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在中国传统婚俗中的象征意义（转帖）

蟾宫折桂

作者:陈勤建 尹笑非

    一、婚姻神圣性与庄严性的象征
    在中国，婚姻被看成是君臣、父子、等级人伦之根本，家族兴衰的关键，未婚男女的终身大事，不仅受到朝廷、官府、父母、媒妁的干涉，而且受到全社会的高度重视和广泛关注。这一点在中国婚礼隆重而繁琐的仪式以及特定的穿着中有着突出的体现。鞋作为婚礼服饰的一部分，在婚礼仪式中也充分体现出了它的重要性和象征意义。
    1.姻缘一“鞋”牵——婚姻中的定情物
    在汉族传统婚礼中，由于男女双方在婚礼之前极少见面，有的甚至直到拜堂时才见第一面，而在整个婚礼程序中他们又被各种礼仪所包围，完全没有夫妻隐私和交流可言。这种繁缛的礼节背后反映着中国传统农业社会的家庭伦理，其本质是重礼轻受，重亲属团体，轻个性发展。由于受“男不亲求，女不亲许”的传统礼教的约束和限制，长期以来，中国人没有当面向陌生人求婚的勇气和习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掌控又使传统中国人的男婚女爱显得极为程式化。这时，定情物就显得极为重要，通过定情物可以含蓄、委婉地表达爱意；而作为情感纽带的定情物为这种单调乏味的婚姻程序增添了几许浪漫与自由的色彩。
    作为定情物的鞋在不同阶段表现出不同的象征意义。在婚姻流程的一开始，作为求爱的信号，寻求回应；接下来，当爱情关系得到了双方的肯定后，信物便有了象征爱情关系确立的意义。另外，鞋还有象征婚约订立的含义。
在仫佬族中，鞋子就是姑娘赠给后生的定情信物。姑娘在“走坡”①活动中暗测情人脚的大小，按尺寸细针密线缝制，鞋做成后放蒸笼蒸十几分钟取出晾干，在以后与情人会面时赠给他，作为定情物。因赠予的是年龄相仿的后生，因此这种鞋俗称"同年鞋"。 同年鞋由仫佬族少女精心制作，用几十层白布粘叠鞋底，用长长的白线一针一线地打紧扎牢。在仫佬族姑娘看来，白布象征着双方感情纯洁无瑕，长线表示婚后夫妻情深意长，打的扎口又细又密，则象征着家庭生活的甜蜜美满。男女青年彼此相爱后，每到中秋，姑娘都会做一双同年鞋送与男青年，作为爱情的凭证。
    在沿海许多地区，请“鞋样”是结婚“六部曲”中的第二步。如果说“订亲”是确定男女之间婚姻关系基础的话，那么，请“鞋样”便是敲定结婚的具体日期。请“鞋样”是在结婚当年的前几个月举行的一个仪式。男方要派一个亲人，在媒婆的陪同下一道前往女方家中，携带的礼物除了鞋外，还有猪脚和线面。鞋是由男方按女方提供的尺码缝制或购买的。结婚既是人生的一大喜事又是人生的一大转折点，作为姑娘家一旦出嫁，就意味着新生活的开始。为了使新娘子能很快适应新的生活，让男方给女方准备鞋样，象征着女方嫁到男方家后穿新鞋走新路，在今后人生漫长的道路上走好每一步。就女方而言，要求男方置办鞋子，但尺码要由女方提供，这是象征着男方不能给新娘子“小鞋”穿（意即不要为难她），使之夫妻和合，家庭和睦。而且这鞋只能送一双，因为“一”字代表从一而终。至于猪脚则是喻指女方嫁到男方家后能开科发达；线面则象征着夫妻白头偕老，长命百岁。
    在福建惠安县崇武半岛上的大乍村，那里住着惠安女，她们穿自制的绣花鞋，鞋的形状很像拖鞋，鞋面用红布绣花而成。鞋底用旧布裱叠成约一寸厚，后来有人直接用旧鞋底内衬旧布而成。这种鞋因是以结婚时上轿必穿而得名，俗称“踏轿鞋”，象征着吉祥喜庆，以后逢喜事，如生子、娶儿媳、孙子满月时才穿。最后一直穿入棺中。就这样，形成“一双红鞋穿到死”的民俗。
    尽管各地的婚鞋在婚礼仪式中功用并不相同，但是其符号意义却是万变不离其宗，都是象征婚姻幸福美满，同时也反映出婚礼仪式的神圣与郑重。
    2、一“鞋”定乾坤——婚姻占卜的工具
    由于人们对婚姻的重视，因此在婚姻对象的选择上是极为慎重的。六礼中的问名、纳吉就是通过占卜的形式来确定一场联姻的可行性和幸福指数。鞋也成为一种工具出现在了婚姻占卜仪式中。
    生活在广西防城一带的京族青年男女用木屐传情。当男女双方互相有意以后，便会分别去找“蓝梅”②，请她把自己想好的一首山歌传唱给对方，同时还捎带上一只描有花草图案的彩色木屐③。男方的山歌如：
        托媒送去屐一只，渴望纳福成伴侣。
        如果姻缘能匹配，我与父母齐心欢。
    女方的山歌则如：
        谢您送来屐一只，花招蝴蝶好相伴。
        屐已巧合成对偶，意合情投结凤鸾。
    如果双方互送的彩色木屐正好左右各一只，配成一对，即象征着天作之合，姻缘自然可以缔结。如果两只木屐都是左或右的“一顺撇儿”，不配对，就象征着命中无缘，不能结合。花屐配对后，即选期送礼盒联亲，俗叫“送花屐”。
    瑶族的订婚方式中也有“婚事的成败取决于合鞋”一说。即男女双方各自回家去做一只木拖鞋，然后，拿来合在一起，如果正巧是一对，双方便认为是“天意”成双，婚事就确定下来；否则便认为命中无缘，即使结了婚也一定合不来。
