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兰舟远去
中午食堂一道菜让馋嘴的我很惊喜,菱角烧鸭子,味道美极了。
看到菱角,我真的确定秋天来了。
很喜欢吃菱角,生的或者熟的,特别是红红的那种。在钢筋混凝土的都市里一看见菱角,就会想到乡下的那些小河流,微波荡漾,还有荷叶,还有小船。于是,眼前便有了绿色,有了花香,有了蝴蝶,还有一群游过的白鹅。
常常也到郊外去玩,总想自己能亲手采一些菱角,但是每次都错过了季节;一年又一年的错过,一年又一年的遗憾。
边吃着菱角烧鸭子,便和同事瞎侃。一同事说,菱角是外来物种,原产于欧洲,欧洲人称其为“水栗”,漂洋过海来自中国。听了她这么一说,我真的有点接受不了。一直觉得菱角是一个很传统的东西,一定源自我们江南,源自长江边上。而她说的有板有眼,我捂住了耳朵。
菱角给了我太多的传统人文。
记得小时候吃菱角的时候,父亲会用熟菱角给我做个玩具,做一只大牯牛。将第一只菱角咬去两只角,第二只菱角也咬去两只角,然后把这两只菱角插在一起,就有了牛头和牛半个身子了。最后在后面再插一只完整的菱角,牛身子就完整了,牛尾巴也有了,活灵活现一个大牯牛。
有一个古代笑话,第一次听真让我喷饭。说一个山里人到我们江南来玩,正是金秋季节,别人请他吃菱角,他吃的津津有味。别人问他,你们那里有菱角吗?他说道,很多啦,山前山后都是呢!
都是水里的东西,在人们的现实生活中,似乎莲比菱高雅许多。诗词歌赋中讴歌莲的不计其数。或许,人的内心都向往高处的东西,而不去涉及一些平凡的事物。假如说莲是大家闺秀,那么我觉得菱就是小家碧玉;莲是一个自命清高的小姐,那么菱就是质朴纯真的村妇。
喜欢菱角,更喜欢漂浮在水中那一撮撮菱角叶,以及那很小很小不起眼的菱角花儿。
自古文人骚客中写菱的不多,但是我还是记住了一些,白居易的“嫩剥青菱角,浓煎白茗芽”;“菱角报苼簧,谷儿抹琵琶”很有味道。苏东坡一首南歌子里写到,“只将菱角与鸡头。更有明月前倾,一时留。”不知怎么了,我从心里不喜欢这一首。最喜欢王安石的那首“草头蛱蝶黄花晚,菱角蜻蜓翠蔓深。”觉得有意境。除了这些句子和那首较流传的“采红菱”的老歌,似乎再很难找到写菱的句子了。
或许,菱角太过于平凡了,是那么的不起眼。难道平凡的东西就没有个性吗?突然想到了“棱角”一词,不知道“棱角”一词是不是源于菱角?我到希望是的,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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