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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六星网 六星文学 三味书屋 小说 《三月风筝飘呀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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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三月风筝飘呀飘》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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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5-11 22:04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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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卧龙 于 2014-5-11 23:48 编辑

三月风筝飘呀飘(中篇小说 )                        
新石头上的叶子
  题记:这是一个发生在我身边的故事,如果单凭想象,再大胆的人也不敢把它想象成这样······

        爸爸死的那天,天气十分的好,太阳光明晃晃的照在院子里。八岁的哥哥看起来一点也不着急,他拎着那只蝴蝶形风筝围着桃树跑来跑去地转圈子,那棵桃树静静的,象一个沉默的长辈。  
        我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一个六岁的小女孩,天天被父亲的呻吟声追逐着,特别是在夜里,很难睡上一个安宁的觉,于是便觉得爸爸很烦,心里埋怨道,哎呀,能忍就忍着点,一个大男人,整天哼哼唧唧的,有点不象话了。大部分时候是盼望能有一位神医把爸爸的病给治好,这样我就可以睡安稳觉了。
         然而没有什么神医。自从爸爸从医院里转回家,先后来过三个草药医生。他们来的时候信心十足,口气也很牛皮,他们对各方面都变得很脆弱的妈妈说:“这种病不成问题,能治!”见妈妈有些迷惑的样子,他们加强语气说:“不信?不信你去下村问问,下村的王大麻子你总该认识吧?三年前得的那场肝癌,远近闻名啊,肝复水把肚子胀得汽球似的,十多天没有吃进一颗饭,棺材都用沥青炼好了,正象老话说的,人都到了鬼门关了,结果怎么样?治好了,谁治好的?我治好的。”最关键的是他们的药不算贵,一付那么神乎其神的药才收十元钱,跟医院的昴贵治疗费相比,简值是占人家的便宜了,所以妈妈每人的药都买,用她的话说,就算死马当活马医了。
        那时候我和哥哥天天煎药。那些药的成份大同小导的,都是一些树皮、杂草、干果之类。味道更是一模一样 的,又苦又涩,我闻着就会干呕。妈妈把我们煎好的药端到爸爸面前,然后用一只手托起枯柴似的爸爸。爸爸象一个不听话的小孩,把嘴闭得死死的,妈妈说尽了好话他才勉勉强强地把嘴张开,然而药液还没流到肚里,爸爸便哇地一声全吐出来了。妈妈用卫生纸把爸爸嘴边和脖子上的药液揩干净,然后用无助的眼光看差我们,我们也用无助的眼光看着她。
        妈妈就象一只陀螺,尽管滴溜溜地转个不停,她仍然忙不过来,因为除了要料理爸爸,外面还有四亩田和五亩地,圈里还有一匹马和两头猪等着她侍弄。所以当爸爸咽气时,妈妈竟然没有掉眼泪。我不知道她是忙不过来还是其它什么原因。哥哥没有流眼泪我也不知道原因。我只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哭,因为我很想睡一个安稳觉,就是这么简单。
       办完爸爸的后事,妈妈一本正经地对我和哥哥说,以后你们要象大人一样,好多事都要自已干了。我觉得妈妈的话是多余的,在爸爸哼哼唧唧的日子里,连我都学会了喂猪、做饭;至于哥哥,如果有一副小一点的水桶,他连挑水都可以做了。哥哥这个人寡言少语的,他那双眼睛深不见底,他的身体总是那么单薄,不过倒是很结实的。哥哥最喜欢的事就是做风筝和放风筝,哥哥的风筝放得非常的好,那怕空中一点风都没有他照样能把风筝放飞到天上,这一点让我佩服得不得了.
         我十三岁的时候,从镜子里我也看得出来,我长得还算不错,发育得也很好,甚至可以用一下“丰满”这个词的。
当时我已经没有上学了,不只是因为家里穷,主要是因为我读不进去。哥哥也是一样的,哥哥比我还笨一些,我好歹还读完了五年级,他连四年级都没有读完就回家修理地球了。
           妈妈仍然很忙碌,因为有哥哥和我帮忙,家里的事相对少了一些,于是妈妈就经常抽时间到县城打打零工。在收种季节,农村里有很多象妈妈那样的人,因为家里经济困难而涌向县城,他们帮城里人插秧、收稻、碾蚤豆等等,一天能收入二三十元,主家还供吃饭,到了晚上,找一家两三元一晚的旅社住下。对那些乡下人来说,这是一种很不错的活法。
        有一天,妈妈从县城带回来一个男子,那个人精精瘦瘦的。他一进门就把眼睛烙在我身上,久久不愿移开。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爸爸死的时候我都没害怕过,他只是看了我那么一会儿,我就怕他了。当时二姨也在我家,妈妈介绍说:“他叫江云波,昭通那边的人,我们是在一起打工时认识的,他还没有妻室,他愿意帮我拉扯这个家,我也愿意让他拉扯,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妈妈说这些的时候就象一个小女孩一样脸上飞满红霞。江云波的眼睛从我身子上移动到二姨身子上,并停在那儿不动了,他顺着妈妈的话连声说:“是的,是的。”
