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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5-25 21:57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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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泛是我的网友,我也不知道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但是,记住她的时候,我却是知道的。

那是二千年的时候,圣诞节,全城狂欢,我一个人独自坐在办公室里,脱下高跟鞋,把脚放在深蓝色的办公桌上,靠在旋转的办公椅上,半晃悠的听一首老歌。

泛泛在QQ群里对我开小消息,她说:云朵,你相信爱情吗?

这样一个沸腾的夜晚,有人对我谈爱情,我笑了,对着泛泛说:今晚的爱情,还是明早的爱情?

泛泛很忧伤,她十分认真的说:一辈子的爱情。

天,一辈子,泛泛,谁也不知道我们下一刻下一秒会遇见什么,所以,我们也不会肯定我们下一刻下一秒会不会变动,爱情,有那瞬间的感觉就行了,一辈子,就别了吧。我在QQ上对着泛泛鬼叫。

泛泛也不说话,她只是长长的叹息。

可是那个夜晚太沸腾了,满城的鲜花,年青的笑脸,狂舞的身体,还有,办公室里寂静的音乐,我知道这个女孩的心灵有了一个缺口,她的忧伤会沽沽的流淌出来,可是,我能倾听吗?

我不想倾听,倾听一个人的忧伤,是一种压抑,而且,是一种强加的压抑,因为,你并不能说服什么,也不能感悟什么,你只是在她的情绪渲泄里安静的聆听,适当的回应感叹词。

可是泛泛执着的要倾诉,倾诉她内心深埋起来的秘密。

泛泛的故事,是一个很遥远的故事。

泛泛的家,在西南边陲一个美丽而又荒凉的小镇,泛泛刚到那儿的时候,还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天不怕地不怕,整天在山野之中疯跑,一会儿爬树,一会儿掏鸟窝,有时候会追着一只野鸡漫山野的奔跑。

那天,泛泛正在山林之中,爬在树上晃着小脚丫休息的时候,她看见了一个奇景。

一只手,一只不属于任何人的手,轻轻的抚摸一个睡着了的男子。

泛泛认得那男子,他叫宣铭,是一个疯子,住在镇尾那幢破败的小红楼里。

泛泛偷偷的去过他的家,客厅里全是破败的家俱,墙上有看不出颜色的画,还有一大群栖居在其中的蝙蝠。

泛泛胆特大,她还曾经在那幢小楼里捉了一只刚出生的蝙蝠,透明的身体,呈一种粉色,泛泛把她养在一只玻璃盒子里,很快,它长大了,又飞回了小红楼里。

可是这一刻,泛泛看着那只手,一只苍白而秀丽的手,像抚摸一件上等的瓷器一样,轻轻的,抚摸着宣铭的脸,她揉揉眼睛,看着蓝天上明晃晃的太阳,突然想起镇里的老人们所说的鬼来。

泛泛迟钝的尖叫出来,从树上迅速的滑落,奔跑下山里的镇子里。

在人群之中,泛泛后知后觉的想起来,鬼不是都半夜三更的出来嘛,怎么大白天的跑出来了呢?她望着天空中明晃晃的太阳,再低头看看脚下自己浓缩起来的影子,小小的泛泛忽然记起,好像,那只手,也有影子,影子温柔的抚在宣铭的影子上,像一块突出的暗影。

接连的几天,泛泛特别的注意宣铭,她好奇那一只突兀的手,是怎么凭空出来的。

她还记得,那一只手,白皙的几近透明,在阳光下,白晃晃的,应该是一只十分秀丽而妩媚的,可是,一只突然出现的手,小小的泛泛也知道其中的怪异和不妥。

所以,泛泛已不敢去小红楼里探险了,她只是在人多的时候,远远的跟着宣铭。

宣铭实在是一个英俊的男子,他衣着整洁,眉毛很浓,一双很大的眼睛,脸盘子圆圆的,只是,双眼中的神光,有一种呆滞。

泛泛看见宣铭在人群之中慢慢的行走,像是散步一样,悠闲,自得,如果不是小镇土生土长的,谁又知道,宣铭是一个疯子呢?

