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泪黑 于 2013-7-16 15:53 编辑
倘若我这一辈子能顺利进行下去的话,到如今也算过了一小半了。对于一个喜欢折腾的人来说,人生就是一个连一个的抛物线,而我这前半生,就是一个坑,似乎永远都在坑底,我努力攀爬,却一次比一次摔的更狠。 平平淡淡过了两年坑底的生活,我又蠢蠢欲动。跟远在淄博的大锤联系好,投奔他去,打一场淄博的信鸽比赛。没想到命中注定我这个坑里有口井,哥们掉里头了。 打点好行李,准备出发的头一天,我恭恭敬敬的沐浴更衣,早早睡下,第二天一大早醒来习惯性的摸胸前的玉观音吊坠,摸了个空。 明明洗澡的时候还有的啊,把屋里翻了个底朝天,愣是没有观音姐姐的影子。大妞提醒我,咱们改天再走吧,此乃不祥之兆啊。 我白了大妞一眼,吐出一句“我命由我不由天!” 先把行李扔车后座上,然后把挑好的二十多羽种鸽装笼放进后备箱——我这后半辈子就指望它们了。 跟这个待了两年的海滨城市说一声回见,大妞载着我和我的希望驱车上了高速,一路上我想起不翼而飞的玉观音,各种担惊受怕,好在大妞开车稳妥,下午一点赶到苏力安排的场合,把车停在阴凉地方,下车后先开后备箱看了看鸽子,确定一切无恙后直奔苏力安排的包间而去。 两年没见,哥哥姐姐们见到我很是兴奋,纷纷祝我此次比赛能旗开得胜,觥筹交错间我也依稀看到了来自坑顶的光芒。 我一向主张喝酒就要喝个痛快,下午四点左右宴席结束时我已醉的不成人形,下得楼来一眼就看见明晃晃的太阳直射在车上,慌忙打开后备箱,二十多羽种鸽已然损失半数。一行人赶紧找人打 来凉水抢救那些奄奄一息的幸存者。面对十几羽不幸罹难的爱鸽,我给哥们打了个电话,说了声让老太太补补身子吧。挂上电话,安排大妞把鸽子送到鸽棚,苏力开车送我去大锤店里。 那天很热,燥热。大锤没在店里,我到他店里一头扎在沙发上呼呼大睡。苏力看了看我,没言语,自己回家去了。 大锤下午六点左右回来的。 “黑,晚上想吃点啥?” “我热。” “开着空调呢,你晚上吃点啥?怎么也得给你接个风啊。” “我热,送我去宾馆。” “……” 大锤给我开好房间,把空调调到17度,我躺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是半夜三点,我如同被人抽了筋一样躺在床上,念叨着那些死去鸽子的名字,我这场比赛的希望,我描绘的波澜壮阔,已然死掉了一半。 第二天开始心情终于有点好转,走出宾馆,却发现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雨,纷纷扬扬,这是淄博人民给我接风洗尘?没想到从此后诸端不顺接踵而至,正如大锤文中所说,这场雨持续了一个礼拜,我差点给淹死。 又是一个风雨夜,我洗完澡闭目坐在沙发上,左手盘着手串,从三岁开始细数我这三十年的罪孽,忽然间一睁眼,天空中一道白光划过,闷雷在头顶炸开,我豁然开悟。 也许像我这样的人,不配拥有美丽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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