    二姨一把扯起妈妈的手,拉着妈妈走进了房间,我也跟了进去。二姨把门抵死,瞪了妈妈一眼说,你真的决定嫁给他?妈妈说是啊。二姨不甘心,又说,你真的了解他?妈妈有些生气了,她看了一眼我,压着嗓门说,什么叫了解呀!你以为我还是小年轻人?你以为我还有资格谈情说爱?我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还拖儿带女的,人家不嫌我就不错了,你还想怎么样?他对我真的很好,经常帮我付旅社钱,又知冷知热的,老实说,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二姨坚持着自已的观点说,可是他刚才看小丽和我时,眼睛一点都不正派。妈妈不耐烦地说,你这个人是怎么了,平时你不是总说色是男人的本色,骚是女人的绝招吗?再说哪个男人不喜欢看漂亮女人呢,就是你也不敢保证你家温瓜不看女人啊。二姨仍然挣扎着说,我又不漂亮,你家小丽倒是漂亮,可她还小呀
         妈妈不跟二姨说话了,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我和二姨也跟出去.。我们一出来就发现气氛有点不对头,哥哥用轻视的眼光看着江云波,江云波手里拿着哥哥沾风筝用的香糊,同样用不服气的眼神看着哥哥。原来江云波把香糊当成某种小食品,打开瓶盖挑了一坨放进嘴里就吃。哥哥看到后生气地说,你是饿死鬼啊,怎么见什么就吃什么!江云波说以后这个家就是我的,我高兴吃什么就吃什么。哥哥指着猪圈说,那个圈以后也是你的,你怎么不去吃猪屎。哥哥的话把我们都逗笑了,江云波气得把香糊摔在地上,然后坐在一旁抽闷烟。就这样,江云波一踏进我家的门就给我们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最要命的是江云波一点也不象妈妈描述的那样勤劳。一开始,他整天在村里乱转,一见人就自我介绍说,你好,我是紫云(妈妈的名字)家的,以后多多关照。后来,全村的人都和他熟悉了,他就每天端着个水杯,哪儿人多就往哪儿钻,时不时地发表一下他的见解,他说你们这儿土地太多了,多得总是做不完。其他的人就笑话他说,球大点土地也嫌多,一人还不到一亩,只有懒人才会嫌田地多。他也笑着说够了够了,有这些就够了。
        有一天,妈妈对江云波说,云波啊,你来也有一个多月了,从明天起,你就下地 帮我干一些活吧。江云波啪地一声把水杯砸碎在地上,指着母亲说,你别指望我给你做活,两个孩子都不是我的,我凭什么要养活他们。妈妈低下了头,眼泪在眼里打着转。这时候哥哥站起来说,早五年我们就可以自己养活自己了现在我还怕什么,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们就分开过吧,妹妹跟我,你们过你们自己的。妈妈说,小春,你不要跟着闹,这个家怎么能分开呢?江云波说,这个家怎么就不能分了?他们的确长大了,完全可以自己养活自己,再说我也应当有我自己的儿女。妈妈说你当初不是答应我不生孩子了吗,怎么说变就变了。江云波说,你当初不是说你的孩子很听话吗?看来也不是这样的,所以我得为我以后打算打算了。
         家还是分了,爸爸留下的房子,江云波不好意思要,他和妈妈一起租了一户人家的闲房,他把原来家里的家什拿走了不少,妈妈挡都挡不住他,哥哥是不愿意挡他,而我是不敢挡他。
        没过多久,江云波就在村里弄出一桩大事,二姨被他搞臭了,同村的李根平也牵涉在其中。那一天妈妈要浇烟水,跟人家借了小水泵。那种水泵是很重的,要四个人才能抬走。江云波在村里请了好多人,没一个愿意帮他抬的,就连二姨夫温瓜都不帮他,没有办法,二姨只好自己出马。可是仍然差一个人,就在江云波、妈妈和二姨一筹莫展时,李根平扛着锄头过来了,妈妈象看到救星一样大声喊道,根平兄弟,过来帮我们抬一下水泵吧。李根平二话没说,放下锄头就过来了。有李根平在场,江云波就显得笨手笨脚的。打绳套、穿抬杠,李根平干得干净利落,二姨看得眼睛发直,忍不住夸奖了一句,根平,真是能干啊!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江云波的面子挂不住了,他赌气了,蹲在一边什么也不干。李跟平大大咧咧地说,不会干就在旁边看着,今天我干脆帮你家干一天,让你跟着好好学学。
        收工回家时,小水泵被抬回家摆在耳房内。吃晚饭的时候,二姨做了她最拿手的刀削面。江云波说这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面了。二姨说象你这样的懒人,也就配吃这一回。江云波厚着脸皮说,我有本事随时让你做给我吃,你信不信?二姨呸了一声,也不撒泡尿照照,是头仿还是脚仿。李根平开玩笑说,不做给他吃总做给我吃吧。二姨灿烂地笑着说,象你这样又勤劳又能干的人,天天做给你吃也愿意。
       吃过晚饭,妈妈说,根平兄弟,再麻烦你帮我们把小水泵抬去还人家行吗?李根平爽快地说,不吃你家的饭都要给你干活,才放下你家的碗那能不帮你干活。四个人进了耳房,江云波突然退出耳房并将房门锁了起来。然后拿出一个喇叭,就是那种小商贩用来叫卖商品用的喇叭。我们至今都搞不清他是从那儿弄来的。他把喇叭对在嘴上,沿着街心高喊,快来看啊,李根平和我小姨子还有我老婆搞男女关系,被我锁在房里了。这样的新闻,在哪儿都会象一枚炸弹爆响,很多人迅速围向我家的耳房。二姨和母亲一下子慌了手脚,他们叫李根平捅破屋顶逃走。李根平笑着说,怕什么,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倒是说不清楚,两个女人,而且是姐妹两个和一个男人,鬼都不相信我们会做那种事情。果然,围观的人中有人一边骂江云波是疯子一边找来手锺把门锁砸烂。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当晚,二姨夫温瓜和二姨干了一架,二姨被打得青头紫脸的。
       从这一天起,江云波就象一个弊脚的演员,上演着一墓一墓丑剧、喜剧和悲剧。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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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4-5-11 22:14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新石头上的叶子 于 2014-5-11 22:18 编辑

