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金缕衣 于 2014-6-15 15:53 编辑
去接天天的路上,要穿过一片住宅,我通常愿意走挨墙贴边的小路,按我家老头说,就是人迹很少的胡志明小道,清清静静,我一向喜欢这样,这是别家的后院,大多本地人通常喜欢在这窄窄的通道上摆上煤炉,坐上汤煲和菜锅,往往一阵烟熏火绕的烟火气之后就是一片奇香,中午和晚上吃饭的时候我经常是滴着口水走过这些锅锅铲铲,有时还好奇的探过头去看个清爽,几把长豆角,一堆豆皮,一锅鱼块,都是些家常菜,经过几次好奇目光后,菜主人婆婆阿姨竟然主动给我搭讪,我也就知道了这家是外地人,她们喜欢吃鱼,有几个流鼻涕的小孙孙,为啥叫婆婆阿姨,虽然她面相是老太太,但是估计木有我妈大,所以我只能叫阿姨,打过几次招呼后,婆婆阿姨有一次居然叫我留下吃饭,我仓皇的逃走了,有些惶恐婆婆阿姨的热情
从前几天开始,我看到有一家栓了一条狗,小狗,我目测了它的长度,不超过30厘米,浑身白白的,没有什么毛,我叫它小白。正是小娃子的年纪,少不了蹦蹦跳跳,可怎么左突右窜离不开方圆两米的距离,一条白色塑料绳把他紧紧地栓在铁栅栏门上。中午时分,我走过去,对小路前方突然出现的小白不由得看多几眼,况且它还挡着道呢,小白趴在地上,脑袋前伸,处在呆呆的静默状态,瘦长的小脸就那么搁在地上,不言不语,像个受难的耶稣。我还在想走过去的时候要不要跟它搭讪打个招呼,突然他就暴起,四肢笔直的站立,脸对着我狂喊,应该叫咆哮,惊得我肝颤,心里直说,我木有得罪你啊,别这样,别这样,会吓到人的。我一下窜到墙边,贴着墙边走过去,小强白也因为有绳子的牵绊到不了我跟前,只得对渐行渐远的我继续咆哮。走过去以后,摸了摸心脏,奔儿快,卖糕的,有惊无险。
接了天天往回走,跟他讲了小白,问他要不要绕开,说不要,想看看小白,好吧,天天的好奇心比恐惧重要。我们又一次走进小白,走得很近了,我右手紧紧拉着天天的胳膊,就防着小白突然暴起时一把拉开天天,惴惴不安地走过去。小白还是趴在地上,眼睛眯着,头和以前一样搭在地上,看模样,有睡午觉的趋势。哈喽,我跟它打招呼,可小白眼皮眨也没眨,胳膊腿动都没动一下,我问天天:它听的懂英语不?天天嘎嘎大笑,要我说本地话,说小白是广东狗,算了,咱本地话也不会,估计是没法沟通。我们就站在小白身边闲扯了10分钟,对天天详细描述了20分钟前小白的跳脚大憾,问为啥小白对我这样咬牙切齿呢,天天指着地上,‘是不是它饿了呢?’小白的身边摆着2个塑料盒,分别是水和吃剩下的饭,还有一根骨头。
这个理由貌似很有道理,好吧我们回家,一路上天天都在说小白,问我为什么小白要吃骨头,猫要吃鱼,我说我说,我说不出来,就说‘天性,它就是喜欢吃,就跟你喜欢吃零食一样’‘那么骨头就是小白零食’我直点头,奖励天天一个拥抱,这娃儿太聪明了,不飘扬都不行。天天管我要零食,说回去以后要吃那个塑料桶里的饼干,我板着脸:‘不行,吃完饭才给一块’,天天乖乖的吃完饭,手里举着一块饼干,跑到我面前,露着10颗牙齿,小脸圆圆的,嘴角咧的直把个脸颊上的酒窝都憋出来,就这么定定的瞅着我,像电影里的定格特写,足足50秒,就那么灿烂的绽着,像朵怒放的秋菊,直到我忍禁不住扑哧笑出声来,他才放下表情,欢快地啃着饼干,我想起一个字儿“谄”
以后又见到小白,不管我们在旁如何聒噪,近似充耳不闻,优哉游哉,全然没了一丝火气,竟成了一个悠然见南山的主,不是侧卧小憩,就是平铺酣睡,以至我们后来说起它,竟是在讨论吃的是火腿肠还是小肉片和下午茶。
噫,若使其勿飚,有水有饭大骨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