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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一首歌来洞穿你内心的柔软,应该是很简单的事吧。
我记得第一次在春晚上听到《常回家看看》的时候,老爸仰坐在沙发上,右手端着酒杯,怔怔的听完了,半晌才说,这首歌好,这歌词也好,你们得多听听。
那年只有我一个人回家过年,老哥没有。
而在前一年,我和老哥两个人均没回家。
事后老妈说起,她说,我到是没有什么,就是你爸,听着外面的鞭炮声声,站在客厅里盯着墙上的挂钟看了半天说:这年过的也恁冷清了,没啥事,睡觉去了。春晚都未看,就早早的躺床上了。
就在那一刻,我告诉自己,只要老爸老妈在家,我定是要每年回家去陪她们的。
这其实是一个很简单的事件。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当我老了的时候,我该怎么办?
又或者,当我老了的时候,家该怎么办?
看了一则小小的故事,讲述的是一个女子病重。
她在病房里记挂着回家,于是便一路飞奔回去,发现,家已凌乱的不成样子了,到处是衣祙鞋裤,报纸书刊,什么也不想,就埋下头去收拾。
平日里觉得繁琐而凌乱的杂事,居然轻轻松松的做完,待停下来歇息的时候,才发现,室内各人,都悲戚伤感,无一列外,均无法看见她。
那时已有巨大声音让她回去,她在身不由已的离别之中,勿自恋恋不舍。
看完的时候,我亦是轻轻一叹:女子。
写过一首小诗,叫女子的故乡。
这或许是我内心的迷惑不安吧。
而故乡二字,从生而习字开始,到乡音不觉的时候,已然在血液里根生蒂住,无力而憾了。
据说今年春晚的时候有一首歌,叫《时间都去哪儿了》,许多人都听得热泪盈匡。
那个时候,我,老爸,老妈,三个人围着火炉,正热火朝天的斗地主。
一直到凌晨三点钟,尤自不困,嘻嘻哈哈,笑得绝倒。
春节就如此而过,到那儿,都是我们三个人,地主,地主,地主。
每天走亲威的时候,老妈都会提醒一句:别忘记把牌放包里。
斗到后来,已疲累不堪,睁不开眼,依然是三个人,你瞧着我,我瞧着你,不肯停歇。
似乎这一停,就是离别。
竟有一些悲壮而豪情顿生的情意。
安安静静的坐下来初听《时间都去哪儿了》的时候,我已经回了自己的小家,窝在山顶公路旁的小房子里,开着电热毯,看着电视上一幅幅成长的画面,听那几句简单的歌词:
门前老树长新芽,院里枯木又开花,半生存了多少话,藏进了满头白发。
记忆中的小脚丫,肉嘟嘟的小嘴巴,一生把爱交给他,只为那一声爸妈。
时间都去哪儿了,还没好好感受年轻就老了,生儿养女一辈子,满脑子都是孩子哭了笑了。
时间都去哪儿了,还没好好看看你眼睛就花了,柴米油盐半辈子,转眼就剩下满脸皱纹了。
竟不觉得感动。
而镜头里,许多人的眼睛,都湿润了。
我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太过理智,又太过无情?
生命如许时光,竟是如此蹉跎,而那些成长陪伴里的欢欣,竟被一一抹去。
不知是幸还是悲呢?
生命里简单的,复杂的,动情的,或是麻木的,都在某一个时刻被拿出来倾销,煽情,滴下早已变味的泪水,谓之感动。
而时间,给予我们的,其实都是一样。
在那一刻,我突然明白,放任或者是祝福,竟是这样的不易。
而我,却愿我所有的朋友,都能安享心之宁静,最初之繁琐,念不念,记不记,忆不忆,忘不忘,都已不再重要。
把生命脱离出枷锁,格局,规则,只是简简单单的随心,就好。
时间都去哪儿了,其实,思不如陪,陪不如伴,伴不如嬉。
别的,谁管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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