他只是不停的行走,偶尔,会对着前方空茫的微笑,那种笑,让小小的泛泛越加的好奇了,于是,她也跟着宣铭在镇上一圈一圈的行走,她发现,宣铭饿了的时候,总是会回到小红楼,破败的小红楼,在阳光下显得阴森森的。

泛泛远远的站在外面,看见门洞里黑麻麻的,破败的窗洞里射进的阳光,空汽中飞舞的灰尘,还有倒挂在屋梁上的蝙蝠,宣铭转过楼角,就消失不见了。

她知道那后面有一个小院,小院后面是一间厨房,可是,泛泛已没有勇气去探险了,她想起那只白皙的手,在阳光中的样子,她便也只是站一会儿就走了。

后来泛泛上学了,她喜欢聚集在人群之中,偎在老人们的膝下听老人们唠叨一些陈年旧事。

有时候会说起镇上的那幢小红楼,说那家人以前是多么的显贵,说起宣铭是一个多么聪明懂事的孩子,只可惜。。。。。。。

只可惜什么,泛泛努力的竖着耳朵聆听,可是,老人们说到这的时候,多半是长长的叹息一声,便不再言语了。

有时候泛泛会忍不住追问:只可惜什么?

可是,没有一个老人,会注意小小的泛泛所问的问题,更别说认真的去回答她了,多半,也只是抚摸一下她的脑袋,说:泛泛,小孩子家家的,瞎打听什么。

泛泛没有再看到那只手,可是,泛泛发现,宣铭仿佛一直有一双隐形的手,在帮他打理什么似的,帮他洗衣服,做饭,梳头,照顾得无微不至,所以,疯掉的宣铭,一直是一个整洁而又干净的疯子。

泛泛好奇极了,她好几次几乎不能控制自己走进那幢小红楼里去,她有一种预感,走进那幢小红楼,她便能看到那一只手。

终于,泛泛不能控制自己已然膨胀起来的好奇心,她在一个十分炎热的中午,在老人们所说的阳气最盛的时候,她推开了小红楼吱呀做响的木门。

客厅里还是一样的凌乱,到处是飞舞的灰尘和破败的蜘蛛网,一张残旧的红木沙发上长出青绿色的苔藓,屋顶上悬挂着懒懒的蝙蝠,正睁开灰色的眼睛盯着她看,泛泛捏了捏小拳头,她记得,上一次,她也是在这客厅里。

但是,这一次,她感觉到了奇怪,奇怪那些蜘蛛网怎么残败的?奇怪那些懒懒的蝙蝠怎么不惊飞,奇怪屋子里的灰尘那样的厚重,奇怪,干净整洁的宣铭是如何出入这间屋子而不沾染尘埃的。

泛泛鼓起勇气,在阴森的阳光之中转进回廊,她看见院子里杂草丛生,一条幽静的小径一直通向里面的厨房,而宣铭,正背对着她专心的吃东西。

泛泛的胆子大了些。虽然,宣铭只是一个对什么都呆滞的疯子,可在这样的院落中,宣铭却是一个活生生的让人倍增勇气的人儿,她不知道宣铭能不能认出她,但是,她已经准备好去捉弄捉弄这个成天在街上转圈的疯子了。

泛泛蹑手蹑脚的向厨房走去,她仿佛听到了一种歌声,悠扬的,宛转的轻哼着,她抬头看了看四周,什么也没有,宣铭还是坐在那里,背对着她香甜的吃东西。泛泛没有停顿,她轻轻的走进厨房,然后悄悄的溜进门,她看见厨房整洁,干净,跟客厅的凌乱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世界。

她直起身子,正准备敲一下宣铭的头就转身逃跑,可是,她停顿住了。

她看见了那只手,那只不属于任何人的手,手里拿着一双筷子,筷子上夹着一根再正常不过的青菜,正向空中递去。

她尖叫起来,忘记逃跑。瞳孔却反应出那只手一下子停顿在那里,筷子跌落,仿佛受到的惊吓比她还盛,然后,那只手迅速的奔跑过来,关上厨房的门。

她听到了一声悲伤的呻吟,而那只手,仿佛更加的白皙了,停顿在门上簌簌发抖。

宣铭这个时候抬起头来,抹着嘴角,向前看,然后又左右转动,终于,他对着那只手,说了一句奇怪的话,他说:艳茹,我吃饱了。

然后,他仿佛才看见泛泛,浓黑的眉毛皱成一团,仿佛在想这个地方怎么会有一个这么小的女孩子,他半张着嘴,半天,才嘿嘿的傻笑起来。

泛泛没办法停止尖叫,她想冲出门去,看着那一只手,却又迈不动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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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3-5-25 21:57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诗意天涯 于 2013-5-26 09:32 编辑

过了很久很久,她看见那只手急切的向她摇摆着,仿佛是告诉她不要怕,还有一种急切的伊伊呀呀。泛泛不知道那伊伊呀呀是想说些什么,那种声音,仿佛是在喉咙里被压抑着,然后生生的辗碎了,她分辩不出是说的什么,但是,她看得到那只手急速的摇摆。

然后,她惊悚的,迟疑的,小声的嘟囔:你,是?什么东西?

