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清明的心弦 于 2014-5-23 17:41 编辑
窗外俗世界
文/王社珍
我家窗外是一个马路式菜市场。
平时写作累了,沏一杯茶靠在窗边看市场人来人往,听吆喝声此起彼伏,花花绿绿的蔬菜摊一个接一个,一派繁荣盛景,清明上河图不过如此吧。
菜市场熙攘的行人里,鲜有西装革履,偶尔有正装者也是路过,不近菜摊。进市场买菜的人,都是休闲装扮,脸上也没有匆忙神色,一脸安怡。这里很少看到“靓女”,很少看到高跟鞋,抬眼一望,若“只看衣服不看人”,一色“家中人”的味道,于是小小菜市场给人一种软软的亲近感。
老人推着儿童车,车上坐着小孩,车边挂着菜袋,慢步着,看着就温暖。那边两个老人开着电动小三轮,一个骑着,一个坐在车斗里,买了不少菜,一定是儿孙满堂,从脸上的笑容可以知道他们的天伦之乐和心中的厚爱。年轻妈妈们的车后坐上有孩子,一边看菜一边看孩子,买了菜骑了车,转眼就消失在人群里。也有年轻的男人,不会挑选,不知道菜的好坏,选来选去也没选到好菜,一看就是结婚时间不长,还不懂得生活呢,媳妇准会娇嗔满面。好好炼吧,生活是锤炼出来的,小小菜市场人生大舞台呢。
菜市场里一男一女亲近同行的准是夫妻,特别是节假休息日,而且有一个特点,买菜时大都是女人付钱,男人拎菜,让人一看就知道,女人是把持家的好手,“后宫”的大事小情用不着男人费心思。能陪女人买菜的男人,未必不是做“大事”的男人,据说,叶利钦也常在菜市场上与商贩砍价还价,越是成功的男人,越懂生活。小小菜市场里,有着烟火夫妻俗世生活的暖暖情意。
向窗外望久了,倒是对一对摆摊的小夫妻有了好印象。这对小夫妻的菜摊二三米长,正对着我的窗,生意甚是火爆。每天早上俩人将蔬菜铺摆开来,整个过程就像艺术品布展。那些韭菜、土豆、黄瓜、茄子、豆角、青椒、西红柿、芹菜、红萝卜等,被他们择得干干净净,码得整整齐齐,红绿相间,紫黄搭配,亮油油,鲜嫩嫩,引人驻足,诱人购买。无论买主怎么挑选,小夫妻都是面带微笑,买主走后又马上把弄乱的菜归理整齐。人少空闲的间歇,男的常拿起一本书,女人坐在小凳子上,头靠着男人的臂膀,听男人念故事。我常常感动于凡俗的他们对凡俗生活的满足,和由此而产生的幸福感,那幸福里饱含了凡尘烟火味。
菜市场一热闹,乞讨的也多了,有残疾人、有孩子、有背一书包的学生写张纸摆在面前、有成年人带着病孩子、有老人等等,几乎天天有。我穿行在菜市场对此习以为常,懒得施舍。可我却看到,应该比我更习以为常的那个苹果摊主常给乞讨者递钱。他总说:“怪可怜的,咋说自己比他们强点,见到就给点,也帮不了多少,三元五元的,能买两个饼子饱肚子罢了。”一颗不起眼的小星星,虽然照亮不了整个夜空,但起码能照亮自己的四周,这个卖苹果的摊主就是那一颗小星,温暖着那些乞讨的人。
站在窗口,看菜市场人来人往,领略凡俗生活的精彩,感受那些不经意的暖。
原来生活的面目就是凡俗,凡俗才是真生活。(水瓶座 自由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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