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自留地

文狐

今晚闲着没事，咱也发个贴玩玩。

香樟树下

坑人呀？帖子在哪里呢？{:soso_e144:}

暮雪

咋不发散版呢，抗议

文狐

昭陵并不高，但在我们这儿却算是海拔最高的地方，我去过两次，一次是十几年前去的，那时我好想二十三岁的样子，刚结婚。我是和另外两个工友去的，去给一家人装修房子。

文狐

满山遍野的苹果树，简直望不到边。好想是九月份去的，那时苹果已经上色了，红彤彤的让人垂涎。这么说，你如果想摘一个，那么就停下脚步，随手在路边摘一个品尝。山里人实诚，就是让本地人瞧见，大都是看一眼就了事了，那真是满山遍野啊？

临街卖酒

三棵树，愿你的自留地郁郁葱葱，遮天连碧，别只有三棵树的绿意。{:soso_e163:}{:soso_e100:}

文狐

我们是在一个叫做下玉田的小村干活的，本不想去，原因很简单，我刚结婚。一同去的是我的两个徒弟，比我小几岁。主家同样是年轻人，刚盖得房子，也等着结婚。家里有一个老太太，我们这儿叫“姨”。刚进门，姨就很热情，招呼我们三个洗脸吃饭。

文狐

香樟树下 发表于 2013-11-23 19:09
坑人呀？帖子在哪里呢？

不是说自留地嘛？我想咋种都行，还没写呢，咱也攒个点击，不信凑不起一万点击。{:soso_e112:}

文狐

暮雪 发表于 2013-11-23 19:11
咋不发散版呢，抗议

这不是一时心热，热血澎湃吗？但凡人都有这缺点，就跟吵架一样，过后有人真后悔了。我深有体会。{:soso_e163:}

文狐

临街卖酒 发表于 2013-11-23 19:23
三棵树，愿你的自留地郁郁葱葱，遮天连碧，别只有三棵树的绿意。

谢谢清香鼓励，咱好字写不出，写这些漫无边际的字好写。我要的是点击，点击啊，师傅教训我：有点击就有人缘，有人缘就有市场，有市场就有机会，有机会就是机遇，有机遇就有钞票，我今生追求的就是这货。

文狐

还是继续我的故事吧，不然又要停下了。
去过昭陵吗？可能没去过的大有人在。那可是唐王李世民的陵墓。李世民当初选择陵寝的时候考虑了山就没考虑到水，这里的水太难喝了。没吃饭以前我喝了一杯姨端的水，苦涩难咽。我就问姨，山这么高，井一定深吧？姨笑着说：哪有井啊？吃的都是窖水，就是雨水。下雨天拿着一把铣，将地面的泥水收拢到地窖里然后沉淀。我说：那院里不是养着几只羊吗？羊圈的水也进地窖？不怕，这里的人世世代代就这样过来的，姨说。

文狐

我们三个有些好奇，一起聚到水窖跟前看个究竟，井口一尺见方，里面大的惊人，说不上什么颜色的水面上漂浮着几片树叶，好像还有一股异样的味道扑面而来。
我看了两个徒弟一眼，两个人都吐吐舌头。没办法，还是要吃饭的，起身又早，肚里早就咕咕叫了。好在姨做饭的水平一流，我倒是没吃出羊粪蛋的味道。

死火

文狐 发表于 2013-11-23 19:47
还是继续我的故事吧，不然又要停下了。
去过昭陵吗？可能没去过的大有人在。那可是唐王李世民的陵墓。李世 ...

这个故事我爱听。{:soso_e113:}

开的是寂寞

文狐 发表于 2013-11-23 19:28
这不是一时心热，热血澎湃吗？但凡人都有这缺点，就跟吵架一样，过后有人真后悔了。我深有体会。{:soso_e ...

