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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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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9-29 16:54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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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秦时明月 于 2013-9-30 07:45 编辑

 
     【九月,谭夕烧】
  
  现在写东西已经艰难。
  
  电脑上敲下,用数据线传到手机里,靠流量发出来。
  
  帮妳写名字是很巧的事——
  
  在一间光线好的敞室看书,不知道从哪里飘来一张纸停在鞋边。捡起来时凭手感就觉它是正确的,有摩挲感,厚薄适中,汉字写在上面该是多切当。
  
  放在桌上,下笔前看了看,是一张保险合同单。
  
  好纸。我写下“夕烧”,并把“谭”字隐掉。
  
  中秋叫妳写篇东西给我看,但是妳没有。妳睡觉去了。醒了妳也不写,而去绣花。竟然去绣花。
  
  我料定妳会扎到手。结果,果然。
  
  大概就在妳吮吸指尖丹粒的那一刻,我用手机把妳头像烙上了月影——
  
  节日到了,默默去过。
  
  我现在基本不看贴了,但有时会想起妳写的东西。
  
  我觉得它们是好的,我能看进去。出来后,有时会咳笑一声,有时什么也不说,点支烟,休息一会儿。
  
  她们说妳安逸。
  
  我并不反对,但也没有同意。
  
  我知道,妳南下时多有忐忑,哪怕短短一程,无谓身边有无他人。一程又一程。
  
  我说我梦见十爷时,他满头白发。
  
  对此,我无力地哭出声来,而妳拂了拂额际,暖暖一笑。
  
  妳该是对的:尘满面、鬓如霜,过着过着就来了,一切不过是如此。
  
  由是,我能于千里之外看到妳汗流浃背的模样——
  
  在炎炎烈日下,把依稀锈掉的日子修好,从屋外搬到屋里,放至妳满意的角落后,踢掉被你跻啦(这个词我敲不出来)坏掉的鞋子,一把抱过妳心爱的电脑,露出牙齿对着远去的光阴微微笑。
  
  多么好,漂亮的疲惫妇人。
  
  年纪轻轻,就已再不必去精致。
  
  多么好。

  
  【十年,哥哥好】
  
  曾经年少,中考结束后去城里大宾馆二楼餐厅端盘子。
  
  七楼夜总会的人中午会来就餐。这是内部工作餐,他们每天都来。为首的是个男歌手,头发老长老长,像个艺术家。其余都是艳舞演员跟小姐,北方过来的,高挑、漂亮。
  
  同事中有个姐姐,我刚去时是她带的我,人生得好看,只是不爱笑。
  
  有时忙完后,形容狼狈,会一起去卫生间镜子前洗手、整装,她也不看我,只淡淡说,衬衣要洗一洗了。
  
  我看了看镜子里的她,尴尬笑笑。
  
  她已经洗完手,手指拈了袖边往上叠,麻利、妥帖,露出洁白手臂,然后边整理水蓝色领结边轻声说,我们这种白衬衣过几次汗后,洗了也会色沉,你可以先用洗洁精浸一浸,但记得,一定要漂干净。
  
  嗯,知道。我点点头。姐姐走出去。我扭头看到她背影,发髻乌黑光洁,一丝不苟。
  
  有一天,姐姐上菜时慢了一些,其实是厨房的人开了小差,桌上男歌手开口就骂。
  
  话很难听。
  
  姐姐不说话,接着去端下一个菜。我在厨房门口截住她,接过托盘,走到歌手跟前时,我的盘子往他身上翻落下去。
  
  歌手是个胖子,动作倒还算快,躲开了。
  
  盘子摔碎,些许油渍溅到他裤角上,一桌人,包括歌手,瞬时一愣。
  
  我皱了皱眉,转身就走了。我觉得自己很失败,我是想浇他头上的。
  
  歌手在身后嚷开了。
  
  姐姐快步走过来,一脸担忧,经我旁边时我一把抓住她手臂,什么也没说,就这样站着。
  
  这时候,身后桌上有个小姐说话了:算了,还是小孩子,手生。
  
  我回头,歌手边没好气地打整他的裤腿边怒视我,倒也不再嚷嚷。我略过他,对着那个小姐微笑,小姐没笑,她就这么放下我的微笑,低头吃饭,长发垂在肩上。
  
  我生于世,仰天俯地,念念不忘永寂将临,自有哀愁、惶惧。无奈,我从来不怕艺术家。
  
  高中开学,我就离开了。
  
  离开前,姐姐难得地对我笑了笑,也不过只一句:好好读书,啊。
  
  十年弹指间。
  
  前段时间见到了,才知姐姐已离婚,自己带着一个几岁小姑娘。
  
  我说吃个饭吧,带上小侄女。
  
  如约而至,依旧不爱笑,淡淡的样子,头发短了许多,脸微微圆。
  
  倒是小姑娘活泼可人,不似母亲,一见面如同知我多时,开口脆生生的:哥哥好!
  