那只手急切的摆了半天,伴随着那伊伊呜呜,在空气中停顿了下来,然后,临空,写了一个泛泛认识的字:人

人?泛泛迟疑的念出来,然后,她看见那只手竖了两根手指,意思是告诉她,她念对了。

不知道为什么,泛泛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六岁的孩子,在明确没有危险的时候,她松驰下来的第一反应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泛泛的胆子大了起来,她说:那有人只是一只手的。

那只手安静的在空气中垂了下来,可是,不知为什么,泛泛总觉得那只垂下来的手,有一股苍凉的哀愁。

半晌,她才静静的在空气中飘浮过去,然后,静静的握着宣铭的手掌。

泛泛走过去,她指着那只手,对宣铭说:这真的是一只手?

可宣铭并不懂泛泛的语言所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他只是傻傻的微笑,傻傻的看着那只手握在他的手掌上,是阴与阳的完美陪衬。

泛泛又听到幽幽的叹息声。

她站在那里,好奇的研究那只手,那只手与寻常的手,并无不同,只是更加的白皙,更加的柔媚,还有,十分洁净修长,泛泛又抬起自己的手来看,小小的手掌乌乌的,上面沾着泥土,青草的汁液,还有指甲缝里藏匿的污垢。

泛泛慢慢的伸出自己的手,去触碰那只白皙的手掌,泛泛看见白皙的手掌上瞬间沾染了她手上的污痕,而那只手,柔软,细腻,还有,一种略带凉意的温暖。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泛泛的胆子大了,她把她的小手掌全部的抚上了那只手,然后,恶作剧的用指尖掐了一下,她看见那只手掌迅速的有一道印痕,然后,收缩了一下,那是疼痛的反应,但泛泛不知道,她被那只收缩的手吓了一大跳。

可是,半天,那只手并无不同,依然是握着宣铭的手,骨节交错,紧紧的扣着。

泛泛确信没有了危险,她一屁股坐在那张木条板凳上,连珠炮的指着对面的碗发问:咦,手也会吃饭么?手是咋吃饭的?

那只手不言语,只是捡起筷子,夹了一根青菜向空中递去,然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根青菜像是突然进入了一个什么地方,消失不见了,而泛泛,她明明听到咀嚼的声音,在空气中显得额外的巨大,可是,咀嚼声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呢?

泛泛忍不住用手去抚摸,这一下抚摸,泛泛感觉到了肌肤柔软的感觉,然后,她又左右的动了动,那个像山丘一样的柔软,她确信和她妈妈的乳房是一样的,可是,她使劲的眨了眨眼睛,什么也没有啊,然后,她向上摸,她摸到了脖子,下巴,嘴巴,鼻子,眼睛,她又向下摸,这下,顺着肩膀,她摸到了手,可是那只手她是看不见的,她又摸这一边,这一摸,就摸到了她看到的那只手。

泛泛的心里奇怪极了,这分明是一个女人,可是,为什么她的全身她都看不见呢?她只能看见她的一只手,而且,她为什么不穿衣服呢?对了,她穿衣服也没有用的。

泛泛说:你咋把自己弄不见的?要是我也不见了,那该多么好玩啊。

可是那只手没有回答她,她只是感觉有两滴水落在她乱摸的手背上,然后晕开了一个洁净的印子,像一朵突兀的花,泛泛症住了,她后知后觉的知道了那两滴水是那只手,不,是那个只看得见一只手的女子流下来的。

她慌忙的摇手,一边摇,一边说,你别哭啊,你别哭啊,我又没掐你了。

那只手只是抬起来放在宣铭的肩上,泛泛猜想,她应该是靠在了宣铭的怀里了,所以,宣铭的身子一震,很自然的拥抱成一个环形。

泛泛没有把这一次探险的奇遇告诉任何人,只是她一有空闲的时候,就会溜进那幢小红楼里,那只手会认真的握着她的手,教她写字,跟她玩捉迷藏,有时候,她们会一起捉弄宣铭,让宣铭着急的嗷嗷直叫,然后,她们就会好开心的笑起来。