这个俺也深有体会，玩达人时被人阴了，一时气不过就干上了，现在想想真是有损俺淑女形象啊，咋说俺也会写两字不是，咋说也算个文化人不是，哎！

小楼又东风

这世道变了，原本笔直的树，也变歪脖了{:soso_e113:}

文狐

吃过饭，姨说：要不后晌别干活了，去陵上逛逛，平原的孩子没见过山，咋样？我说好啊，看看两个徒弟，早就冲出门外了。
一条羊肠小路直通陵顶，像一条灰色的带子。走了一会儿，便是满山的石头，苹果树也不常见了。偶尔有几棵存活的松树苗也是残枝败叶。倒是满山的羊群很惹眼，还有脚下软软的羊屎。又走了一会儿，我发现地上躺着几块石碑，历经风雨早就残缺不全。凑到跟前仔细辨认倒也认识几个字：什么什么诏曰，跟影视剧里的台词一样。那时谁还在意写什么，政府都不管，任由放羊人圪蹴在上面把尿。何况我们几个民工。
说说笑笑登上陵顶，好高啊！放眼望去，四周尽收眼底，真是壮观，我和两个徒弟声嘶力竭的呐喊起来，但并没有回音，很是郁闷。恰巧有一辆直升机从陵顶飞过，低得都能看见飞行员的脸。大概是一时兴奋过度，如同六星有些人这几日的状态一样，我的一个徒弟竟然捡起一块石头朝着直升机扔去，徒弟的石头划了一个弧形后落入山底。也许是飞行员看见了，围着我们三个转起圈来了。螺旋桨的气流吹得我好想要飘起来。我忙喊：快卧倒，快卧倒。两个徒弟和我立即趴在地上，紧紧的抓住身边的石头。
直升机转了几圈后向西飞走了。

文狐

我惊出一身冷汗，你说在这荒凉鬼魂时刻出现的地方，要是出点差错的话，我回家咋向两个徒弟的家人交代？我还好，结过婚，体验过男欢女爱，不枉来世一遭，我的那两个徒弟岂不是冤枉死了。两个徒弟好像也有些后怕，脸色苍白苍白地。过了一会儿，我说：小姜，以后别这样了，亏得那个飞行员没着陆，要不然有你好果子吃。忘了交代了，我的大徒弟叫小姜，是个挺机灵的十八岁男孩，小徒弟叫黑娃，是个很老实的男孩。小姜呵呵笑了一下，说：别骗我了，这陵顶上那有他着陆的地方。
我看吓不住他，就说还是回去吧。小姜和黑娃都表示同意。临走时，小姜捡了一块小石头，在一面陡峭的石面上划了几个大字：王小姜和张雅娟在此一游。我问张雅娟谁？小姜笑而不答。还是黑娃老实，告诉我是小姜的女同学。我说女同学没来，你写这有用吗？小姜说今天没来迟早要来的。留着给她一个惊喜。这货还懂这些，我想我也留个墨宝吧，我也捡块小石头，在一个很隐蔽的石头侧面刻下一行字：我爱你小燕，一生一世。
倒是黑娃没留墨宝，跑到最高处掏出那个东西很爽的尿了一会儿。

文狐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这话他妈就是经典。上山可以趴着上，借助石头棱角或者杂草，下山就不那么方便了，山上要是有树倒也可以借力，偏偏这是一个秃山，几根青草早就让羊吃光了。我尝试着后退，一点点后移。小姜学着我的样子，慢慢地挪动。倒是黑娃有创意，屁股挨着石头，慢慢地向下滑，就在我要警告他危险的时候，黑娃的身体像只箭似的向下射去，我惊愕的同时听见黑娃惊恐的喊叫：妈呀，妈呀——
我和小姜也顾不得许多，手脚并用紧紧贴住石头，任由下滑。等我滑到一处平坦之地时，小姜也滑下来了，身体扭动着，咧着嘴我看见小姜的肚皮下已流出鲜血来。再看黑娃，几处磨破的衣服上也渗斑斑血渍。

文狐

死火 发表于 2013-11-23 20:17
这个故事我爱听。

爱听我就继续胡诌。{:soso_e100:}

文狐

开的是寂寞 发表于 2013-11-23 20:23
这个俺也深有体会，玩达人时被人阴了，一时气不过就干上了，现在想想真是有损俺淑女形象啊，咋说俺也会写 ...

{:soso_e163:}世上没坏人，坏人都是人逼的。{:soso_e113:}

文狐

小楼又东风 发表于 2013-11-23 20:29
这世道变了，原本笔直的树，也变歪脖了

长长就有杈，{:soso_e112:}

文狐

再看看我自己，手皮也破了，衣服也土了，浑身开始疼起来了。我也顾不了这些，抓住黑娃的胳膊想拉起他，可是黑娃看似黑瘦，此时却沉得像头死猪。小姜也上前帮忙，好不容易把黑娃扶了起来，可是他的头却低垂着，软软地像没气似的。我用手试试鼻子，还有一丝气息游动。我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没死就好，大概是昏死过去了，要不然我咋向黑娃家人交代。
小姜看看四周，压低声音说：三哥，这里会不会有鬼？黑娃在陵顶尿了一泡，会不会是李世明生气了？我说那会呢？李世明都死了几千年了，早就化成灰了。说完我看看四周，四野一片苍凉，鬼一般寂静。我不由打了一个寒颤，浑身冷了起来。
就在我和小姜呼喊黑娃的时候，突然听见有狗叫的声音，我两扭头一看，一条硕大的黑犬正站在我俩身边不远的地方呲牙狂吠。

