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我生活的这座城市,更喜欢这个城市的男人,喜欢灯光迷离的酒吧,更喜欢酒吧里那道貌岸然的眼睛,在外表,我是一个女神,其实我相信我的感受,那是脱胎换骨后的残骸。
可我不再相信纯美的爱情,不再相信天老地荒的承诺,我知道纯美的爱情只能在天堂里才能够再现。
而这里不是天堂。
我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了酒吧,也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了和陌生的男人做爱。
我喜欢和腰缠万贯的大腕跳舞,用我完美的身体和硕大的双乳勾引他们,然后看他们一件件脱去衣裳,看他们欲火焚身的时候适时退出,等他们猴急磕头如捣蒜般的求饶。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变态,原来我不是这样的,自从我爱的男人抛弃我之后,我就学会了用这种方式堕落自己。
我明白,我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杏花了。
我彻底沦落,成了城市街头的一个妓女。
我是窑姐,嫖客们称我“鸡”、或者婊子,“北有窑姐,南有青楼。”自古以来窑子就是是一句骂我们的话。窑是烧制砖瓦瓷器等的大容器,它留有很大的门供烧制品进出方便。操此行业的女人的生殖器象窑洞那么大,我就是窑姐,我的舞台是富豪大酒店。
天下的男人,没有一个是不好色的。在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只要是男人,没有一个是不好色的,即便是老实像木头一样的男人,如果给他好色的机会,他也绝不会说半个“不”字。男人好色,天经地义。
女人是夜总会最动人的地方,我站在哪里,哪里就有了性感的味道,尤其是我。我是这家夜总会的招牌,我也有一个招牌的名字:蓝狐。
我被人称赞得美轮美奂,倾国倾城,坐拥在那些正人君子的怀里,“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他们是葡萄美酒、醉卧美体、征战无穷!
喜欢他们赐与我的甜言蜜语,夸我优雅,说我清纯,赞美我性感,歌颂我美丽,我的柔软的腰枝,细腻的皮肤,颀长的脖颈,旖旎的身姿,丰满的胸脯,结实的臀部,吊梢的魅眼,高挺的鼻梁,巧笑嫣然的朱唇,造就了富豪眼前的一个婀娜翩跹国色天香的如花似玉的窈窕淑女。
我知道自己,白天是天使,晚上是魔鬼。
温馨阳光下的我,穿着高档的DIOR粉色蕾丝吊带裙,蹬着镶嵌钻石的水晶高跟鞋,坐在富豪身边喝咖啡的时候,每个男人都在向我张望,我的美是那么的耀眼与出众,不凡与不朽。我优雅地拿着勺子搅拌咖啡,阳光抹过我的颀长柔腻的脖颈,投下阴影在并不低胸的裙子上面,胸口沉甸甸的充满了无尽的广博,魅惑,欲望,能量,爱与性的本能。他们当我是天使,镀了金光的女神,没有人知道我是窑姐。没有人想到我是妓女。
黑夜来临,我就成了一朵娇艳的罂粟花,身边狂蝶乱舞。暧昧的灯光,淫荡的音乐,世界末日般的颓废。无数男人睁着死鱼眼,在幽暗的空气里搜寻猎物。于是我的身边群魔乱舞,我也由白天楚楚可爱的天使变成了魔鬼,或者变成了一只野兽,没了尊严不知道屈辱,有的就是无尽的肉欲和贪婪。
在那一刻,我知道了,那不过是一个女人和男人的故事,象许多人经历的那样,在该结束的时候总会结束,你会掉几滴眼泪忘记所有的痛,你会大笑几回!你会醉过几回!你会颓废几回!“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一起走过的日子不会回来了,而明天的日子还会继续!忘却是为了前行,而回忆则是冰封在脑海深处的财富,尤其是不幸的经历。
人之初,性本善。我是个好孩子乖孩子。很小的时候,我就讨人喜欢,我的小嘴很甜,我的小脑袋瓜很灵,我的小眼睛很贼,反正村里的人都夸我聪明伶俐,长大一定会有出息的。我的确也是人见人爱,在学校,我见了老师问老师好,回家见到村里岁数大的人称爷爷,女的喊奶奶,都说我长了一个巧嘴,见什么人说什么话。七岁的时候我就学会了做饭,十岁的时候我就能下地帮着妈妈干活,可是,我就是再好,做得再天衣无缝也不会受家里的喜爱,除了妈妈,所有的人都对我怒目相视,尤其是那个颠着小脚的奶奶,更是把我看成了肉中钉眼中刺,因为我是女孩。
我的父亲还有我的爷爷都是单辈单传,只是到了我这一代,娘一共给他们家生了四个丫头片子。小脚奶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成天在院子里指槐骂柳:是个下蛋的鸡不错,可都是母的!那眼神像刀子,小的时候最惧怕奶奶的眼光,奶奶呢,从没正眼瞧过我,有时候拿我出气,隔三差五地借故收拾我一顿,小的时候我就惧怕回家。
父亲呢是个孝子,什么事都听奶奶的,因为生不出儿子,后来学会了酗酒,喝醉了就找事打妈妈,我听到最多的主题就是有本事给我生个儿子,儿时的我就是不明白,自己什么也能干,为什么全家都希望有个儿子呢?