      第二年春天,当布谷鸟在空中欢唱的时候,妈妈为江云波生下了一个儿子。江云波面无表情,我跟本弄不清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妈妈的眼睛紧紧地闭着。她原本就不想生孩子,看来,妈妈倒不可能是高兴的。妈妈虚弱地说云波,煮点东西来给我吃啊,我饿得慌。江云波干净利落地说,我不会煮,我从没煮过东西。我回家拿来十个鸡蛋和一些白糖。我觉得妈妈这一生算是 完蛋了,有哪个女人生孩子时会受这种罪呢?在我煮鸡蛋的时候,江云波围着灶台转来转去,还不时用手捏我的屁股,我又羞又怕,妈妈大概也看见了,她翻了个身,把脸向着里边。我一下子就感到自己好象跌下了万丈深渊,我自己救不了自己,别人更不会来救我了。还好,江云波只是捏捏我的屁股,没有进一步搔扰我。我的屁股上有很多肉,我想,摸就摸吧,谁让它长在我这个苦命人身上呢,长在我身上的肉都是一些苦命的肉。不过,他也不能太过份,他要是过份了,我也会跟他拼一拼命的。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鸡蛋熟了,江云波拿了一个大碗去盛鸡蛋。我还以为他是要盛给妈妈吃,没想到他当着我的面唏哩哗啦地就吃起来,只剩最后一颗时,他把碗递给我,一边打着饱嗝一边说,端去给你妈吃。当我把那颗孤零零的鸡蛋递给妈妈时,我看见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到脖子里去了。妈妈说你挖点冷饭在里面,我很饿,我能吃饱就行了。
      那一段时间,江云波经常到我家来,哥哥在的时候他还规矩些,哥哥不在他就对我动手动脚的。有时候他甚至用匕首驾在我脖子上逼着我跟他干那种事,我不知道哪里生出来的胆子,我说你就是把我杀了我也不会让你碰我一下。我一硬,他就软下去了。有一次被哥哥撞上,哥哥狠狠地把他揍了一顿。哥哥咬着牙关警告他说,你这个猪日的,以后再敢放肆,老子把你当一头公猪给你劁了。由于妈妈在月子里,有几天时间,江云波的衣服是我给他洗的。他有一件草绿色的军装,他不太舍得穿,到我家一年多了,他只穿过一次。我感到好奇,趁着为他洗衣服的机会从衣柜里找出那件衣服,我在衣服的下边缝里摸到一张卡状物,我用剪子挑开边缝,原来是一张身份证,上面的名字是刘邦农,上面的人有点像江云波。我一时摸不着头脑,我也吃不准那是他本人还是他弟弟。不过这件事没过多久就被我忘记了。

       蚕豆的叶子枯萎了,小麦一片金黄。太阳也有一些份量了,照到哪里哪里就热辣辣的。
      江云波不知道收割,或者说他跟本就不愿收割,他仍然是村子里最悠闲的人。尽管还未满月,妈妈不得不背着孩子下地干活了。妈妈把割回来的麦子晒在场上,打算趁着天气晴朗把麦子打了。妈妈把孩子交给了我,她独自一人甩着链杠敲打着小麦,江云波就站在旁边,他两手叉着腰,嘴里吹着口哨,时不时的又把口哨转为独唱。天气慢慢地变化着,灰色的云彩在空中飘荡,一会儿就变成了漫天的乌云,要下雨了。我站在一旁干着急,孩子还小,放在哪儿都不是,要不然我也就可以帮妈妈一把了。江云波仍然站着不动,妈妈气愤地说,我的祖宗你动一下手吧,我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江云波一言不发,飞起一脚就把妈妈踢翻在地。这时候雨点落下来了,初春就有那么大的雨,很少见的。麦场上湾起水来了,妈妈打下的麦子全浸在了水中。妈妈跪在雨中,双手拼命抓拢一堆麦子,然后又去抓另一堆。妈妈一边抓一边大放悲声:“苍天啊,你不让我活就干脆把我收了吧!”
      真是老天报应,同样是淋雨,妈妈都没怎么样,江云波倒感冒了。不过受罪的还是妈妈,他一会儿要妈妈给他拿药,一会儿又要妈妈给他倒水,到了夜里一点左右,他说我饿了,你把紫凤(二姨的名字)叫来给我煮面条。妈妈说你别闹了,我给你煮也是一样的。江云波说怎么会是一样,紫凤比你年轻比你漂亮,她的刀削面你一辈子也学不会,我就是要她来给我煮面条,你到底去不去?妈妈说夜太深了,去了会给人家添麻烦的。他把水杯砸碎,然后用匕首顶着妈妈的脖子说你不去我就杀了你,然后再把你的三个孩子也杀了。妈妈屈服了,不就是叫一下自己的妹子吗,这样就能保住四条人命,这样的事谁不愿意干?
      吃着二姨煮好的面条,江云波不无得意地说,我早就说过我有本事让你随时为我下面条,你还不相信,现在相信了吧?二姨骂了一声无耻就走了。
      第二天,江云波散布谣言说昨晚妈妈半夜叫醒二姨是为了同李根平幽会。二姨夫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二姨一顿好打,温瓜打红了眼,拳脚并用,二姨浑身是伤,下身也被打得大流血。妈妈叫了辆面包车把二姨送进医院。李根平得到消息后径直找到江云波,劈头盖脸就是几拳。瘦精精的江云波哪里是李根平的对手,他象小孩子一样一边骂着娘一边到处找匕首,找到后拿在手里一扬一扬的。李根平骂道,猪日的憨杂种,让你拿一把枪老子照样把你打得满地找牙。打完江云波,李根平骑上自行车赶往医院看望二姨去了。本来二姨和李根平什么事都没有,经过这么一闹,再加上李根平在医院里照顾了二姨几天,他们便产生了感情,他们之间真有那一层关系了。