    男女婚配被称为“天作之合”，占卜作为一种限制机制既表现为婚前成败的效果，又表现为婚后巩固**结合的效力。而鞋因为其向来“成双成对儿”出现的特点，用它来作为男女婚配的象征实在是最合适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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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婚姻目的的象征     1、鞋不沾地——财产的保护与转移
    在以家庭为完整经济单位的条件下，子女对家庭存在着一种依附关系。婚姻对于女人来说，象征着从此与原来的家庭割裂，成为夫家的一员，正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而对于男方家庭来说，新娘和嫁妆一同成为了男方家庭的私有财产。婚俗中的鞋在很多时候就表现出这种象征意义。
    在嘉兴，女儿出嫁时，女家发完最后一份嫁妆，在新娘上轿前要举行穿（换）“上轿鞋”的仪式。在堂屋正中放好一把椅子，地下铺上红毡或红布（也有的用红纸），此时，新娘已穿好由男家送来的从里到外的新衣衫，并化好了妆，由伴娘迎到堂屋椅子上就座。这时，便由新娘父母为女儿脱去旧鞋，换穿事先做好的“上轿鞋”。穿鞋时常常是爹一只娘一只，或由母亲一人完成的。新娘穿上了“上轿鞋”，就不可在自己家中走动了，上轿时也必须由人抱着或背着出门上轿。④
    过去在上海，举行婚礼时，女司仪在新娘出门时要多带备一双全新的绣花鞋，待新娘登上轿子后，便要立即更换新鞋，象征着新娘离家嫁作人妇，便不会带任何属于女家的东西到夫家，同时也代表将新娘以后的生活交托于丈夫手上。
    在河北丰润的婚礼仪式中，虽然没有“鞋不沾地”一说，但是新娘所穿的鞋，要比平日略宽松些，象征着“日子宽裕”；新娘下轿以后踏红毡时穿的“踏堂鞋”，多为黄色或绿色，民谚中有“黄的金，绿的银，骡子驴子成了群”一说，“黄像金之本色，绿系银元锈色，而骡驴成群，夫家产业日饶也。”在俗民眼中，新娘子脚上穿的不是鞋，而是夫家日后的家道财运。
    2、性之所至——夫妻生活的开端
    在以小农经济为基础的家庭中，生育子女不仅可以继承其父的财产，还可以增加劳动力，扩充家族势力，赡养父母。因而婚姻的重要目的还是生育子女，继承本家血统，延续家世，传宗接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无后为“七出”的条件之一。生育后代成为一个人对家族应尽的义务和责任。否则便对不起祖宗，对不起家族。妇女不能生育，尤其是不能生儿子，就有可能被丈夫休弃，或者成为纳妾的充足理由。
  《史记·周本纪》中记载了邰氏的女子姜嫄，在郊野见到神人的足迹，“践之而身动，如有孕”，后生下了周之始祖后稷的故事。这是最早将生殖与女人的脚联系在一起的“足迹感孕”神话。鞋也就因与脚的密切关系而逐渐有了性和生殖的象征意义。《周易》中就有将鞋作为婚配现象的导引和借喻的记载。⑤
    足和鞋之所以能与性和生殖产生联系，主要有以下几点原因：首先，从表象特征上来看，足底的凹隙如同女阴，而将双脚并在一起形成的孔隙，又可被看作“非法出精之工具”。⑥因此，鞋也就与脚一起，有了性的意味。
    足在民俗中还常被用于隐喻男性生殖器。在古人的观念中，风、鸟是上帝之使，是上帝的语言和圣灵，而雨则也是“风、鸟”这个概念集合中的一部分，也是圣灵。单足鸟商羊既是雨也是鸟，所以是雨鸟。只有来自上帝那里的雨的降临，人类所依存的大地才会得以滋润而使万物滋生成长。商羊那唯一的一只足很容易被人类理解为男性生殖器的象征，它唯一的足也就是多余的足，就像太阳中那只三脚乌鸦的第三只脚。三足乌的第三足一直被学者认定是古人生殖崇拜文化中的男性生殖器的象征。而鞋为“脚”可置其中之物，自然就有了女性生殖器的意味。民间称同男人有不正当关系的女人叫“破鞋”，就是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的。另外，古人说“男女身体各部，隐秘足以动性欲”。双脚整日受到鞋子的严密保护，不易被他人窥视，自然就增加了几分神秘感，因此也就有了性的意味。
    旧时女子结婚，睡觉时所穿的鞋为软底鞋，又称“睡鞋”。上床时须由新郎帮新娘脱下，脱鞋后由新郎新娘同看，鞋内清晰地画着男女交媾的情景。选择将性交的场面画在鞋内，是古代对青年男女进行性教育的手段之一，它既象征着性生活的神秘、不可示人，同时也表达了家庭对后嗣的热切期盼。
    南方的许多地区，婚礼时用的喜鞋又叫“踩堂鞋”，一般以紫绫为帮，白绫包鞋底尖，寓意“百子”（白、紫）。鞋底内衬丝棉、外用黄绫，“丝棉”寓意“绵绵瓜瓞”⑦，“黄底”寓意脚踩黄金。鞋在这里同时具有财运亨通和子嗣兴旺的双重象征含义，这也是鞋作为象征符号的特点之一，即同一指符同时杂糅多种象征意义。
    有些地方，喜鞋的用料忌用缎子，这也与繁育后代有着直接关系。因为“缎子”与“断子”谐音，象征着断子绝孙，因此很不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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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女性地位的象征