  哥哥?
  
  嗯……
  
  好。

  
  【三生,他们的城】
  
  十爷曾经很累。
  
  于是他想到了离开。
  
  如同七爷讲过的:白白放弃这一生,也是未尝不可的事。
  
  很多事,他们不需要旁人明白。彼此不熟。
  
  不熟,这就足以缄默下去,直至灯枯水凉。
  
  十爷寻来两个蜂窝煤装在铁篓里,待其燃好,静静搁进屋子,关好门窗,再用塑料纸将门沿缝隙一一封好。
  
  十爷初生时,是个乖孩子。
  
  胖乎乎的,也不爱哭,喜欢含着手指,对着床边的亲人挨个看。
  
  还说不了话,依依呀呀的。眼目无比清澈,像在找寻久远的记忆。
  
  他就这样默默看,记住身边人的样子,感念他们的陪伴。
  
  十爷一直是乖孩子。
  
  长大些时,高兴了无从表达,就挥着小手臂围着亲近的人跑圈。一跤摔下去,瞪着大眼睛滴溜一转,爬起来继续奔跑。
  
  十爷不哭的。很勇敢。
  
  及至少年时,一切都该刚刚好的时候,十爷却决定与火焰永眠。
  
  原来,他一直觉得冷。
  
  只是我们不知道。
  
  原来,陪伴了这么久的岁月,我们却成了旁人。
  
  十爷终是不愿多讲一个字。
  
  赴临永寂之时,内心勇敢,容颜平静。小小年纪竟如此坚贞。
  
  是七爷发现了异样。
  
  踹开门,想都未及想,伸手就将已燎至朱红的铁篓拎了出来。
  
  那份链接永寂的暖怎么可以承受。
  
  七爷手掌心瞬时焦了一道。
  
  七爷将十爷移至通风处,神情清冷,眼中却有热泪,俯身问:要不要喝水。
  
  十爷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只缓缓摇摇头。
  
  后来关心七爷那手,问的时候心都是颤的——
  
  七爷眉头一下子锁紧了,干裂的嘴唇有些抖:不知亲人冷暖,我们罪孽太深重。
  
  他并不给我答案,更不关心他的手。
  
  及至今时,我触碰到高温物体时,都竟会间或本能地摁住不放,直至不可承受。
  
  我中了蛊。
  
  只因我一直想要七爷的答案。
  
  但我知道,我已无法获得。于是才反复探寻。
  
  直至肉作尘、骨成灰。
  
  我们的肉身,属于我们的城。
  
  城里好像有很多人,只不过当云朵一次又一次地飞过,我们再四顾一看,才发现城里只站着一个风尘仆仆的自己,如同走了好远的路,终于到达。
  
  而周遭,从来都空寂无人。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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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3-9-29 18:20 |只看该作者
久违了,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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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13-9-29 18:21 |只看该作者
介是哪个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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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13-9-29 18:28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欣赏超然 发表于 2013-9-29 18:21
介是哪个明月?

是我啊,老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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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13-9-29 18:31 |只看该作者
弹指间
一点点
心痛的感觉

一个人
一件事
弹指间,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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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发表于 2013-9-29 18:57 |只看该作者
欣赏超然 发表于 2013-9-29 18:31
弹指间
一点点
心痛的感觉

妳,成了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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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发表于 2013-9-29 20:53 |只看该作者
明月{:soso_e1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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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发表于 2013-9-29 21:03 |只看该作者
暮雪 发表于 2013-9-29 20:53
明月

{:soso_e154:}新人,求关爱,求庇护,各种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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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发表于 2013-9-29 21:42 |只看该作者
秦时明月 发表于 2013-9-29 21:03
新人,求关爱,求庇护,各种求