      那一年冬天,江云波心血来潮,他说他要学电器修理。他先是在村里买了一些破烂电器,然后整天拿一把启子拆拆装装的,连他家里唯一的那台黑白电视机也被他修坏了。有一天,也不知道他把哪儿搞短路了,整座房子一下子就浓烟滚滚的,他逃出屋子大喊救火。村民们拎着水桶脸盆朝四面八方赶来,正是天干物躁的季节,人们一盆一桶泼下的水屁事不顶。当时李根平浑身穿戴一新正要出门去吃婚宴,他把皮鞋一脱,穿着袜子就爬上了房顶。村民们把水传递上去,火势太猛了,李根平泼下去的水滋溜一声就不见了。这时消防队赶到了,然而年轻的消防队员对瓦房没有经验,以为踩在低凹的板瓦上更适合,结果唏哩哗啦的把屋顶踩踏了,下身可能还受了伤。李根平一面高喊踩筒瓦,踩筒瓦安全,一面从他们手里抢过水枪朝大火喷射。半个小时后大火被扑灭了。妈妈养的两头架子猪也被烧焦了,其它用具和粮食也被烧了个精光,妈妈对着那片冒着青烟的废墟大放悲声。李根平的手上和脸上脱了一层皮,袜子底也磨掉了,只剩下两只袜筒箍在小腿上,而且新皮鞋也彻底失踪了。
      乡里拔了些粮食给妈妈一家,还用空心砖为他们盖了一所简易房屋。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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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14-5-11 23:48 |只看该作者
你落枕了?字都斜的——{:soso_e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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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14-5-12 00:04 |只看该作者
给叶子哥斟茶----{:soso_e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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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14-5-12 00:08 |只看该作者
下次自己编辑,别养成习惯。{:soso_e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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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发表于 2014-5-12 22:05 |只看该作者
卧龙 发表于 2014-5-11 23:48
你落枕了?字都斜的——

龙哥,是你落枕了,我现在看到的字是正的{:soso_e113:}{:soso_e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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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发表于 2014-5-12 22:06 |只看该作者

给猫妹吃水果{:soso_e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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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发表于 2014-5-12 22:07 |只看该作者
卧龙 发表于 2014-5-12 00:08
下次自己编辑,别养成习惯。

尊命,龙哥{:soso_e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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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发表于 2014-5-12 22:10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新石头上的叶子 于 2014-5-12 22:12 编辑