    男女不平等，男尊女卑，是夫权统治的基本原则。正如《仪礼》中所说：“夫者妻之天也”，表明夫妻之间的地位有着天壤之别。在家庭生活中，男子永远较女子高出一等，她们被封闭于家庭之中，一切服从于丈夫，她们要从事纺织、酿造、生儿育女、料理家务、伺候丈夫等等，稍不如意，还会遭到丈夫的训斥甚至被休弃。

    1.男尊女卑的传统观念

    (1)同“鞋”到老——从一而终的家庭模式

    从符号学的角度来看，最能体现“白头偕老”这一观念的大都是语言符号。当我们看到“鞋”，并读出“xié”这个字音时，由于“xié”与“偕”的声音相谐，这时，鞋失去了它原有的含义与功能，转而做了潜在的民俗含义的替代物，把原有的声音形象隐去，显示出“同偕到老”的意义。这便构成了一个言语的民俗符号。

    老北京人视鞋为一种吉祥物，因为“鞋”与“谐”、“偕”同音。谐者，含有“和”的意思，泛指“人和”、“事和”，万事和美、协调；偕的意思是共同、在一起，如偕老、偕行、偕同，主要用于表现两人之间的关系。旧时，满族人嫁女的妆奁中必有铜盆和皂鞋（黑鞋）一份，即取“同”、“谐”之意义。

    北方有些地区的汉族，在结亲时，男家必须向女家送丝麻鞋，鞋必须成双成对，取吉祥和谐、双双对对、永不分离之意。同时，亦含新妇穿丝麻鞋上轿，以丝麻之绵韧，谐“思妈”之意，喻新妇于归，不忘生母。所以作为婚姻礼物，鞋子也含吉祥和谐的意思。

    在安徽芜湖，民间嫁女，预备嫁妆时，必制新娘和新郎鞋子各一双，并要将新娘之鞋，纳入新郎的鞋中。新娘出嫁时，将鞋带到夫家。在合肥，则是在婚礼正日，新娘步入洞房时，要和新郎交换鞋子，新郎新娘各自穿着对方的鞋子，“同鞋”与“同偕”谐音，这都包含着同偕到老的祈求。

    其实，在婚姻没有平等、自由和夫妻感情的前提下，无论倡导离婚，还是强调“白头偕老”，对于夫妻双方来说都是一副枷锁。传统的中国人太注重夫妻间的家庭形式，而轻视夫妻感情的内涵。真正的夫妻应该是感情与心灵的沟通与凝结，而不是表面上的家庭形式。

    (2)“鞋”不压正——夫权的不可侵犯

在夫权和父权统治下的家庭中，把男女的结合看作是男性家长取得了对妇女的所有权，**分离也是男性家族解除或放弃了对妇女的所有权。妇女一旦通过父母做主，男方交纳了聘礼便归夫家所有。在白头偕老美好祝愿的背后其实更多的是要求女子从一而终。