快,在你暮姐怀里撒个娇{:soso_e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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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发表于 2013-9-29 21:46 |只看该作者
苏力 发表于 2013-9-29 21:42
快,在你暮姐怀里撒个娇

我怕我胡子扎到她,你说这细皮嫩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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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发表于 2013-9-29 21:50 |只看该作者
秦时明月 发表于 2013-9-29 21:46
我怕我胡子扎到她,你说这细皮嫩肉的……

得,还是你风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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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发表于 2013-9-29 22:01 |只看该作者
{:soso_e1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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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发表于 2013-9-29 22:11 |只看该作者
并刀如水 发表于 2013-9-29 22:01

我擦……
最近输棋给苏力哥了没有?
有些日子没见了。
玩开心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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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发表于 2013-9-29 22:26 |只看该作者
这篇也神俊,语言如缅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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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发表于 2013-9-29 22:45 |只看该作者
看第一段,看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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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发表于 2013-9-29 23:42 |只看该作者
碎红如绣 发表于 2013-9-29 22:45
看第一段,看哭了。

看第一遍,没啥感觉,因为还没看懂。
只是觉得语言、语境和句式排列都很新鲜、很独特,而且读起来有一种愉悦感。
抽时间还要再细看一遍{:soso_e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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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发表于 2013-9-29 23:44 |只看该作者
新石头上的叶子 发表于 2013-9-29 23:42
看第一遍,没啥感觉,因为还没看懂。
只是觉得语言、语境和句式排列都很新鲜、很独特,而且读起来有一种 ...

一个文友——网友——都有可能。
一种情愫。
我是读出了无奈的。
十分无奈。
还有,七分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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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发表于 2013-9-29 23:54 |只看该作者
碎红如绣 发表于 2013-9-29 23:44
一个文友——网友——都有可能。
一种情愫。
我是读出了无奈的。

现在精力不集中,明晚会好好阅读。{:soso_e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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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发表于 2013-9-29 23:55 |只看该作者
新石头上的叶子 发表于 2013-9-29 23:54
现在精力不集中,明晚会好好阅读。

嗯。祝节日快乐。
就此辞别啦。:))))万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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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发表于 2013-9-29 23:56 |只看该作者
碎红如绣 发表于 2013-9-29 23:55
嗯。祝节日快乐。
就此辞别啦。:))))万安。

晚安{:soso_e1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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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发表于 2013-9-30 08:50 |只看该作者
明月,你和十月的字,我慢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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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发表于 2013-9-30 09:42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无花 发表于 2013-9-29 22:26
这篇也神俊,语言如缅刀。

这“也”字好英俊呐,兄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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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发表于 2013-9-30 09:43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碎红如绣 发表于 2013-9-29 22:45
看第一段,看哭了。

抱抱。
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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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发表于 2013-9-30 09:45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新石头上的叶子 发表于 2013-9-29 23:56
晚安

早安~
我可是要克吃点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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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发表于 2013-9-30 09:46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赵古德 发表于 2013-9-30 08:50
明月,你和十月的字,我慢慢看

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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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发表于 2013-9-30 10:19 |只看该作者
秦时明月 发表于 2013-9-30 09:45
早安~
我可是要克吃点东西呢。

早安~
我可是要克吃点东西呢。
克哪点吃?
给好吃?
明月肯定也是云南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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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发表于 2013-9-30 10:20 |只看该作者
秦时明月 发表于 2013-9-29 18:57
妳,成了诗人……

{:soso_e151:}{:soso_e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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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发表于 2013-9-30 10:56 |只看该作者
再看,感觉心里被装得满满的,想说的很多,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表面看,文字出奇的冷静,但文字中饱含着无法按捺的火热!事件看起来不值一提,却是平凡生活中也能刻骨铭心的。人物不多,反而让你感到身边都是朋友、亲人。
友情?爱情?亲情?你自己去体会吧。
一种心情,一种表达方式。
明月的心情,我认为唯有如此叙述,否则别无它途。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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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发表于 2013-9-30 17:43 |只看该作者
新石头上的叶子 发表于 2013-9-30 10:19
早安~
我可是要克吃点东西呢。
克哪点吃?

我四川的。
但听得懂云南话哦,呵呵~
云南话听起来朴实、憨厚。
叶子兄国庆长乐——
想克哪点就克哪点,开心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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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发表于 2013-9-30 18:27 |只看该作者
蛮好滴,学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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