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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早晨喂鸡的时候,一抬头,屋后的杏花树居然开花了。
一枝一枝粉白的花朵,正是丰盛而又含情的时候,对着天空,在早春的风中,格花的明媚艳丽,衬着水泥的墙,灰蓝的天,有一种邂逅的惊艳和感动。
还记得几天前,我对着那一树的骨朵儿感叹,公园的梅花开得煊闹非凡,这一树的骨头儿,怎么就没了动静?
屋子里案桌上的矿泉水瓶早已备好了,就剩下急不可奈的心情等待那些花朵盛开,然后摘枝而插。
一日一日去查看,不见动静,渐渐的,也就疏散了心情,遗忘了等待。
而今天,若是不抬头,只匆匆而过,或许,依然是发现不了的吧。
那么,那一抬眼的惊艳和感动,也不会在那一瞬间有盈眉的感觉了。
二
闲下来的时候,怔怔的想,两个字:伏低。
在情感的国度里,总得有一个人要伏低吧。
若不是你,也就只能是我了。
听起来很卑微,可我知道,幸福也会随之而四溢,不是因为我心甘情愿伏低,而是因为:我爱你。
仅仅一个字,留着最初烫上的赤裸真诚。
那么,规避原则上是一种经营,实际上,你与我都待在一个安全的国度里,荡着自己安乐的秋千,因其甘愿,而分外缠绵。
而情爱,不仅仅是伏低就可以。
比如,那些伸出来的枝枝蔓蔓,理性里的百般无理,也均可以理解。
虽然难,虽然烦,虽然倦,却不会弃。
这是我们彼此甘心的纠缠,要深入骨髓,或只是轻巧错过。
情节均一一设定,而你我,只是百般演绎,在还不疲不累不倦不舍的路上。
三
生与死,这两个字实在是没有味道。
就如争和吵,或是,弃和求。
国学里教了我们许多的中庸之道。而生存的意义何在?
千种人万种解。
最后,无论如何,也只得两个结果。
憾或无憾。
有时候想,情感里的敏锐缘至于身体的那一部份。
机械战警去电影院看了两遍,据其所说,可以抽掉脑子里某些潜在意识的分沁物,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人已经如机器。
也不是不好,看不见妻儿渴求而惊恐的眼神,也流不出让人类以为软弱和温暖的眼泪。
我只是想,可以号啕的时候就号啕,可以放纵的时候就放纵,做人少却许多忌讳,也不是不可以。
只要我们心存温暖,就放任自己做天真而欢欣的相逢一笑。
然后,安静的埋葬。
四
我是大多数与父亲亲厚的女儿之一。
与情人和小棉袄之说,自觉没有什么关联。
小时候喜欢窝在父亲的怀里,那时候不知道有安全感三字,只觉那里最是温暖,也最是安心。
长大后遇着问题了,大大小小,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父亲。
于是,父亲陪我度过艰难的孕期,父亲侍候我做月子,父亲在我流产的时候一直陪侍在旁,父亲在我忙碌的时候帮忙,父亲在我手受伤的时候第一时间赶过来,做老妈子。
与朋友调侃的时候,我说:父亲就是我们家的救火员。
一有火情,只需轻描淡写的打一个电话,他便飞扑过来了,及时扮演角色。
而此时,安静的坐在这里。
我突然觉得自己,也是一个啃老族。
竟有些以此为耻却稳抓不放据为已有的无耻心态。
父亲老了,与之聊天,他欢欣,而我依然畅快。
每日里两人相对而坐,看同样的电视,讲同类的话题,有时候也争吵,而一如小时候,他总是急得跳脚,最后却安稳若常。
我与父亲的相处,几十年来,一如童年,他把我举过头顶,而我,畅快舒适的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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