    扬州有争磕鞋婚俗。旧时成婚时，新郎新娘在圆房前，到底谁脱鞋先上床，是很有讲究的一件事。如果新娘先脱，新郎就忙脱下自己的鞋磕在女鞋上，这叫“男鞋为天，女鞋为地。”意思是男的在上，把女的压在下面，永远不得翻身。也有新娘使计叫新郎先脱鞋，然后把自己的鞋磕上去，也争个女为大，压一压男的，男的如愿意则罢，反之，则互不相让，会大闹起来。最后经劝解，还得让男鞋磕在女鞋上。

    成都东部的客家婚礼中，在拜毕高堂之后，新郎引新娘缓缓进入洞房。新郎穿着鞋跳上床去，将席子四角一一踩踏，踩后新娘方能落坐席上。这种踩席习俗，据说可以免除新妇今后外遇的可能性。烘笼这时也提入洞房，置于床前，谓之“暖房”。

    男尊女卑，男强女弱，“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观念，淹没了古代妇女自强、自立的独立人格和自我意识，不仅培养了妇女的自卑感，还形成了古代妇女在婚姻问题上的惰性、依赖心理，婚姻成为妇女终身有靠、托付一生的唯一归宿，丈夫也成了妇女谋生的靠山。女子对丈夫不仅要从一而终，而且还要终生受制于丈夫，对丈夫惟命是从。

    2.赠鞋显女红——对新娘的考验

    女人在家庭中不仅承担着传宗接代的重任，还要承担繁重的家务劳动，因此，新娘是否心灵手巧，善于操持家务；是否孝敬老人，都是夫家极为看重的。亲手缝制出精巧细密的鞋子，就成了新娘勤劳能干的象征。

    俗话说：从嫁妆看新娘，心灵手巧全在针线上。浙江一带准备出嫁的姑娘有做嫁妆鞋的习俗。从定亲之日起，姑娘就开始为男方全家人每人做一双新布鞋，俗称“上贺鞋”。女家专门请媒婆到男家讨鞋样、量尺寸。上贺鞋规定白底黑帮或白底青帮，以示黑白分明，清清白白。做工要精细，细针密线，展示姑娘手工的精巧。在摆嫁妆时那些婶子、伯娘们最注意欣赏的就是上贺鞋，到时得到她们的一致好评，新娘子的身价即可倍增。

    广东澄海一带一经定亲，即开始精心地纳鞋底、绣鞋面，绣上精美的图案做成一双双绣花鞋，以表现姑娘心灵手巧，聪明能干，俗称“本相鞋”。本相鞋随嫁妆送给男家婆婆、妯娌、小姑、大姑以示与男家成员和睦相处。唯东莞要男方送鞋到女方以孝敬舅爷方允迎亲，俗称“送轿鞋”。



    注释：

①.仫佬族男女青年在春节及中秋节前后举行的大规模社交活动。

②.京族对媒人的称呼。

③.这样的木屐又被称为“花屐”。

④.新娘子上轿，有很多讲究，其中最普遍的习俗是新娘子的双脚不能落地沾灰。有这种习俗的除汉族外，还有回、满、苗、彝、畲、土家等二十来个少数民族。关于不能踩地的说法主要有以下几种：一，怕沾走娘家的灰土，带走娘家财气；二，由于新娘子身上有“秽气”，妖魔鬼怪极易俯身，若上轿时脚踏地面，会将邪气带至婆家。因此在新娘子上轿时，或者让新娘子在红缎绣花鞋的外面再套上父兄的大鞋，走着上轿，上轿后再脱掉父兄的大鞋；或者在地上铺上红毡子或草席子。而最常见的办法则是由新娘子的亲哥哥或背或抱着上轿。如果没有兄长，则由娘家舅舅背上轿。

⑤.《周易·归妹》中说：“归妹以娣，跛能履，征吉。”古俗姐妹共嫁一夫，妹妹如果年幼，可在父母身边养到十五岁，再送过去，这就叫“归妹”。妹妹“归”过去以后，她的身份叫“娣”，和正妻的姐姐相比， 她应该卑谦侧下，就好比一个不正常的“跛脚者”。妹妹虽为“娣”，但同样能“事承”君子，就好像跛足也同样能穿鞋走路一样，因此也是件吉祥的事。在这里，“跛足能履”便成了妻妹配合君子的婚媾喻象了。

⑥.转引自邹英《葑菲闲谈》，《菜菲录》续编，213页。

⑦.绵绵瓜瓞。——《诗·大雅·绵》。孔颖达疏:瓜之族类本有二种,大者曰瓜,小者曰瓞。这里象征子嗣兴旺。

益阳乐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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