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闲散之人 于 2014-8-14 10:59 编辑
文人骨头
一般说来,无脊椎动物基本都没有骨头,所以,在这个生物序列里,多半是爬行软足类的。
不轻易去定义一个人有没有骨头,自己有没有骨头自己知道就足够了。
文人是中国社会的一个特色群体,他们活着吃饭,吃饭活着其实和我们平头百姓一样。但是,文人是有“自身优势”的,所谓的这个“优势”,就是文人会写字,会表达,否则也就不能称其为文人。
中国成语里有一些很生猛的成语,大意都是指斥一些没有骨头的东西。诸如:吮痈舐痔,偷媚取容,先意承颜,左右便辟等等,这一类的成语大概也不下十几二十个。
这个世界很现实,让我们耳闻目睹了许多事实。往前说,陶渊明先生算是牛人,不为五斗米折腰,宁可不做那个彭泽县令,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去了。所以,时到今日,读陶渊明的诗作,依旧给你一种干净透亮的感觉。
这世界从来不乏冻死迎风站,饿死不低头的主儿,但同样这世界也照样有奴颜婢膝,唯唯诺诺的人。
说起来都是活着,无非是做人的境界不大一样罢了。
大先生鲁迅活着的时候生猛的和国民政府掐啊,那叫一个刚猛,掐的牛B,国民政府的教育总长都被其掐跑了(玩笑),像大先生这种拿着国民政府大洋,变着法子骂国民政府的真不多见,更不多见的是,国民政府也没想把他怎么样,你老先生想骂尽管骂。这种兼容并蓄的心怀,足以羞煞后辈太多的人和组织。
陶潜之前还有牛人,那就是竹林七贤的嵇康了。虽然有点一根筋,但是,死也不媚服司马氏利益集团,砍头只当风吹帽,一曲《广陵散》就此绝唱。在这样的人的人生字典里,绝不可能有“好死不如赖活着”这样的字样。
郭沫若写过话剧《屈原》,其中一句台词让我记忆犹新,那就是剧中人婵娟怒斥宋玉:“宋玉,你这没骨气的文人。”每每想到此台词,我都有一种捧腹的冲动,郭老这一句台词实在太精妙了,不知道是他附体了宋玉,还是宋玉附体了他。据说这话剧在排练的时候,说道此台词,郭先生觉得:“宋玉,你是个没骨气的文人”,表达的力度有所欠缺,所以,改了一个字成为“宋玉,你这没骨气的文人。”郭先生乃文字大家,改这个属于雕虫小技,不足尔尔。
问题是,郭先生在骨气这两个字面前,不知道有没有一种汗颜。趋炎附势的文字不说也罢,“毛主席你赛过我的亲爷爷”这也是诗句,你掉没掉鸡皮疙瘩我不知道,但是,你不要抖,抖得都是吴老二。
中国文人拍马屁是有传统的,而且也颇得其中要领,而靠着马屁的文字混迹人生,吃喝不愁,而且甚至还能混出个名头什么的,这早就不是秘密。
这玩意儿就好比在维也纳金色大厅嚎一嗓子,然后觉得身上都能抖落掉艺术殿堂的金粉。有没有人看,是不是靠着赠票相互捧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人生履历里多了吹牛的一个谈资,要的就是这个。
文人的趋炎附势不是新闻,所以,王兆山们的肉麻文字,你不喜欢,一定有人喜欢。活在一个“纵做鬼,也幸福”的时代,还有什么遗憾的?
当王蒙先生对本届鲁迅文学奖旧体诗的获奖者周先生的大作大加赞赏的时候,那一刻我看到这个前文化部长先生的真正成色,有了更真实的了解。油条们有足够的理由,在这个欺世盗名的时代,给自己多添一些光晕,然后恬不知耻的相互吹捧。
我越来越笃信马屁是一种文化,拍马屁的人,溜须的人是一种“修为”,当然,能臻于化境,那还是需要一点真本事的。这玩意儿要拍的顺溜,还不能拍到马蹄子上,也是个眼力见的功夫。
一个时代,一个文坛如果被一片媚俗的喝彩声包围着,这无疑是一个悲哀,更悲哀的是,你定睛看过去,那些高呼谄媚的人都匍匐在地,脸上挂着肉麻的虔诚,我这人又不会说话了,对不起,我先找个地方:
我吐去。
然后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发问,我们为什么没有好的文学作品,没有好的诗作,没有好的散文,没有好的中长短篇,却要拼了命的为那些媚俗的文字唱赞歌,你…… 2014年8月14日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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