渐渐的,泛泛长大了,长大的泛泛知道了那个只看得见一只手的女子叫艳茹,她还在小红楼的地下室里见过艳茹的照片。照片上的艳茹有一头如丝的长发,慧黠的眼睛,极其白皙的肌肤,穿着一件蓝色的齐膝花布旗袍,她不能说是一个艳光四射的女子,却有一种温婉的气质。

泛泛也知道了她和宣铭的故事。

艳茹和宣铭两家是世交,从小青梅竹马,后来,一起考上大学。

后来,那场惊人的大浩劫开始了,运动在学校里漫延,艳茹不知从那听说了,晚上要去实验室抓正在作实验的宣铭搞斗争,好像是他有一个什么做特务的姑姑被查出来了,艳茹慌了,急匆匆的向实验室奔去,冲进实验室,踉跄的脚步碰倒了一群的瓶瓶罐罐,爆炸声响起,烟雾伸腾起来,她大声的呼喊:宣铭,可是嗓子瞬间被卡住了,火一样的炽热,她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她摸索了一圈,没见着宣铭,转身又向外奔去。

她知道惨了,宣铭肯定被抓起来了,她似乎听见隐隐的喊声从礼堂里传来,她奔过去,喊声更大了,她看见宣铭的脖子上挂着一个大大的牌子,头发凌乱,她在人群里冲着,突然,喊声停止了,一瞬间,她前面的路让开了,尖叫四起,她看见同学们四散逃窜,而宣铭,突然抬起头来,看着她。

她笑,伸出手去,她要带她他逃离开这里,宣铭没有动,宣铭只是大声的尖叫,她才看见他的手被反捆着,她急忙上前去给他松绑,但是,宣铭倒了下去。

她回过头来想要寻求帮助,室内已空无一人,她转过头来,瞬间惊呆了,她看不见自己,不,确切的是说,她看不见自己的身体,她只有一只手突兀的停顿在空气中,她急忙卷起衣服,衣服还在,鼓鼓的,可是,肌肉不见了,骨头不见了,她的身体,除了一只手,和蓝色齐膝旗袍一双布鞋外,什么也不在视线当中。

她尖叫,声音也没了,嗓子还是一样烧灼的疼痛,她倒退着,一边退一边发疯的撕掉身上的衣服,甩去脚上的鞋子,她在自己的身上用力的掐和撕咬,痛疼感都在,她不见了。

她终于不支,晕倒在地。

醒来的时候,阳光照满了一地,礼堂里空无一人,她独自赤身裸体的倒在墙角,空气里的微薄凉意遍布全身,她挣扎一下,惊慌的寻求衣物,然而,她的手停顿在了空气中,她想起了往事,她爬起来,在阳光这中委缩的前行,她看见,阳光过处,空空荡荡的,她只有一只素白的手,在空气中簌簌发抖,她想尖叫,声音却堵在了嗓子里,怎么也冒不出来。

这一场恶梦,她再也没有醒来。

后来,她知道宣铭在那个夜晚,被吓疯了,醒来时只知道呵呵的傻笑,而那一场关于打倒特务遗留份子的斗争在宣铭的疯掉中,无声无息的拉下了帷幕,那个夜晚,许多的无神论份子都不愿意再提,他们不相信一只手一件衣服,一双鞋子会在空气中奔跑。

艳茹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她努力回忆往事,回忆在那些打破的瓶瓶罐罐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找不到头绪,她甚至偷偷潜进那个荒芜了的实验室,看着一大堆化学名词和试剂努力寻觅,没有用,她打破了那个实验室的一切,都无法改变她只有一只手的命运。

她甚至想到了去死,无声无息的死去。可是,疯掉的宣铭是微笑的天使,她不忍,不忍疯掉的宣铭在人群之中被人追逐漫骂丢石头。
她带着宣铭逃了出来,一路西行,回到了她们出生的小镇上,住进了宣铭家的那幢小红楼。

她很少穿衣服,她觉得一件空荡荡的衣服在空气中行走是那样的怪异,而且,渐渐的,她明白了,如果要生存下去,那么,那些用来遮蔽身体的布料只会给余更多的困惑。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叫什么,一个怪异的隐形人?还是一只手的阴阳人?