文狐

小姜向我跟前靠了靠，我们三个人惊恐地挤在一起。妈呀，疼死我了，恰巧在这时，黑娃好像醒了过来。我忘记身边还有一条恶犬，转过头拍了拍黑娃的脸蛋，流下一行泪水。小姜这时却兴奋起来，他用胳膊撞了我一下说：三哥，你看有人来了。我刚转过头，就看见一个长得挺秀气的姑娘站在不远处，那条恶犬正扭动着屁股献殷勤。

文狐

不会是女鬼或者狐仙吧？这个幼稚的想法出现了一秒很快被自己复决了。姑娘问：流血了，不要紧吧？说完放下鞭子就去身边找什么，我看见她在找一种叫做“刺筋”的草，姑娘很快就找了一大把，捡了一块石头捣烂后说：哪儿流血敷哪儿吧，这草止血。
我和小姜照办，这哪是遇见鬼啊？分明是遇见狐仙了。很快身边就多了一些羊群，亲昵的不得了，有几只竟然想亲近我。却被姑娘吆喝走了。
黑娃休息了一下自个也能站起来了，只是腿有些跛，我和小姜扶着黑娃，跟在姑娘和她的羊群后面慢慢地走着，黑狗在前面撒着欢。到了陵脚下，姑娘回过头朝着我们三个笑笑。我也笑笑，然后看着她头也不回地进了一个小山村。这好像不是下玉田村？我问小姜。
小姜看看四周，也说不是，便指指前面姑娘说：你去问问那妞不就知道了。
我看着愈走愈远的放羊姑娘，紧走几步大声喊：下玉田村在哪儿？
放羊姑娘扭过头，脸色微红地用手指指南面那几家被苹果树遮住只露出房顶的地方。
我笑了笑，领着两个徒弟顺着小道朝姑娘所指的方向走去。转过一个弯，一股异香扑面而来，一个很阔气的小院吸引住我们三个。一个山村的农家盖得如同一座庙宇，院中一个硕大的香炉里面正燃烧着三柱高香，有两个男人正跪在蒲团上磕头膜拜。
这是什么地方啊？我有些奇怪，刚想探头看个究竟，就听见一个声音喝道：知道庙里规矩吗？

文狐

出山
        文：三棵树
     听父亲说，母亲生我那年的正月，雪花没日没夜的飘着，刺骨的寒风呼啸着掠过原野，摇弋着父亲的土屋。母亲折腾了一天一夜后，终于在铺着薄棉絮的土炕上生下了我。听到我“哇”的一声哭声后，在屋外吧嗒吧嗒吸烟的爷爷狠狠将烟锅在墙上弹弹，长出了一口气：这下落根了。
　  母亲那年二十三岁。我父亲说，你妈是村里最好看的媳妇。

　　父亲的话我信。

　　母亲白皙的皮肤，一双脉脉含情且有些忧郁的眼睛，还有那轻盈的脚步，的确在我那小山村很惹人注目。有许多双嫉妒的眼神时常在母亲身上游动着，有男人也有女人。

　　我最初对于母亲模糊的记忆就是母亲的那次出山。

    初春的大山，冰雪融化成一条条小溪流，绿色的小草漫山遍野。母亲梳着油黑的辫子，怀里抱着允着手指的我疾走在开满野花的小路上。这时后面追来穿着破棉袄的爷爷，爷爷对着空旷的山谷焦急的呼喊着父亲的名字。远处，碧绿的草地上点缀着几团棉球似的羊儿，父亲胳膊夹着一根羊鞭正在悠闲地唱着山歌。

　　当父亲听清爷爷的喊声后，疯狂的拿着鞭子朝我们跑来，父亲从母亲怀里夺过我，将我紧紧的抱在怀里。母亲转过身，目光所及之处是那广袤苍凉的大山深处，那条通往山外的崎岖蜿蜒的山路。父亲放下了我，扬起巴掌照着母亲的脸就是一下，母亲嘴里流出了鲜红的血。然后父亲将我递到母亲怀里，捡起羊鞭狠狠打了个响亮的鞭哨，那羊群便朝前跑了。

