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金缕衣 于 2014-6-10 23:22 编辑
老鬼//文
我老了,的确的老了,原本的油腻已经早早的离去,继而依附着茶香。茶杯上飘绕的蒸汽缓缓散散 ,漫漫的起伏到我的脸上,多久我没有这样的,用缭绕的心去追忆过去,我苦苦的冥思,记忆的江水一旦决堤,便汹涌不止,先是进入我的眼睛,然后漫过了我的心。
且慢,洪水请你慢慢的到来,让我把这记忆轻轻的复苏,在让思想永久的沉默。
面对生命,我早已经无从抉择长短,可思念的藤依旧的在我的生命中攀爬着。仅有的一点思维在五月的空间里呆滞的晃荡,我所想的,我所念的,我所顾及的一切都在五月潮湿的一无事处,唯一不能忘却的是那山,那水,还有那棺材店中的我。
我叫岩,一个内心极度空虚者,当所有叛逆的词汇统统的附加我身上之后,我做了个世界上所有人都不能理解的生意,我用我积攒三十年的积蓄开了这家棺材店。
每天望着喧嚣的人群,我渴望买主的出现,可半个月过去了,迎来的只是门前好奇的眼光,我开始怀疑,这个喧嚣的城市,这个不属于我的城市是不是我的存在而多余着。。。。。
对面路边的火已经点燃,聚餐在路边的饭馆里炒着菜的时候,锅底下焰火飞扬。桥头上卖艺的老人在无聊的拉着二胡,岁月,已经侵袭了我三十年的梦,可我的棺材店还是那么冷清,犹如梦中僵死的一切,醒来就一切都消失和忘却了。
那个年代,我感谢菜香,只有闻到菜香,我才知道我彻底的没死,还存在着。
新鲜的事物是对传统的背叛,我深信着,因为那小小的骨灰盒,我的店面愈发的冷清。无疑这种背叛是悲哀的,可存在毕竟有其道理,只能默默的去承受。
我不记得我和多少女人有染,男人就是这样,下半身永远的是动物,和我有染的很多女子都说我是这个时代最强健的雄性动物,而我第一次真真正正意淫女人的时候,确实在棺材店开业的N天,第一个走进棺材店的人,第一眼看到她,不可否认的是她的惊艳不能用妩媚的字眼来形容,以至于我斜眼看到她时,身体局部的变化和脸红足可以证明妖娆的存在。
我自卑的闪过了她的眼神。
后来,我知道她叫美玉,似乎我有理由用美人如玉来形容她的存在,确切的说,是在我生命中的存在。
我开的棺材店,里面却没有一口棺材,我觉得死是永久,我无须准备什么,即若冷清的店,我喜欢这样的冷清,也许我卖的是种心境,与其说卖,不如说买的是一种心境。
而美玉时常的来到这里,身上永久的是那袭黑裙子,她很少说话,有的时候淡淡的说,自己好累,真想永久的躺在这里,望着她,我多了错觉,人都是空虚的吗?