就在争争吵吵打打斗斗中,我进了高中,我最盼望的就是能上高中,因为到了高中就能住校了,那个家,我一步都不想踏回去了。
高中的三年时光是我最快乐的时候,在学校里,我可以忘记一切,在学校里我是最活跃的人,十八岁的我已经过早的成熟,高三那年,我悄悄喜欢上了一个人,在一个花好月圆的晚上,我第一次牵起了心爱人的手。
那个人就是班长苏华。
苏华是个很阳光的孩子,和我是邻居,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小的时候,他和我形影不离,他大,我小。我们最爱做抬花轿的游戏,在众多的女孩中,我就是那个总是抢着给他作新娘的小丫头。记得那时候我就偷偷想,将来一定嫁给苏力做媳妇。
每次过家家的游戏都是约定俗成,苏华是我的法定新郎,大妹和狗剩,二妹和铁蛋是一对。新娘选中了,其他四个人要做轿夫,轮流着做。一个人把右手反握在左手臂端,另一个人的动作也是如此,然后四只手合在一起,一个手轿就做成了。新郎在家等着,这两个轿夫就去抬新娘,新娘坐上轿子,要唱一首歌——
咕咚咕咚坐大轿,
谁给姑娘唱着道,
咕咚咕咚坐大轿,
唱儿唱儿唱着道。
这是杏花唱的,苏力会接唱——
花大姐,坐花轿;
花蕊里边甜甜笑,
风不吹,树不摇,
香香美美睡一觉。
新娘嫁到男娃家后,就是苏华家的圆囤里,这时庄稼还没成熟,囤是空的。苏华早等在圆囤里,抬花轿的人会把新娘扶进圆囤,然后他们就躲起来。多数的时候,妹妹们和狗剩铁蛋跑出去捉迷藏了。我挨得苏华很近,苏华很紧张。我的头上还盖着妹妹的小花褂,美其名曰“红盖头”。苏华会轻轻地用早已准备好的木棒温柔地挑下我的盖头,我会不由自主地倒在苏华的身上,还学着京剧《女驸马》里的唱腔,捏着鼻子说:“相公,我们睡吧。”那时,我们的意识里男娃女娃结婚就是睡觉。
听到睡吧这句话,苏华害怕极了,身子还颤抖。我看到苏华的地瓜干样,就说,“没出息,你摸摸我呀。”
“怎么摸?”苏华不知道我说什么。
就是像我爹娘那样,在身上摸呀。说这话时,我的脸红了,如同鸡窝里没下出蛋的母鸡。同时快速地把苏华的手放到我的胸脯上,苏华像一个癫痫病人一样,跑出圆囤……
那个夜晚月光如水,十六岁的我已经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对于苏华,除了爱恋更多的是感激。
苏华是个很细腻的男孩,细腻的女孩都无法比拟。他的眼光能读懂我的表情,就像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每当我烦了愁了的时候,苏华总会及时地出现到我面前。
我的家事,苏华最清楚,每当我在家里受了气,都是苏力来细心地安慰,以致到了后来受了委屈,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苏华。
那天,水银般的月光泻在了我的身上,有一种圣洁的美。
我不知何时走到了垂柳下,用双手抓着飘动的柳絮,合在掌心,慢慢吹出,白绒绒一团就忽悠悠分散开,在头顶旋转跳跃。我小声说,“柳絮飞舞时,有好多东西就会跟着苏醒,你知道么?”