       发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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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发表于 2014-5-12 22:14 |只看该作者
     弟弟两岁了,显得虎头虎脑的,有的地方还挺像江云波。我和哥哥都非常痛恨江云波,对小弟我们却恨不起来,小弟那么可爱,更多的时候是可怜。尽管是江云波的亲生儿子,他一点也享受不到真正的父爱,他随时能享受到的是江云波的巴掌,他的巴掌具有随意性,你根本猜不透他什么时候会出手。有时候他啪地打小弟一巴掌,嘴里却表扬小弟说,小狗日的不错啊,会给老子装烟了,那是因为小弟看见他抽烟就帮他装了一撮在烟嘴上;有时候他啪地打小弟一巴掌,嘴里是严正的警告,小狗日的,下次再偷吃,老子打死你,那只是因为小弟偷吃了某种小食品。对于吃,江云波也许是世界上男人中最自私的一个,有一件事,如果不是发生在江云波身上,任何人都不会相信那是真的,那段时间小弟生病,出院后医生嘱咐母亲,要她注意给孩子加强营养。在农村,加强营养无非就是吃点猪肉。妈妈从集市上割回半公斤猪肉,肉炖好后,香气在屋内飘荡,小弟兴奋地围着饭桌跑来跑去。开饭的时候,江云波把那碗肉端到自己两腿间并声明谁也别打肉的主意,他说那碗肉最多只够他一个人吃。除了江云波和小弟,打那碗肉的主意的还有家里那条黑狗,江云波坐在沙发上,那碗肉夹在两腿间,他的右边是小弟,左边是那条黑狗,对着一碗肉,他们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势。而江云波把重点防备对象放在小弟身上,对那条狗却一点也不注意。小弟的进攻是商谈性质的,或者说是乞讨性质的。小弟可怜巴巴地望着江云波说:“爸爸,我要吃肉!”江云波用筷子敲着小弟的头说:“吃屎去吧!”小弟一遍一遍地要求吃肉,江云波一遍一遍地指使小弟去吃屎,这时候那只黑狗至少偷吃了三块肉了,妈妈看不下去了,一边流泪一边把小弟搂在怀里,哽咽着说:“什么人哪!舍得给狗吃都舍不得给自己的儿子吃”江云波也发现了黑狗的不良行为了,他忘了腿间夹着肉,忽地一下蹿起来要去打狗,那碗肉叮咛哐啷的就打翻在地上了。最终,所有的肉都归黑狗了,而且是江云波亲自把受了惊吓的黑狗哄来添干净地上所有的肉。农村里有句俗语说,猫扒甄子,给狗赚本,说的就是这种事了。
       那段时间,我们的生活还充满了恐怖。江云波不知从哪儿弄来那么多刀子,有杀猪刀,有砍刀,还有水果刀,他把那些刀带在身上,动不动就要杀人,村里人除了李根平,没有谁不怕他的。江云波借着刀子壮胆,在村里公开调戏过好多女人,二姨和我被调戏的次数最多,我也报过几次警,可是警察来了也没有办法,他的行为最多算是性骚扰,警察也不好抓他。不过警察警告过他如果再拿刀吓人,决不轻绕。
      警察一走,江云波照样我行我素,我的妈妈在他的刀子下更是受尽了百般凌悔。
有一次,江云波在公路上画了一个圆圈,叫妈妈站在里面,他说你如果敢走出来,我一准杀了小春小丽,还有小弟。妈妈说要站我回家站,站在路上影响车辆过路呀。江云波说我就是要叫你站在公路中间,如果你被车撞死了,人家就能赔我好多钱。妈妈哭着说,那还不容易吗?我自己撞车死了算了。江云波说你敢乱动我准杀了你的三个孩子,你自己撞死就不值钱了。后来我打电话报了警,妈妈得救的同时,也下定决心同江云波离婚。哥哥说你早就该和他离婚了,你们离了婚,他再敢欺负你,我就敢揍他,你们不离婚,他就是我继父,他再怎么过分我都下不了手啊!
      江云波听说妈妈要跟他离婚,双眼涨红,咬牙切齿地说:“好啊,离婚后你就不是我的了,你的一切都不是我的了,你的老逼也不是我的了,我要让村里的男人都看见你的老逼,我要让你以后没有一个男人娶你。”江云波揪着妈妈的头发把妈妈拖到村子中央,然后用刀架在妈妈的脖子上,逼着妈妈把裤子脱了,妈妈很顺从,也许,在她看来,她这一生就毁在那个隐秘的地方上,如果让所有的男人都看到那个丑陋的东西,所有的男人就会对她嗤之以鼻,她对所有的男人也就会嗤之以鼻了。对妈妈来说,尊严早就荡然无存了,从嫁给江云波那天起,她曾亲眼目睹江云波调戏自己的女儿、妹妹,也曾目睹他调戏同村的妇女,江云波硬是把男女之事搞得正常化了,至少,在妈妈看来,人与牲口差不多了,人已经不知道害羞了。或者,妈妈把尊严藏起来了,藏在很深的地方,连她自己都找不到。一切都为了她的三个儿女,要没有三个儿女,这世间的一切,有哪一样值得她留恋。如果她死了,弟弟怎么办?江云波是靠不住的,弟弟只能跟哥哥和我,然而哥哥未娶,我也未嫁。这就是妈妈的心病,这病啊,永远没治了,所以,妈妈选择了苟活。
      场上的人越围越多,妈妈麻木地站着,她闭紧双眼,她想越来越多的人只不过是一些蚂蚁,这些蚂蚁正在她的腿上爬行。
江云波拿着刀子,嘴里嚷着:“她想跟我离婚,有那么简单的事吗?要离也行呀,我得让你现现形,让你现现形就没有男人再要你了,现在,你不离都不行,这么多人看过的,我也不要了。”
      江云波只顾着说话,他一点都没有发现他身后站着两个愤怒的男人,他们同时举起手中的砖头拍向了江云波,江云波扑通一声就扑倒在地上。很多人都看见了,拍砖头的,一个是哥哥小春,一个是热心的李根平。
      尽管费了很多事,妈妈的婚终于还是离了。妈妈带着小弟跟我和哥哥一起住,江云波一个人住他的简易房屋。
     我们终于有了一段宁静的日子。那时候我们姐弟三人的心情很好。哥哥带着我和弟弟到村外的小山包上放了几次风筝,哥哥不仅教我在风大的时候放风筝,还教我在没有风的时候放风筝。哥哥说有风的时候你只需站着,因为风就在那儿,没有风的时候你可以制造风,你必须急速奔跑,这样,风就出来了,风筝就飘起来了。哥哥的话让我想起了一些什么,它好象我们的生活,生活原本是宁静的,可是如果有人硬要制造麻烦,矛盾就会产生。牵着风筝线,看着风筝在空中飘摇,我知道风筝的命运就握在我的手里,我只要一松手,它就会载下来。其实,我们的命运就像那只风筝,我们的命运根本就没有掌握在我们手里,它好象就被江云波一人操控着。这一点,那怕是现在过着安宁的日子,我还是预感到了,我们和江云波之间肯定还有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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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发表于 2014-5-12 22:18 |只看该作者
     二姨给哥哥介绍了个对象,姑娘是邻村的。姑娘瘦瘦的,中等个儿,姑娘一点都不漂亮。我们家早就被江云波搞得臭名远扬了,尽管哥哥长得很帅,人又勤劳,可是介绍了很多姑娘都成不了家,人家都怕江云波,江云波连自己的养女都调戏,谁敢保证他就不会调戏儿媳妇呢?
     这个瘦瘦的姑娘没有嫌弃我们这个家庭,她的条件明摆着,她是配不上哥哥的,然而他们结合了。人啊,就得取长补短。所以,当我们在街上看到一对对不相配的夫妻时,千万别笑话他们,他们有自己的苦衷。他们总得把日子过下去;过日子是实实在在的事,过日子就是苦点累点,过日子就是吃点穿点,它与配不配没多少关系。
     我们的安宁日子最多过了三个月江云波就开始了对我们的骚扰。开始的时候,他借口想小弟,经常到我家来, 我们也不好阻止。接着他要求跟妈妈复婚。妈妈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说:“男人都是牲口,牲口需要结婚吗?”江云波露出了原形,凶巴巴地说:“你别给脸不要脸,你连老逼都让众人看了,你还以为你是谁呀。”哥哥跳起来指着江云波骂道:“猪日的江云波,你马上给我滚出去,你不配坐在我家里。”江云波悻悻地走了。从此,我们家的门永远是关闭着的,我们从里面把门闩得死死的。如果有人敲门,我们都要在问清他是谁之后才会把门打开。
     二姨给我介绍了 一个对像,邻村的,叫吴小林,我对他很满意,他也很喜欢我,我们的关系很快就确定了。
江云波像一只野兽,经常围着我家的屋子转,有时候他把石头和砖头砸到房顶上,我家的房屋是水泥浇灌的平房。日子长了,他扔到房顶上的破砖头堆成了一座小山,哥哥清理了那些石头砖头,刚好可以建一个小一点的猪圈了。有时候,我们一家人正静静地看着电视,突然会听到嚓的一声,江云波把一把砍刀顺着门缝插了进来,小弟和我吓得魂不附体。哥哥嗖地一声蹿起来追了出去,江云波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有一次约会,我把这事给小林说了,小林说等我找个机会好好教训教训这个牲口,这种人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还以为天是王大他就是王二了。
     有一段时间,哥哥外出打工。我们全家对外封闭消息,根本不敢说哥哥打工去了。只说哥哥在地里干活,晚上都会回来的。到了夜里,当江云波来敲门时,妈妈提高嗓门喊哦:“小丽呀,快叫你哥哥出去看看是谁敲门。”我也扯着嗓门喊:“哥哥,你快去开门呀。”江云波以为哥哥在家里,撒腿就跑了。那段时间,我的脑子一直是乱哄哄的,我甚至认为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疯掉的。
       小林还没来得及教训江云波他就要去当兵了。有一天晚上约会时,我说小林你就把我要了吧,只要我一成了你的人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搬到你家去住了。小林说你别说傻话,我也不会做傻事,你现在才十八岁,等我当兵回来我们正好结婚。小林走的那天,我流了很多的泪,我在心里说,这个傻小林呀。