好在,她有宣铭陪伴,已然疯颠的宣铭,渐渐的依赖上了她的那只手,知道她温暖的身体是他唯一的归属,给予他吃的,喝的。

他也仅仅是索取他渴了的水,饿了的饭菜,他没有了亲吻她的能力,也没有了惊恐现实的不满,他会对他温暖的笑,会得仍由她偎在他的胸膛哭泣。

泛泛讲到这里,沉默了下来,外面千禧的烟火升腾了起来,城市的灯光在瞬间被连接起来,我对着窗外,沉淀在这个故事里走不出来。

泛泛说:云朵,你说,她们还有爱情吗?

这真是一个十分艰难的问题,她们还有爱情吗?

隐去了形体的艳茹,无论这个世界有多么的精彩,她也只是孤身一人,她所拥有的,不过是年少的回忆和漫长的折磨,还有,就是宣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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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13-5-25 22:13 |只看该作者
{:soso_e113:}我邪恶了
~~~~~这题目该叫什么?《我的媳妇是右手》?
我这算是神回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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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13-5-25 22:16 |只看该作者
猫曈 发表于 2013-5-25 22:13
我邪恶了
~~~~~这题目该叫什么?《我的媳妇是右手》?
我这算是神回复么

{:soso_e113:}算。。。。这故事编的太扯了。。一看就是编的。。。
居然木被吓倒,后面俺不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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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13-5-25 22:31 |只看该作者
我发誓我在哪里看过的,这故事~应该不是离尘,忘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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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发表于 2013-5-25 22:32 |只看该作者
一水天涯 发表于 2013-5-25 22:31
我发誓我在哪里看过的,这故事~应该不是离尘,忘忧?

只有离尘嘛。。。。哈哈{:soso_e113:}
忘忧我只有名,没发过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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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发表于 2013-5-25 22:42 |只看该作者
十月 发表于 2013-5-25 22:32
只有离尘嘛。。。。哈哈
忘忧我只有名,没发过帖。。。。。。

汗,真是老了,记忆力严重衰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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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发表于 2013-5-25 22:51 |只看该作者
一水天涯 发表于 2013-5-25 22:42
汗,真是老了,记忆力严重衰退中。。。

{:soso_e113:}{:soso_e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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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发表于 2013-5-25 23:03 |只看该作者
但十月编故事能力很强悍,俺承认,俺被吸引了,强烈要求发上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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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发表于 2013-5-25 23:17 |只看该作者
诗意天涯 发表于 2013-5-25 23:03
但十月编故事能力很强悍,俺承认,俺被吸引了,强烈要求发上全文

{:soso_e151:}俺一向虎头蛇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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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发表于 2013-5-25 23:19 |只看该作者
过了很久很久,她看见那只手急切的向她摇摆着,仿佛是告诉她不要怕,还有一种急切的伊伊呀呀。泛泛不知道那伊伊呀呀是想说些什么,那种声音,仿佛是在喉咙里被压抑着,然后生生的辗碎了,她分辩不出是说的什么,但是,她看得到那只手急速的摇摆。

然后,她惊悚的,迟疑的,小声的嘟囔:你,是?什么东西?

那只手急切的摆了半天,伴随着那伊伊呜呜,在空气中停顿了下来,然后,临空,写了一个泛泛认识的字:人

人?泛泛迟疑的念出来,然后,她看见那只手竖了两根手指,意思是告诉她,她念对了。

不知道为什么,泛泛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六岁的孩子,在明确没有危险的时候,她松驰下来的第一反应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泛泛的胆子大了起来,她说:那有人只是一只手的。

那只手安静的在空气中垂了下来,可是,不知为什么,泛泛总觉得那只垂下来的手,有一股苍凉的哀愁。

半晌,她才静静的在空气中飘浮过去,然后,静静的握着宣铭的手掌。

泛泛走过去,她指着那只手,对宣铭说:这真的是一只手?