苏华静静看着我美丽的眼睛,轻轻说,一片柳絮就是没妈的孩子,飘啊飘啊,它在找寻自己的家。
一阵风儿刮过,柳树叶子发出簌簌的声响,正是草长莺飞的季节,我轻声地啜泣着。苏华低头,伸出手轻轻替我拭去泪水,嘴里喃喃说,“别哭,别哭。”我便一把握住他那宽阔的大手。苏华心里一热,月光下的我更加楚楚动人……
我合拢眼睛,苎麻花绿色的香粉铺天盖地罩下来,苏华贪婪地深呼吸,唇上忽然落下热乎乎的香吻。五脏六腑,石破天惊。
他本以为我会羞得脸红如同一树桃花,然后,再推开他。
但,他没有想到,这一次,我狠狠抱了他,裹住他的唇,然后,另一只手,牵引着他的手来到我胸前的柔软。而我冰凉细滑的小手,如同一尾灵蛇,滑腻腻,凉丝丝的伸进他的衣服里,同时我觉得他的那双手,如同一个个带着钩子的毛刷儿,挠得我的身体,干燥灼热得厉害。
他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唾沫,看我。此刻的我,轻张着嘴,微喘着气鼻尖上有晶莹的汗珠,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终于把我推倒在地。
一大片半人高的青草,掩映住两具疯狂胶着的躯体。
我醉在了苏华怀里,呢呢喃喃低语着,哥哥,抱抱我,疼疼我。他抱了,疼了,亲眼目睹了一场花开。原野里有一点殷红烂漫了身下的芳草地。他的汗水滴落在我的脸上,混杂着我的泪水,叮叮当当顺着我的眼窝往下流。
月儿含羞地钻进了云层里去了,它目睹了一次花儿美丽的绽放。
苏华紧紧拥着含羞闭月的我,一点一点舔干我脸颊的泪珠,在我耳边轻轻说,“杏儿,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
我们约定,报考同一所大学,去同一所大学就读,在同一个城市生活。
可是还没有等到高考那一天的到来,我辍学了。
一直以来,是娘支持我上学的,可是唯一疼爱我的娘却被一辆飞驰的大货车撞到了,成了残废失去了劳动力,在奶奶的谩骂和絮叨中,娘哭着对我说,这就是你的命,认了吧。
我的成绩一直是班里最棒的,本以为再有半年就高考了,我和苏华都已经想好了报考的学校,可是这个愿望就像肥皂泡一样破裂了。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小女孩子,读书有什么用?奶奶的口头禅成了现实,我在老师们阵阵惋惜声中,在苏华留恋的目光里走出了校园,我的世界轰然倒塌。接下来的日子,我也许和许许多多的农村女人一样,说个好人家嫁人为妻,然后生孩子过日子,演绎祖祖辈辈的生活方式,在赖以生存的黑土地土生土灭,走完自己平淡的一生。
不!我不想就这么平庸地沉沦下去,可是爹冷漠的眼神,奶奶的热嘲冷讽,是我对这个世界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心和勇气。
祸不单行,屋漏偏逢连阴天,就在我沉浸在辍学的悲伤的时候,更大的一个坏消息像一个炸弹击中了我,炸得我体无完肤!
苏华订婚了!