       冬天到了,我们这里的冬天不太冷,不过,有时候还是挺冷的。而且还会下场小雪。今年的冬天就下了一场小雪,下雪那天,李根平和二姨结婚了。二姨夫硬是把二姨的心打冷了,二姨只能选择跟他离婚。李根平和二姨是真心相爱的,看着他们幸福地微笑着给亲人发喜糖,我心里翻江倒海的,我想起了妈妈,妈妈的命怎么就那么苦。爸爸是个好男人,却得了癌症,做了个短命鬼,江云波是个恶魔,却总是那么健康,最多只会感一下冒,看上去他永远也死不了。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让江云波像爸爸那样患上癌症,让他整日在家里哼哼唧唧的,我会在他哼唧的时候唱一支美丽动听的歌,而且,那些江湖医生给他抓好药后,我会主动给他熬一次药,我把熬好的药端到他嘴边,然后往上一抬,顺着眼睛往下一泼,药液肯定会流遍全身。我这么想着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二姨还以为我是为           她的婚事高兴呢,她摸了我的头一下,又多塞了几颗糖给我。
     江云波原来还是一个赌棍,他本来就很懒,又没有什么经济收入,所以他的日子越来越糟糕。他基本上不做饭,因为他没有米。他偷到什么吃什么。有一天,他说他想小弟了,求妈妈让他把小弟接去玩一天,妈妈心一软就答应了。晚上天快黑的时候,江云波并没有照当初说好的那样把小弟送回来。妈妈急得跑了几次江云波家,可是他的门永远是关闭的。晚上十点左右,村里有人来告诉妈妈,说江云波要把小弟卖给人贩子。妈妈赶快把情况报告给村治保主任,然后又叫上村长一起来到江云波家。当大家把门砸开时,看到了被绑在床上的小弟。再晚一步,小弟就被江云波以伍仟元的价格卖掉了。村长把江云波臭骂了一顿,然后问妈妈是否要把江云波送公安局,妈妈痛苦地摇 了摇头,抱着小弟默默地回了家。
      小林给我寄回了好多照片,有几张是抱着冲锋枪照的,我把照片挂在家中最显眼的位置,我想把小林当作我家的保护神。江云波看见这些照片时说,这东西看起来是有些吓人,不过是花架子,不顶用,我也当过兵,我也照过这样的照片。他还说,小丽呀,别把自己想得太了不起了,人家娶不娶你都还说不清呢。我没有理他,我心里只有我的小林,我相信我一定会成为小林的妻子。
     江云波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嫂嫂和我经常被他堵在路上,然后用刀子顶住我们的胸口,非逼着我们干那事。嫂嫂胆小,碰到这种事,吓得话都说不出来。我见惯了江云波的这种把戏,我说有本事你先把我杀了,你就是把我杀了我也不会让你得呈。江云波把手中的刀子扬了几下,我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江云波退缩了,恨恨地骂道:“小烂屎,算你恨。”
      嫂嫂受不了江云波这种没完没了的折磨,把哥哥从外面叫了回来,不让哥哥外出打工了。哥哥作出了一个冒险的决定,他说以后咱们就别闩门了,该咋过就咋过,像一个正常的家庭一样。
     江云波又可以随便进出我们家了,其实我们已经看出来了,除了对妈妈,对任何人他都不敢动真格的,也许,只有在妈妈面前,他所谓的强悍和凶恶才能够真正得以兑现。
     然而哥哥也是一个充满血性的男人,江云波的兽性不可能像以前那样随时随地得以发泄。现在,哥哥成了他心目中真正的敌人。
有一天晚上,江云波拿着砍刀再次闯进我家,一进家门他就指着哥哥骂道:“小杂种,我要杀了你,你是我眼中的钉子,不除掉你我心里不痛快。”哥哥冷笑着说:“就凭你,再给你一百个胆子。”妈妈和我同时发现江云波眼里闪跃着与平常不一样的光芒,那是一种残忍而决   绝的光芒。妈妈大叫一声:“小春快躲开!”然后妈妈快速地伸出右手去挡。妈妈的四个手指齐刷刷地被江云波的砍刀斩了下来。
      妈妈看见江云波把刀扔在地上,一转身冲出了屋外。妈妈看了一眼安然无恙的哥哥,安心地笑了一下,然后便昏倒在地。哥哥和我在村里找了一辆拖拉机把妈妈送到医院急救。这件事,我们没有报警。因为我家在短短地三年内就报了几十次警,我们看得出,警察已经很烦我们了,我们知道,除非闹出人命,否则,报警真没有什么必要。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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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5-13 19:31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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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告诉哥你想用这个为什么人开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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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发表于 2014-5-13 19:38 |只看该作者
陌上有灵 发表于 2014-5-13 1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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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告诉哥你想用这个为什么人开脱