可宣铭并不懂泛泛的语言所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他只是傻傻的微笑,傻傻的看着那只手握在他的手掌上,是阴与阳的完美陪衬。

泛泛又听到幽幽的叹息声。

她站在那里,好奇的研究那只手,那只手与寻常的手,并无不同,只是更加的白皙,更加的柔媚,还有,十分洁净修长,泛泛又抬起自己的手来看,小小的手掌乌乌的,上面沾着泥土,青草的汁液,还有指甲缝里藏匿的污垢。

泛泛慢慢的伸出自己的手,去触碰那只白皙的手掌,泛泛看见白皙的手掌上瞬间沾染了她手上的污痕,而那只手,柔软,细腻,还有,一种略带凉意的温暖。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泛泛的胆子大了,她把她的小手掌全部的抚上了那只手,然后,恶作剧的用指尖掐了一下,她看见那只手掌迅速的有一道印痕,然后,收缩了一下,那是疼痛的反应,但泛泛不知道,她被那只收缩的手吓了一大跳。

可是,半天,那只手并无不同,依然是握着宣铭的手,骨节交错,紧紧的扣着。

泛泛确信没有了危险,她一屁股坐在那张木条板凳上,连珠炮的指着对面的碗发问:咦,手也会吃饭么?手是咋吃饭的?

那只手不言语,只是捡起筷子,夹了一根青菜向空中递去,然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根青菜像是突然进入了一个什么地方,消失不见了,而泛泛,她明明听到咀嚼的声音,在空气中显得额外的巨大,可是,咀嚼声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呢?

泛泛忍不住用手去抚摸,这一下抚摸,泛泛感觉到了肌肤柔软的感觉,然后,她又左右的动了动,那个像山丘一样的柔软,她确信和她妈妈的乳房是一样的,可是,她使劲的眨了眨眼睛,什么也没有啊,然后,她向上摸,她摸到了脖子,下巴,嘴巴,鼻子,眼睛,她又向下摸,这下,顺着肩膀,她摸到了手,可是那只手她是看不见的,她又摸这一边,这一摸,就摸到了她看到的那只手。

泛泛的心里奇怪极了,这分明是一个女人,可是,为什么她的全身她都看不见呢?她只能看见她的一只手,而且,她为什么不穿衣服呢?对了,她穿衣服也没有用的。

泛泛说:你咋把自己弄不见的?要是我也不见了,那该多么好玩啊。

可是那只手没有回答她,她只是感觉有两滴水落在她乱摸的手背上,然后晕开了一个洁净的印子,像一朵突兀的花,泛泛症住了,她后知后觉的知道了那两滴水是那只手,不,是那个只看得见一只手的女子流下来的。

她慌忙的摇手,一边摇,一边说,你别哭啊,你别哭啊,我又没掐你了。

那只手只是抬起来放在宣铭的肩上,泛泛猜想,她应该是靠在了宣铭的怀里了,所以,宣铭的身子一震,很自然的拥抱成一个环形。

泛泛没有把这一次探险的奇遇告诉任何人,只是她一有空闲的时候,就会溜进那幢小红楼里,那只手会认真的握着她的手,教她写字,跟她玩捉迷藏,有时候,她们会一起捉弄宣铭,让宣铭着急的嗷嗷直叫,然后,她们就会好开心的笑起来。

渐渐的,泛泛长大了,长大的泛泛知道了那个只看得见一只手的女子叫艳茹,她还在小红楼的地下室里见过艳茹的照片。照片上的艳茹有一头如丝的长发,慧黠的眼睛,极其白皙的肌肤,穿着一件蓝色的齐膝花布旗袍,她不能说是一个艳光四射的女子,却有一种温婉的气质。

泛泛也知道了她和宣铭的故事。

艳茹和宣铭两家是世交,从小青梅竹马,后来,一起考上大学。

后来,那场惊人的大浩劫开始了,运动在学校里漫延,艳茹不知从那听说了,晚上要去实验室抓正在作实验的宣铭搞斗争,好像是他有一个什么做特务的姑姑被查出来了,艳茹慌了,急匆匆的向实验室奔去,冲进实验室,踉跄的脚步碰倒了一群的瓶瓶罐罐,爆炸声响起,烟雾伸腾起来,她大声的呼喊:宣铭,可是嗓子瞬间被卡住了,火一样的炽热,她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她摸索了一圈,没见着宣铭,转身又向外奔去。

她知道惨了,宣铭肯定被抓起来了,她似乎听见隐隐的喊声从礼堂里传来,她奔过去,喊声更大了,她看见宣铭的脖子上挂着一个大大的牌子,头发凌乱,她在人群里冲着,突然,喊声停止了,一瞬间,她前面的路让开了,尖叫四起,她看见同学们四散逃窜,而宣铭,突然抬起头来,看着她。