乡下兴早订婚,苏力高中毕业了,家里给他介绍了一个邻村的漂亮姑娘,名字叫楚楚。楚楚不但美丽,而且是正式的公务员,在县财政局上班,而且还有一个当副县长的爸爸。楚楚那边已经许诺,等苏力大学毕业就会把他们调到一块儿,楚楚对苏华很满意,已经在县城买了楼房。作为乡下一般家庭的苏华父母,对着天上的馅饼激动得热泪盈眶,赶紧答应了并立即进行了订婚仪式。
那一天,我偷偷找了苏华好几次,都被苏华的父母拦住了。苏华的母亲甚至求我,“不要找苏华了,求求你了,你们是不合适的,你自己死心吧,和苏华是不可能的,不要打扰苏华的幸福了……”
坐在马颊河畔,有风轻轻呜咽,有什么滑过脸颊……咸咸的。原来是泪。
曾经过往的一幕幕,在眼前显现。
苏华的手传来的温暖,是那么具体却又那么抽象。
虽然不曾想过会天长地久,但从没想过会来得这么快,我们的故事落幕了。
以往的一点一滴,实在挥不去。爱情是否能够重生?它曾像明媚的骄阳沐浴我的心灵……又像冬天的寒风刺痛我的心;把头深深埋在双膝里,混浊的空气让我无法呼吸,死亡离我是如此的近……它和爱情同在;云,一缕缕从天空剥落,掉在沸腾的河面上,化成了雾,消散……斑驳的天空呈现一片死灰色……太阳是黯淡的血红色,由圆变成心型,渐渐化成一堆烂泥,最后滴落在大地上……半空中全是它流淌的痕迹……像一道道肌肤上长长的伤疤。
辍学,大学的梦破碎了;爱情,风一样飘去了;父亲的冷漠,奶奶的无情,娘的无奈,苏华的绝情,像过电影一样在我的眼前一幕幕缓缓经过,一刹那,我感觉到了人生真的无味烦恼,这样的人生有什么意义?
我一纵身跳进了一路欢歌流淌的马颊河里,我要做梦中的洛神……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躺在医院的床上,床边坐着一个妙龄少女,是那么的似曾相识。
“杏花——你傻啊!”看我醒来,那个女子一把攥住我的手。
想起来了,她是小翠,童年的伙伴,连学都没上,十四岁就出去打工了。看看眼前的小翠,时髦性感,袅袅聘聘,简直和在农村的她有天壤之别!
那天,小翠开着自己的红色跑车在马颊河岸边兜风,发现了我,她也知道了我的悲惨经历。
我看小翠的眼神有些迷惑,这个世界怎么了?那个小时候脏兮兮的就是玩游戏都没人愿意和她玩的竟然变成了一个金凤凰:如瀑的黄发、令人眼花撩乱的金项链,苏奈尔香水的馨香,爱马仕丝巾,普拉达手袋,卡地亚腕表,红色法拉利跑车,再看,眼神竟有了些许羡慕。
小翠看懂了我的心思。
她轻轻坐到我身边,从口袋了抽出一支烟,很优雅地弹了弹烟灰,意味深长地说,“杏花姐,跟我去吧,凭你的花容月貌,准火!”
我睁大了眼睛。
小翠咯咯笑了,“你真傻,人生多美好啊,你还没有享受到呢,就这么想不开,可惜了你这倾国倾城的美貌。”
“我?”
“对,你知道你多么动人吗?你可是我们这儿有名的一枝花,去了城市,说不定会成为明星呢?”
现在的社会,只要他妈有钱,就中!有钱便是爷,没钱寸步难行。什么学问什么资历什么工作,都是屁话,你知道吗,很多大学妹在我们那里打工呢?
“那你在什么地方?”
