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大漠孤烟斜 于 2013-11-15 13:59 编辑
初冬想起饮酒时
寒风骤起,黄叶遍地,一年一度的冬天又来了。
家门口的马路对面,不知何时冒出一家酒馆,真正的酒馆,只喝酒,不卖饭。
古色古香的装饰让我想起鲁迅先生笔下的孔乙己和茴香豆,想起我第一次喝酒的季节。
那也是一个初冬的夜晚,我们几个一起刚参加工作的工友,一天劳累之后都有了宣泄一番的冲动。但是在那个革命的年代,没有舞厅、没有KTV,没有录像厅、没有保龄球、没有台球馆、没有足疗,理发馆就是理发,浴池就是洗澡,现在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那时候都没有。
但是有一个可以宣泄的地方,那就是酒馆。
不知谁喊了一嗓子“出发!”,哥儿几个翻身跨上自行车,一溜儿出门、下坡,到了火车站旁边的迎春酒店,因为全城只有这一家酒店是昼夜营业的。
点了几个菜,拿来一瓶酒,不知道别人,反正那是我第一次喝酒。那酒叫什么名字忘了,可能一瓶一元多钱,好喝不好喝也不记得了,就一个印象——辣!火辣辣地进入口中,穿过咽喉,差一点蹦起来。因为在我十八岁的记忆里,从来还没有喝过如此火辣辣的东西!
第二口开始就好多了,看来“万事开头难”说得忒对了!
哥儿几个东拉西扯,一瓶酒喝干了。饭也吃完了,那时的我只感到全身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刻去越南打击美国佬,去非洲拯救受苦受难的黑人兄弟。
等我们走出酒店的时候,我感觉像踩着棉花,全身轻飘飘的,步履踉跄,身上冒着汗,湿透了内衣,胸口像揣着一个火盆,燃烧着熊熊的火焰,渴,口渴,很难受!
我大声地怪叫,耳畔顿时响起尖叫声,我们跨上车子,摇摇晃晃地用力蹬着,因为是上坡。
我永远忘不了那个初冬的夜晚,一九六九年的第一场雪还没来的时候,我们四个人喝酒去了,那是我第一次喝酒,算初饮。呵呵,我喝高了,喝的天旋地转,回到工房就呼呼入睡。
事后我们对酒帐,我才知道,我那次竟然喝了一两多白酒啊!
不要笑!从那时开始,到我饮酒业鼎盛时期,几乎每天都要喝一斤多酒,直到逐渐衰落,在我信誓旦旦地对外宣布不再喝酒的时候,我又计算了一下,我喝过的白酒足可以装满一卡车了!
又到初冬,蓦然想起当年第一次喝酒的季节。面对酒柜里的酒,不禁默念一声: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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