她笑,伸出手去,她要带她他逃离开这里,宣铭没有动,宣铭只是大声的尖叫,她才看见他的手被反捆着,她急忙上前去给他松绑,但是,宣铭倒了下去。

她回过头来想要寻求帮助,室内已空无一人,她转过头来,瞬间惊呆了,她看不见自己,不,确切的是说,她看不见自己的身体,她只有一只手突兀的停顿在空气中,她急忙卷起衣服,衣服还在,鼓鼓的,可是,肌肉不见了,骨头不见了,她的身体,除了一只手,和蓝色齐膝旗袍一双布鞋外,什么也不在视线当中。

她尖叫,声音也没了,嗓子还是一样烧灼的疼痛,她倒退着,一边退一边发疯的撕掉身上的衣服,甩去脚上的鞋子,她在自己的身上用力的掐和撕咬,痛疼感都在,她不见了。

她终于不支,晕倒在地。

醒来的时候,阳光照满了一地,礼堂里空无一人,她独自赤身裸体的倒在墙角,空气里的微薄凉意遍布全身,她挣扎一下,惊慌的寻求衣物,然而,她的手停顿在了空气中,她想起了往事,她爬起来,在阳光这中委缩的前行,她看见,阳光过处,空空荡荡的,她只有一只素白的手,在空气中簌簌发抖,她想尖叫,声音却堵在了嗓子里,怎么也冒不出来。

这一场恶梦,她再也没有醒来。

后来,她知道宣铭在那个夜晚,被吓疯了,醒来时只知道呵呵的傻笑,而那一场关于打倒特务遗留份子的斗争在宣铭的疯掉中,无声无息的拉下了帷幕,那个夜晚,许多的无神论份子都不愿意再提,他们不相信一只手一件衣服,一双鞋子会在空气中奔跑。

艳茹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她努力回忆往事,回忆在那些打破的瓶瓶罐罐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找不到头绪,她甚至偷偷潜进那个荒芜了的实验室,看着一大堆化学名词和试剂努力寻觅,没有用,她打破了那个实验室的一切,都无法改变她只有一只手的命运。

她甚至想到了去死,无声无息的死去。可是,疯掉的宣铭是微笑的天使,她不忍,不忍疯掉的宣铭在人群之中被人追逐漫骂丢石头。
她带着宣铭逃了出来,一路西行,回到了她们出生的小镇上,住进了宣铭家的那幢小红楼。

她很少穿衣服,她觉得一件空荡荡的衣服在空气中行走是那样的怪异,而且,渐渐的,她明白了,如果要生存下去,那么,那些用来遮蔽身体的布料只会给余更多的困惑。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叫什么,一个怪异的隐形人?还是一只手的阴阳人?

好在,她有宣铭陪伴,已然疯颠的宣铭,渐渐的依赖上了她的那只手,知道她温暖的身体是他唯一的归属,给予他吃的,喝的。

他也仅仅是索取他渴了的水,饿了的饭菜,他没有了亲吻她的能力,也没有了惊恐现实的不满,他会对他温暖的笑,会得仍由她偎在他的胸膛哭泣。

泛泛讲到这里,沉默了下来,外面千禧的烟火升腾了起来,城市的灯光在瞬间被连接起来,我对着窗外,沉淀在这个故事里走不出来。

泛泛说:云朵,你说,她们还有爱情吗?

这真是一个十分艰难的问题,她们还有爱情吗?

隐去了形体的艳茹,无论这个世界有多么的精彩,她也只是孤身一人,她所拥有的,不过是年少的回忆和漫长的折磨,还有,就是宣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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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发表于 2013-5-26 09:11 |只看该作者
我以为你又做梦了呢,十月。
这一次的梦还有续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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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5-26 09:30 |只看该作者
很好的故事啊,几个要素都有了,你看:曲折引人,文笔流畅,祥略得当,出乎意外而合乎情理,并从伦理层面提出一种假设发人深思。
我该夸十月写得好呢,还是夸你真会写呢,还是夸你那么聪明呢?
加精了{:soso_e179:}
(我把续的部分复制到前边主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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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5-26 09:32 |只看该作者
对了,早年看过卫斯理系列,其中有一篇《隐形人》(是这个名吧?)很有印象,十月写这篇不差于倪匡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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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5-26 11:39 |只看该作者
开始吓着了,后来竟亲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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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5-26 12:25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是不是他疯了才能更好的保护她呢?
很想明白为啥不将爱情延展到完美呐?
为什么还要问一句:他们之间还有爱情么?多无情无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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