧,家里小孩怕的要命;不养,现在扔掉无异于杀生(俺以为它是受伤飞不动了,其实是不怕人)。
当时脑子短路,突然想起我一同事,家里小孩7-8岁,不如送他孩子玩吧。谁知电话打过去他说不敢要,SARS病毒没准就是鸟带来的,一定是主人家害怕才扔了。俺听他这么一讲才想起介事,这可咋整?
战战兢兢把小鸟拿回家,可家里没笼子,幸亏阳台是封闭的,直接放阳台上,然后使劲用消毒液洗手,又去超市买小米喂它。介小鸟果然是人工饲养多年,一点不认生,俺拿小米刚进凉台,它就从晾衣杆上飞下来要落我手上,因为有SARS这事,俺心里毕竟不爽,把盘子放下就逃了出来。隔着玻璃门看它吃的那叫欢实,当真是饿坏了。
阳台正好对着俺的卧室,每天早晨它比俺起的早,用小爪子倒吊在门框边上,隔着玻璃门对俺大叫,小脑袋还转来转去,东张西望,憨态可掬。家里人都反对养它,凉台成了它的私家别墅,服务生就俺一个,喂水喂食,别人都不敢进去。就这样养了一个月,凉台上到处是鸟巴巴,给它弄个纸盒当窝它也不进,反正这么大个“笼子”足够它折腾。
SARS放假结束后又养了段时间,可终归不是了局,和朋友聊起此事,他说:放生吧。俺说:人工饲养的恐怕放生也活不了。他说:来于自然就该归于自然,现在这季节(7-8月)吃的东西多,怎么生、怎么死,就是天则了。俺想这样说也有道理,可往哪放呢?话说俺住这地方,无论往哪边走,七八十公里内基本都是人,可它又不怕人,太危险,最后决定送上灵山。
放飞那天,晴空万里,俺把它放进那个纸箱做的临时居所,跑了两个多小时的山路,最后选了个清净地方(见下面相片)。打开纸箱的一瞬间俺还想,它要是不飞咋办?没想到这小家伙早就在凉台上把翅膀练硬了,俺最后摸了一下它的小脑袋:去吧,回家喽。
鸟儿毕竟属于蓝天,刚才还担心它的飞行能力,谁知它竟像钻天猴一样直上云端。先是在空中盘旋,清脆的叫着,伴着风的声音,于空寂的群山中犹如天籁。俺也搞不清它是在辨别方向还是在告别,然后决绝的向远处山坳落去。当初一直犹豫放生的决定是否对,如今看到它在蓝天衬托下欢畅、自由的身姿,确实是任何鸟笼都无法相配的。可惜只有一只,和其他鸟类能否作伴?吃什么喝什么(咱们的自来水是经过净化处理的)等全是未知。小鸟真勇敢,既然你那么想飞,俺理当如你所愿。
前几年出去玩又路过那儿几次,都会停车看看,但山高林密再也没遇到过。按说虎皮鹦鹉的寿命也就7-8年,如今SARS过去十年了,估计小家伙早已投胎转世,不知今世是否还记得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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