“富豪大酒店,我已经升为大堂经理了。”
第一次踏进红地毯铺成的甬道,看富丽堂皇的大厦,那霓虹闪闪的彩光,震耳欲聋的音乐,使我有种说不出的新奇和刺激。
所有的人对小翠毕恭毕敬,小翠把我引到了一个豪华的单间,今天是你第一次接客,记住,把鸽子血藏好,一切按我吩咐的去做,言语中没了往日的和善,而是有些威严。
服务生端来了饮料。血一样鲜红的液体在高高的玻璃杯里上下晃动,小翠甜腻腻地递给我一杯。
饮料很好喝,喝完以后,我就昏昏欲睡。朦胧中一双又大又厚的手把我抱起,我想反抗,却又绵软无力。耳边飘来小翠轻佻的声音:
“人家才十六岁,没开苞的,疼着点……”最后是破铃般刺耳的浪笑。
那人又黑又胖,胸前满是黑毛。他粗鲁地把我的衣服一件一件剥下来,我又羞又愧,梦魇般地无法拒绝。他“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在我身上又掐又咬,一遍一遍地要我……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他才累得像头猪似的倒头睡去。
早晨,他又要了一次,完事后,他“哈哈哈”地淫笑着,用右手中指蘸了些血摁在一条崭新的白手绢上。
“你是我干过的第二十五个处女,你的奶真挺。”他很满足。
走的时候,男人塞给我两叠钱。
二万!
“再来呀……”小翠嗲声嗲气的声音被呼啸的寒风吞没。
有时候,天堂和地狱之间也就是一步之遥,我彻底沦陷了。
我已经忘了这是第几次跟陌生人开房了。
我甚至连昨天晚上那个男人的模样都记不得了。
我只隐隐约约记得昨晚是无休无止的酣战,让我几次晕去,又几次被折磨醒来。我仿佛记得夜里几次睁开湿漉漉的眼睛,颤动着身子,模糊看到橙黄色的天花板上吊着一盏方形水晶吊灯,吊灯像是喝醉了酒,无精打采地发出暗暗的灯光,让人看了也打不起精神。
整个屋子还一直在晃,陪着床的一起一落地晃。我眼神恍惚,心里面也是惶惶不得安宁。
被酒精泡过的思维似梦似幻,神经也若痛若痒,僵硬呆板的身躯似丢到万里之外了,不听使唤。
我挣扎着动动身子,却被上面沉重的身子压得死死的,动弹不得。身子除了单一乏味的麻酥酥,就是疲倦至极。我闭上眼睛,任由那人一通折腾,只是在喘不上气来时才张开嘴呻吟几声。
昨晚照旧喝得烂醉如泥。但现在,我肚子咕噜噜叫了。估计昨晚又吐了个干干净净。
烂醉,是我的生活常态,也是维系我活下去的唯一方式,唯一寻得快乐的源泉。
今晚躺在我身边的是一个部门的副局,我并不只是接待白领,漂亮、干净、绅士样的男人都无所谓,美貌、地位,权利、金钱、感情我都不在乎,男人于我来说都是嫖客,换句话,只要出钱,我就能和你上床。
他的睫毛长长的,微微翕动着,很漂亮的一个男人,我点上了一只烟,蓝色的烟雾袅袅地升腾,腾起了一道微蒙蒙的薄雾,也许有了妻子吧,如果有孩子应该是个女孩,长头发留着刘海,乌漆的大眼睛……想着想着笑了起来,我发了好一会呆,长长的烟蒂已经飘落到了地板上,掐灭烟头的时候不知怎么断了食指的蔻丹,我将指头含在嘴里时觉得手指冰凉异常。
拂晓的时候我合眼盹着,醒来时候他已经离去,我慵懒地起床,发现乳罩里塞了一千块钱。
他是个熟客,曾经说过要包我,我问他什么价钱,他想了想道,一年十万,我笑了笑,他问嫌少么?我摇了摇头。他多次问过我这个问题,我说我不想做金屋藏娇的金丝鸟,要我,敢和我结婚吗?看那个副局窘迫的样子,我放肆地大笑,“怎么,不敢了吧!告诉你,我不想单独和你在一起,那样我得不到别人给我的欢乐!”
二十平米的包厢,灯光血一样红,这是我的战场。我还是接着客,上着床,做着爱,不分黑夜白天的乱搞着。
清醒的时候,我有时也想,其实自己就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一个人,假如没有了灵魂,其实什么都不是,有的就是赤裸裸的肉欲和金钱。
黑夜又来了,暧昧的灯光下,我眨着狡黠的眼睛,寻找我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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