　　父亲种着几亩山田，养着几只山羊。完全靠天吃饭，雨水好的时候能有口饱饭，旱年就加着野菜充饥。父亲不爱走出大山，却喜欢带着母亲一起去山里放羊。当黄昏的大山寂静了下来，鸟儿停止了喧闹，山村的上空飘起袅袅炊烟时，我在前面欢快的跑着，母亲苗条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父亲就这样痴情的跟在母亲身后归家。

　　父亲出山卖羊的时候，母亲经常站在土屋的门前，眺望连绵起伏的大山。有次她低下头对正在玩耍的我说：山外很好，妈带你出去吧？我兴致正高，对母亲说：我不去，等父亲回来一起放羊。母亲就不语了。

　　那时我并不懂父亲和母亲之间的故事。只是有时母亲背着父亲向我述说舅舅家的故事时，我才感觉有些什么故事发生过。舅舅在我脑海里只是个幻想的概念。真正问及时母亲低头不语。问父亲，父亲只是说外婆家没人了。

　　母亲整日就围着锅台转，围着我转。也帮父亲放羊。她不喜欢笑，偶尔对我笑笑，我就看到母亲美丽的眼角掠过一丝苦涩。在父亲一个人出去的时候，她就悄悄做鞋垫，母亲在鞋垫上绣出两只戏水的鸟，很好看。并叮嘱我别告诉父亲。

　　母亲绣有鸟的鞋垫很多，可父亲没有用过。

　　一天，我正和母亲在屋里，母亲绣着她的鞋垫，父亲粗狂的信天游传了进来。母亲慌忙将鞋垫藏在褥子底下，用手捋了捋头发。父亲走到母亲身边，说：实在不行的话，明天我和你出山去，去一趟你的娘家。

　　母亲愣住了，我看到母亲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母亲哭了，大声哭了起来，一直到第二天上午脸上泪也没干过。

　　然而母亲没有随父亲出山，像往常一样在地里劳作着，做着家务。但是从此以后就变得忧郁许多了。父亲依旧作务着那几亩薄田和放养着几只瘦羊，。

　　我读初中那年，一个人走出了大山。寒假回家时，母亲竟然一病不起，身体已经骨瘦如材了，父亲不再养羊，整日伺候着母亲。我向母亲说起了山外的情况，母亲兴奋的听着，眼睛里流露出渴望的眼神。

　　我说：妈，过几天我带你出山吧？母亲微笑着，用手抚摸着我的头发。

　　夜里，我被母亲的喊声惊醒，母亲昏睡中叫着一个人的名字。我问父亲是谁，父亲沉默了许久说：是你的舅舅。

　　父亲扶起母亲，用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轻声的对母亲说：好好养病吧，好了就和孩子回去一趟，看看孩子的舅舅。母亲的眼角轻轻滑过少许泪水。她用手指着炕头的箱子，说，打开。

　　父亲走了过去，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个蓝布包袱。母亲示意解看。包袱里装着几十双鸳鸯戏水的鞋垫。

　　母亲拉过父亲粗糙的手，说，这些都是瞒着你做的，都用不上了，就留给你吧。父亲哽咽着，说，用得上，你好了就带孩子回去看他吧。

　　母亲微笑着，慢慢的垂下头。

　　父亲执意让我带着母亲和鞋垫去舅舅那儿，父亲写了地址。

    我抱着母亲遗像第一次带母亲出山，踏上去舅家的路。

    孤草丛生的院落只剩下残砖碎瓦了，从村里人那儿打听到，这里并不是母亲的娘家。所谓的舅舅早就不在人世了，结婚一个多月他的妻子就被人贩子拐跑了。为了寻找妻子他在外流浪十年多，回来也是神不守舍，恍恍惚惚。最后在一个风雪交加的晚上死了。

　  我做了主，将母亲的遗像葬在那里。

　　回家时我问起以前的事，父亲一直缄默不语。

　　　　

　　　　

文狐

看了会热闹，那叫个爽啊？加段广告，自留地慢慢作物。{:soso_e147:}

西楼慢饮

{:soso_e113:}

文狐

西楼慢饮 发表于 2013-11-23 23:55

笑什么？{:soso_e101:}

文狐

临街卖酒 发表于 2013-11-23 19:23
三棵树，愿你的自留地郁郁葱葱，遮天连碧，别只有三棵树的绿意。

差点疏忽了，罪过。谢谢清香。{:soso_e163:}我越看你越想我的师傅，你的墨镜是借来的吧？{:soso_e113:}

兰舟远去

这自留地不错，支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