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一部讲述扒手故事的印度电影《流浪者》风靡全国,扒手“拉兹”成了“玩闹”们的偶像,许多社会上的“玩闹”一夜之间都变成了“佛爷”,“佛爷”是嘛?就是小偷扒手。
那个年代,上公交车你会发现,“佛爷”有时候比乘客多,基本上快成了毫无技术含量的明抢。于是公交分局组织了一批反扒小分队,出现了几个让“佛爷”们闻风丧胆的反扒高手,象大红痣,大老白、小萝卜头……。
因为教我拳击的师傅就是公交分局的干警,他时常带着我上公交车抓“佛爷”,狂殴“佛爷”练习拳击实战,能合理合法的打架,到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我乐此不疲。
回想起来就是那个时候认识这些反扒高手们的,当然他们不认识我,只知道分局里的某某带个徒弟,偶尔上车反扒。
我那时候手狠但眼不够毒,分辨不出反扒的和“佛爷”有什么区别,觉得那些反扒高手上公交车和小偷没有什么不同,都是贼眉鼠眼的,只是一个专门盯着别人的钱包,一个观察所有可疑的人。我发现他们对有的“佛爷”挣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干脆回避,我不说明,应该能想象出其中的原由。
实际上我对他们也没什么好感,我把他们的长像、特征、行动规律,告诉我认识的“佛爷”朋友们。我的做法并不奇怪,呵呵,原本我就是个亦正亦邪的人。
不知为什么,那些反扒高手的结局都很惨,有的锒铛入狱,有的被脱了警服“双开”,有的去开出租车,这是后话。
他们其中有一个现在是我朋友,我们聊了许多当年他反扒时的段子,我想写写真实的他,他不允许,所以在这里不能提及他的姓名,只说两件他记忆深刻的事。
那是我无意中问他:说说你反扒时遇到最凶险的事。
他说:我反扒几年里,有两次遇到了真正的危险,都是一个人的时候,有次我们上车就抓了几个“佛爷”,我让队友把他们押回分局,我自己又上了公交车,上车马上就盯上了一个面生的“佛爷”,就在他刚得手,我一把抓了他的现行,那小子拚命扺抗,我给了他几拳,这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有两个年轻男女,认为我这个大个子在欺负一个小个子,俩个人抱住了我,让那个小个子挣脱出来快跑,那小个子挣脱了并没跑,恶狠狠的拔出匕首……
要知道我是行武出身,明白最凶险的莫过于匕首,可此时右臂被那男青年抱着,左手被女青年按着,我当时气疯了,你们不是见义勇为帮错了对象,就是一伙的,我大喊:我是公安。但无法腾出手掏证件,只好甩掉左边那个女孩,挥左拳打倒那个抱着我右胳膊的男青年,同时掏出手枪指住要拿匕首要剌我的小个子,我根本没有机会拉开枪机,就在小个子迟疑的功夫,我用枪柄狠狠的砸了他脑袋一下,沉重的“五四”手枪把他脑袋砸的血花四溅,他当时就失去了扺抗力,被我控制了,我给他上了手铐,马上用枪指住了那对男女,命令他们蹲下,那对男女好像懂枪,对枪很畏惧,很听话的蹲了下去。我让公交车直接开回分局。经审查,那个贼是个在逃的杀人犯,他当时就想拿刀捅死我,没想到我马上拔出了枪,让他小脑袋缝了十来针,那俩男女是涉世不深的现伇军人,男的本想在女友面前来把见义勇为,没想到帮错了对象,差点防碍公务,要了我的命。那对军人交给了部队领了回去,那个杀人在逃犯被毙了,我立了三等功。
我第二次遇到危险纯粹怨我二逼,我下班和朋友们喝完酒乘公交车回家,发现了两个“佛爷”,我虽然没看见他俩干活,但看见他俩急着下车,就知道他俩已经得手了,我冲下车一手一个抓住他俩,没想到我走眼了,他们一伙是八个,他们认识我,知道被我抓住没好果子吃,更知道我下班身上不佩枪,八个人抡起铁管、板带、钢丝锁、枪剌就往我身上招呼,夺回了俩个同伙。
我喝了酒二逼劲上来了,夺了一根钢管跟他们拚了命,还好五六式军剌一下也没捅着我,八个人被我放倒了三个,正好在体工大队门口混战,几个练柔道的知道我是公安,也上来帮我忙,三下五除二和我一起擒住了五个,帮我把他们押到公交分局,局长看我混身是伤,怒了,招集全局人马,天明不过宿,抓住了在逃的三个,后来重判了他们八个,算是弘扬了正气,也是他们罪有应得。
这事想起来有点后怕,你懂,五六式三棱剌刀的杀伤力巨大,要是被那种缺德剌刀扎中要害,活下的希望不大,那天老天有眼,我犹如天神护体,拿五六式枪剌的人,不但没扎着我,被我用铁管敲惨了。哈哈哈哈。
他笑起来,我才发现,长的凶神恶煞般的他,也会笑,笑起来到是很和善,比庙里的门神要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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