你就是喜欢猜。这是我五年前就写的小说了{:soso_e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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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发表于 2014-5-13 19:39 |只看该作者
陌上有灵 发表于 2014-5-13 1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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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告诉哥你想用这个为什么人开脱

每晚保证更新两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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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发表于 2014-5-13 19:46 |只看该作者
     哥哥和嫂嫂要离婚了,妈妈和我谁都不劝,也不问是谁提出来的。在这个家里,人人自危,战战兢兢,生不如死,我们不能给别人带来幸福和快乐,别人也不能给我们带来幸福和快乐。我们一家人就像几个木偶,甚至连木偶都不如,木偶没有生命,不能感知苦与乐,痛和恨。我们有生命,却只有在恐惧、痛苦,绝望中煎熬。离婚那天,哥哥喝了很多酒。哥哥说了很多话,哥哥说结婚三个月来,他根本没有碰过嫂嫂一次。他说不是因为嫂嫂不漂亮,而是他不想拖累嫂嫂,因为这个家不安宁。哥哥说这个家需要人来保护,而保护这个家的责任应该是他。哥哥说这个家迟早要出人命,不是他亡就是我死。哥哥的话没有让我们感到震惊,在我们看来,那只不过是一些家常话,普普通通的,没什么了不起。
     哥哥不再陪我和小弟一起去放风筝了。我最大的爱好和最大的幸福就是放风筝。哥哥虽然不再放风筝,他还是给我和小弟做了三只风筝,一只蜻蜓风筝,一只老鹰风筝,还有一只,是我最喜欢的,也不知道哥哥是怎么做出来的,那是一只美女风筝,是人形的,哥哥称他为“西施”。哥哥能够轻松自如把西施放飞到天上去,当西施在天空飘荡的时候,总能让你产生一种仙女下凡的感觉,那是何等美妙的感觉啊!哥哥手把手地教过我几次,可是我总不能把西施送上天上,西施总在我手中载得很惨。
     小林给我的信越来越少了,语气也越来越冷淡,还说他根本就没什么钱寄给我,弄得我莫名其妙的,我又没向他要过钱,再说我身体很好,一年下来除了买一些卫生巾,我就基本上不花什么钱了。我实在搞不清他是什么意思,我想他还是嫌我家名声不好,我爱他,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呢?我给他写了一封绝交信,写信的时候,我把手帕放在信纸上,因为我的眼泪总是不停地往下掉,我怕它把我的信纸打湿了,我不像其她女孩子那样有好多信纸,弄湿了还可以撕毁重写,我不行,我的那两张信纸是给人家讨来的。当我把信投进邮筒时,我蹲在地上痛哭失声。