不知道处于什么心态,居然在这么冷清的环境中,我招来了个营业员,她叫安澜。对于安澜我只能用善解人意来评价她,这样的工作环境,我猜想,这个世界上只有她愿意做。
安澜总是在问我,什么时间去进棺材。什么时间进货,我无奈的摇头,我自己都不知道货在哪里,迷茫,泪丧,占据了我整个的头脑,我只是想,可能高薪是安澜不忍心离开这个没一笔生意的店唯一的理由吧,后来发现,我真的错了。
当我的手触及到美玉光洁的皮肤的时候,这已经是棺材店开业第二年的时候了。美玉就是这样一个不管不顾的女人,恰当的风骚永远是女人最厉害的资本,我知道美玉做到了,而且很极致,地上凌乱的衣服和床上刚用过的卫生纸足以证明刚才的疯狂,那阵阵的呻吟震撼着我的耳边,多少年,我从不曾忘记。
逐渐,棺材店的人来的多了,我不知知道从哪里看来的这句话,去的是各型各色的屁股,来的是各型各色的乳房,这在恰当不过了。我斜眼看着安澜,她纯净,可爱。我不知道她是用什么心态能这么长时间在这里。她总是用眼睛寻找着什么,丝丝不安。
我是男人,我也喜欢女人的某些部位。我总是在扫视,扫视那些我所渴望的东西。
每个夜里棺材店里实在是情欲十足。到处都是暧昧的味道,连装进棺材的“死人”的身上也布满了骚气。很多人在这里喜欢酒后不遮掩的放荡,我也不例外。
夜是罪恶的开始。
雨已经下了一个多小时了,绵绵的,总叫寂寞的人有些遐想。棺材店的里间是我和安澜各自的卧室。
卫生间总是在每天的这个点传穿有节奏的水声,我知道,那是安澜在洗澡。我习惯的褪下所有的衣服,安静的躺在床上。一年了,我的棺材店没有卖出一口棺材,可生意还是很火,来寻找另样生活的另类人总是很开心的离开这里,因为他们来的目的只是和我来聊天,聊一些只有阴间人能听懂的语言。而我却没有一分的收入,可能我是喜欢这样的生活。
窗外的灯在一盏盏的熄灭,安澜此时可能正裹着睡衣走出来,我能感觉到她出来。
我有些焦躁,不在安静,可能是烈性的酒精在作怪吧。当我推开门的一刹那,我惊呆了,原本的理智在此时不知道跑的什么地方,痴傻的看着眼前露着膀子披着浴巾的安澜。
安澜羞涩的朝自己的屋里走去,如说走到不如说破。
男人是可悲的,只有这个时候,才能淋漓的将兽欲发挥出来,而发挥的同时,却也丧失了尊严和理智。
当我生硬的搬开安澜的腿的时候,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自然,我所说的自然不是冲动下的一种直白,而是安澜不在挣扎了。
安澜绯红的脸上不在是企求,更多的是一种期望,这是我的感觉。我的舍在也不顾及什么了,任它在安澜的身上游荡。安澜口中胡乱的言语和扭动的身躯,更增加了我的渴望。
当我狠狠的进入的一刹那,我感觉到安澜的脸上变的湿了。泪水涟涟。我好恨原始的性冲动,那只是解放中的一种概念,和男人自私的一种借口。
洁白的床单上,留下的是片片的桃红,这是我开棺材店第三年的事。
我不止一次的问安澜,为什么在这里没有走,她只是怯生生的说,没地方去,直到有一天,我偷看了她的日记,才知道,她喜欢我,我不知所措,忽然觉得有些可笑,究竟我有什么好的,笑着,笑着,眼泪生生的下来,安澜,你是永远不知道,在我的生命中,永远的不能面朝大海,更看不到出暖花开,何必固执的在我身边存在。
美玉的再一次到来让安澜看了很不舒服,总是不用好眼神看她一眼。女人,我的棺材店每天都进入各样的女人,可我只和美玉有这样暧昧的关系,可能她是我第一个客人吧。
我身边形形色色的女人,我总是多了些喜欢美玉,因为人是感性动物,男人的硬度和女人的湿度恰当的融合之后,产生的效力虽然是暂时的爱,但那种醉生梦死的感觉可能是永久的。
在我的记忆中,我是奶娘抚养长大的,那时候,我总喜欢奶娘的乳房上的红润,毕竟那是滋养我四年的唯一实体。可能是因为奶娘的奶水多,很小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了乳房,美玉的乳房很漂亮。
棺材店还这样开着,来往的不只是老面孔,偶尔的也来一些很怪异的人。问我一些怪异的话。我总是耐心的给他们说我的故事,我开棺材店的故事。
桥头卖艺乞讨的老人每天都在重复那一个曲调。而我却不感到厌倦。我每天都在听。
如果情根深种的人没有了与自己交合的能力,是不是叫自慰?这是我的一个主顾来问我的话,她还问我,我的棺材店意味着什么?
