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革时期,六星乡的隆冬黎明。视点村的劳模和尚背着粪筐,抽着旱烟袋胳肢窝夹个铁锹就去拾粪挣工分了,在路上总能遇到散板村的劳模安子。那年乡里劳模大赛,安子和和尚是并列第一。副县长跟劳模挨个握手。县长特别提到和尚和安子的名字,因为俩人手上的老茧不分上下,当握手时老茧深深刺痛了县长那水萝卜似的手。
俩个不同村的劳模,凡事爱较劲。争强好胜风气当时是流行。
有时候,安子拾粪起得早,有时候和尚拾粪起的早。俩人有时候路上遇见了也就不冷不淡的打个招呼,无非就是;来了,嗯之类的。
这天安子起的早, 拾粪拾了三大粪筐和尚才起来。和尚在路上转悠好几圈才拾到不满半粪筐。遇到安子,安子开口打招呼说;来了。和尚答;嗯。安子得意的样子深深的刺激着和尚的心。和尚叹口气便不吭声了,路上和尚看到大队刚车的人在牲口屁股上挂一粪袋,觉得拾不到啥粪了,就背着粪筐夹着铁锹回村了。
第二天,安子起来拾粪时遇到和尚了,这次是和尚得意的先开口打招呼了。安子也就是叹气了。安子看见 和尚背着满满一粪筐粪,刚走几步发现一坨牛粪,和尚吸流一哈鼻涕,用脚在牛粪周围画了一个圈。气的安子心里不是个味儿。
多次的拉锯粪争倒也平安无事。
这次安子拾了满满一粪 筐,在回村路上看见一坨驴粪蛋,天开始下雪了。就用脚画了一个圈便冲忙回村了,几袋烟的功夫和尚踩着雪背着满满一粪筐路过驴粪蛋时也画了一个圈。
下午雪不下 了,俩人都惦记着那坨驴粪蛋子。不约而同的都背着粪筐去了,俩人为这驴粪争执起来,起初是说道理,都说是自己先发现的驴粪。都说自己画圈了。说着说着说不通了。变成了相互诋毁的谩骂。没几句俩人就扭打在了雪地里。在雪地里打滚干架,不巧这驴粪就是在两村的边界路上。当两村社员闻风集聚在事发驴粪路上时,就演变成了两村之争,因为安子和尚都是各自村里的劳模。自己村里劳模打架那有不帮的道理。几句话不对付。两村人干起仗来。顿时寂静的雪地变成战场。在这场群架中安子被铁锹拍的满头流血,和尚被铁锹把打折了胳膊,稍带一个乌眼青。
事情惊动了六星乡政府,当天晚上女乡长 马大姐就做了两村社员的安抚工作。等待明天天亮去现场考察。
天亮了,视点村和散板村两村社员齐聚驴粪现场,地上片片血迹渗透在驴粪蛋的旁边。迎着朝阳驴粪在雪的衬托下寂静的放出万道光芒。就像一切都没发生似的。马乡长的调节是平息了事情的发展。无产阶级革命社员不打同胞啥的。
自此,视点村和散板村算是结下了梁子。两村次后连婚丧嫁娶都断了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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