     又是一个三月天,三月的天空很晴朗,三月的风儿很适合放风筝。吃过早饭,哥哥说:“小丽想放风筝吗?”
我说:“想啊,不过我只想放西施,你再教教我放西施吧!”
    哥哥说:“行啊,我感觉你今天一定能把西施放到天上去。”
    我看出哥哥今天心情十分不错,我有好长时间没见过哥哥有这样轻松愉快的心情了。我说,哥,你今天心情不错呀。哥哥说,就是嘛,又没有发生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可是我觉得自己很高兴,连我也感到莫名其妙的。我说,也许过不久你就能给我找一个好嫂子了。哥哥说,小丽,咱不提这事。哥哥的脸色很严肃。
     哥哥从房间里拿出西施,我和小弟跟在哥哥后面,我们走在通往小山包的田埂上。田边的小溪轻轻地流淌着。田里的蚕豆,小麦都正趋于成熟。不远的山脚下,一群洁白的山羊正低头啃着缪缪无几的草儿。原来,我的家乡还是很美丽的,只是,我一直没有发觉。到了小山上,哥哥说,今天的风儿最适合放西施,哥哥说放西施关键要找准平衡点,因为西施既不像蝴蝶,也不像蜻蜓,它们是对称的,而西施的对称点不那么明显,平衡点很难把握。哥哥讲的我一点都不懂,因为过去放过几次西施,虽然没有成功,倒是积累了一些经验。所以,凭着感觉,这一次我把西施放飞到天空中去了,我眼里闪着激动的泪花,我真希望自己就是天上的风筝,可以自由自在、安安全全、舒舒心心地随风飘荡。小弟高兴地围着我跑,嘴里嚷着:“仙女下凡喽,仙女下凡喽”,哥哥深情地看着我,轻轻地说了一声:“咱们小丽比西施还漂亮,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那一天,我们放了几个小时的风筝,我们回家的时候,已经到了做晚饭的时间了,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我们看见江云波一手拿着砍刀,一手拿着块破砖头在砸我家的铁门。江云波又来骚扰妈妈了,妈妈不肯开门,江云波就用砖砸门。
     我看见哥哥箭一般冲向江云波。
     我愣了几秒钟,然后一转身向村口的小卖部跑去,那里有一部电话,我的直觉告诉我,我必须报警。我的直觉来自我们兄妹三人今天享受过真正的快乐,生在这样一个家庭,享受快乐就要付出代价,尽管我还不能确定这种代价会是什么,但是我明白,江云波永远不会让我们幸福快乐,他只会给我们制造痛苦和恐惧。我拔通了110,然后冷静地通报了村名和姓名,我十分肯定地说你们快点来吧,杀人了。说完这些我摞下电话转身就向家里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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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发表于 2014-5-13 19:55 |只看该作者
     在我家门口,江云波,妈妈和哥哥三人分别躺在血泊中,小弟手里拿着砍刀,正一刀刀地朝江云波身上砍着,小弟一边砍一边呜哩哇啦的哭着说,我要妈妈,我要妈妈。我脚下一软,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十分钟后,警察赶到了,警察来的时候三岁的小弟还一下一下地砍着江云波。只是他把刀拿反了,砍在江云波身体上的是刀的背面。
      江云波死了,妈妈和哥哥一息尚存,警察把妈妈和哥哥抬上车子送到医院急救。
      三天后,在病房里,警察给妈妈做笔录时,妈妈说:“当时我的三个孩子去放风筝了,我把自己闩在家里,中午的时候江云波就来敲门了,我不敢应声,他围着房子转了几圈,还往房顶上扔了不少破砖。做晚饭的时候,我突然听到江云波说:“小杂种,老子一刀砍死你。”我知道我儿子回来了,我找了一根锄把拿到手里,我打开门时看见我儿子倒在地上,浑身是血,我抄起锄把朝江云波头上砸了一下,他回过身砍了我一刀,我又打了他一锄把,他又砍了我一刀,我倒下去时,江云波也倒了下去。
      警察给哥哥做笔录时,哥哥说:“我们兄妹三人放完风筝回家时,看到江云波在砸我们家的门,我的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我向江云波冲过去时顺便拾了一块破砖头,我说,猪日的江云波,你再砸一下门我就砸破你的脑袋,江云波举起砍刀就向我砍来,我用左手挡住刀子,我当时就感觉到我的左手一定废了,我明白这一次他是动真的了,他不死我就得亡,我几乎用尽全力把右手拿着的砖头砸在他头上。江云波又举刀向我砍来,在我倒下去的时候,我看见妈妈怜着锄头把冲出来,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妈妈和哥哥出院后被逮捕了。
      办案警察告诉我说,江云波原名刘帮农,五年前,他妻子给他生了个女儿,他一看是个女儿,拎起婴儿放到水里浸死了,然后就逃出来了。在逃亡的路上又先后犯过两次命案,警方怀疑他可能患有间歇性精神病。警察还告诉我,他们在江云波身上找到了一封以我的名誉写给小林的信。原来是这样啊!现在明白了,可是我已经不会难过了。
      我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也许爸爸死的时候我们一家人就变得麻木了,要不然怎么会跟一个罪犯兼疯子生活了三四年还浑然不觉呢?
     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悲剧都产生于麻木和无知?
     我找出所有的风筝,一把火烧了,我知道,从此以后,我要肩负生活的重担,我要养活小弟和自己。我将不会有时间,也不会有闲情在三月里放风筝了。
     当天晚上,我搂着小弟进入了梦乡。
     卧室内所有的墙壁都看到了,那是我多年来睡得最甜美的一夜。而且,我搂着小弟的样子,应该是像一个妈妈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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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发表于 2014-5-13 20:15 |只看该作者
周末时间充裕,沏上一杯茶
坐下来细品--------{:soso_e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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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发表于 2014-5-13 20:16 |只看该作者
大脸猫 发表于 2014-5-13 20:15
周末时间充裕,沏上一杯茶
坐下来细品--------

好主意{:soso_e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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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发表于 2014-5-13 20:22 |只看该作者

读叶子哥的文章,需要静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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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发表于 2014-5-13 20:24 |只看该作者
这得花时间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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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发表于 2014-5-13 21:23 |只看该作者
大脸猫 发表于 2014-5-13 20:22
读叶子哥的文章,需要静下心来。

是的,特别是这一篇。为了冲淡血腥,我安排了风筝,可是,好像没什么用。
文中的女主人曾经是我的小工。
当时我开家电铺,已经有两个男工了。她是我前妻的朋友,名叫小青,当时我已经离婚,前妻看她可怜,就介绍她给我们做饭。我明白前妻的意思,是想促成我们。可是我对她没感觉。
有一天,多年不联系的江云波的母亲从两百多公里的照通赶来。意思是要把小青的小弟带回老家抚养。小青一时没了注意,向我求助。我说无论从哪方面讲,小弟跟奶奶走都是最好的。结果她听了我的话,答应当天就让小弟跟奶奶走。我给了她两百块钱,让她带弟弟去照张合影。结果她还买了很多玩具给。
听说她现在嫁到了四川,男方家日子富足。也算是苦尽甘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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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发表于 2014-5-13 21:24 |只看该作者
卧龙 发表于 2014-5-13 20:24
这得花时间读——

{:soso_e157:}龙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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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警告 23
发表于 2014-7-13 20:14 |只看该作者
支持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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