我的回答异常的简单和直白。我宁愿相信没爱,也不相信没性。因为我的棺材店每天都是为那种在现实中寻找迷茫的人开的。
五月,棺材店中唯一的精神筹码是什么,我依旧的在探寻。
夜晚,我早早的关门了,这不是我的习惯。可今天我心情好烦躁,安澜回乡下去看妈妈了,
我独自一人在深夜坐在床上想象这样一个画面,我赤身裸体的坐在床上,旁边是和我一丝不挂的女人,女人已经不年轻,肚子上的赘肉可以养活一窝耗子。我们仓皇的穿衣,被子从床上掉下来,被角搭在地上,和我们一样的软弱无力。我的脸色苍白还泛些潮红,我则因为半天找寻不到内衣而冻的全身发抖。屋里的空气干涩而寒冷,卫生间的水笼头因为螺丝松了拧不紧而啪啪的滴水,水池里布了一层黄色的水锈,边缘是橙色的,越往中间颜色越淡,她终于找到了胸罩,身上不再起鸡皮疙瘩了。
这样的画面不只一次的出现在我的梦境里。
我后来又在想,这个女人到底是谁,接下来的故事又落到了我身上,我遇到了她,肚子上的赘肉好多的女人。
那一年,我终于进了一口水晶摆设的棺材,而不是真正装死去人的,据说有些人买了这样的棺材是借助谐音升官发财, 我卖的第一口棺材是她买的,那是我开棺材店的第四年的事情。与其说我的所卖的棺材是一种时代的摆设,到不如说是一种迷信的寄托。我卖的棺材很小,小的只有火柴盒那么大!晶莹的可以看穿里面的一切。可价格不菲!
与其说我卖的是棺材,不如说我卖的是自己的身体,红颜白骨,一纸之隔。我始终这么的想,也这么的认为,植根我骨子里的概念可能就如此吧!赘肉女人的钱是鼓惑我神经变质的唯一东西。她叫纪云,每次她光顾我店到门口的时候我就知道是她来了,原因很是简单,是她身上价格不菲香水的味道直斥我鼻子的结果吧!
我卖的第一口棺材是她买的,而那晚我也给了她,这是不是买一送一啊!
当安澜收款的时候,手有些颤抖,我不明白,是钱多了,还是第一次收钱,只是能感觉到纪云的认真。
我不知道什么原因,让我喜欢上了纪云,而这样的喜欢没有带夹着床的色彩。那时,纪云叫我小弟! 原本只对漂亮女人能产生冲动的我,不会在纪云身上下工夫,这是我对她的哲学。可哲学是膨胀的!
我原本就是卖棺材的,可惹祸的是我的脸,我的身体,如同夜店的鸭子,天时勾人。
纪云在我面前总是微笑着已姐姐的和蔼亲切来关心我,询问我的一切。本身落寞的我在刹那间有一丝丝的感动吧。
安澜今天脸色很难看,自从我们有了第一次后,在她的眼睛里可能她真的成了老板娘,每天也注视着我的行动。性和爱本身是有区别的,很多书上都这么说。
安澜用很让我难接受的口气在责问我,为什么和纪云聊那么长时间,而且是单独。 我之所以能容忍安澜的举动,是因为她的第一次是我,女人永远被可怜的贞操捆绑着,也许我当初真的不应该。
时间每天都在重复,人生也是如此,在反复的重复中行走!我却总是羡慕桥头那乞讨者,安然的在享受阳光。
美玉很长时间没来了,是不是我关切的不够,我在想!
时间仿佛都已经成了魔咒,穿梭在店里的客人总是想欣赏到五月的阳光,虽然有些媸眼。 却年年都来,多年过去了,时间证明我老了,美玉,安澜,纪云都一一的离去,棺材店中我无力的叹息着,这就是生活。
茶有些凉了,我的思绪到处结束吧,因为我知道那丝丝的环绕虽然记得,却永远的不会再来,细细抿口茶,望着对面,街火多年前已经熄去,而我还在这里固守着什么。
难道是茶香,泪再一次咸湿了我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