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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纳木错,遇见铃子
文\罗柏林
对于流浪的人来说,天涯有多远?天涯就在心中,而路是一根乞讨生活的琴弦,那弹落的每个影子,都是对生活的丢弃,又是对新的思想的发现。有时,我去了和我来了都是一样的内容。诵一段真经不再是嘴的翕动,心翼的每次起飞都转动了经筒。
在西藏,每个故事都是我走过之后的一串脚印;每次相遇都像我投向玛尼堆一块石子,只用声音来回响我最后一眸,那种不可捉摸的声音之空,真像她投向我的一瞥。我突然理解了"定夺",用一双直勾勾的眼睛去抓住每个人那闪烁的眼神。碧澄的天空下,对事物的感知变得那么直接。在转经的路上,我就这么认识这九个大学生,六女三男,在纳木错。似乎宿命的短都是通过轮回来实现的,这轮回里会有偶尔的擦身而过和等身长头。肃穆中曝出浅浅的笑像一个圆缩小了半径把宿命归于一点,这是善的向心的力量。
之后我们一直在一块。在拉萨的青年旅馆他们介绍我是捡来的。如果忘记自己的年龄,我还真认为自己是弃婴,得到的那份溺爱是理所当然的。
当然不能拒绝他们的集体活动,游戏、酒会、KTV,这九个大学生都来自不同的高校,其中有两名女学生一名来自韩国、一名来自日本,她俩的普通话都比我好,我存在一种错觉:她们是中国人,而我是外国人。因此她俩要经常给我纠正发音。加上后来认识的背包客和驴友,我们大概有二十多人,吃饭和活动都在一起。在一次游戏中抽到扑克最小数字的必须要亲一名异性,恰好是我抽到,是幸运,也是无奈和尴尬。是日本女孩铃子主动站出来让我亲她的脸,那一刻我聪明了,拿了一个薄膜袋隔着。可毕竟亲了啊,那种感觉复活了一个人的青春和憧憬。内心柔弱的情愫拨动了心弦。
一卷经把灯读入高僧大德的修行,那灯吻着的是空;白寺塔上绕过的轻云对碧天的漠漠絮语是空;甚至当铃子离开后我对她的茫然失落也是空。青藏高原一如既往的以巨大的空来摊开我的梦,那所谓的出世与入世就是佛的一个饱嗝。当世界简洁得只有我一个人,我的语言还需要吹向一个人的梦里吗?当我把铃子写在这里,她可能是另一种存在,是挂在米拉山口的风马,如果风能够为我建一条词语的通道,诗掀动的可能是她款款的裙摆。也可能她真的是一只"铃子",在空山中念一段空心的经。
9,16于四川马尔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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