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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跋山涉水使命双肩 秋高气爽爱恋一心 上回说到梁雨扮成一药行富家公子,执一柄雪丝湘绣彩扇,前后用墨线配以王曦之行草书法,精绣着孙髯翕撰写的大观楼一百八十字长联,正反各九十字。扇面上隐约有青竹紫山,流云涧梅。而腰间束一玉带,懂行人都知这是一柄锋利无比的腰缠软剑,只有绝顶内功高手方施展自如。着一身白衣雪袍,眉宇间隐去那威武之气,执扇而行,道有些纨绔子弟放荡无羁的味。范佩着一袭青装,俨然一个侍候主子的丫头打扮,这一切安排都只为了顺利与天权坛特使在厦门鼓浪屿接头,绕道福建而不直接去无锡天权坛,也主要是为避开重庆、湖南、河南丐帮势力的监视,以万全之策确保中秋举事成功。
临别之夜,红舵主特意在慈母宫备下酒宴为雨儿佩儿饯行,前日接到天权坛朱启和飞鸽传书,说玉衡总坛陆连海已经暗派人手在云南周边布下眼线,严密监视瑶光坛舵上的一切行动,天枢坛杨世勇派了天山“大筐”中武功卓绝的高手潜伏四川,天璇坛郑世方派了八旗中“黄杆子”得力干将布控广东,此次合盟之会,万望谨慎小心!并附上一首诗,暗嵌接头暗号及接头人特征。
诗云: 雄殿一声初旭辉,为君暖玉惹憔悴? 冰花苦夜恨红日,消融春梦与君回。
当红舵主将此诗拿出给雨儿时,佩儿一把抢了过去,可是左瞧右瞧不解其意,便嘟着嘴问雨哥哥,上面都写得是啥?梁雨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微微一笑,说道:“这是与我们来接头的人姓名和装束标记,接头时间及接头方式。”“哇!雨哥哥,你怎么这样了不起呀?”范佩数了数字,“二十八棵字怎么可能写这么多东西呢,雨哥哥,你告诉我嘛,告诉我嘛……”红舵主看着这一对小儿女,心中满是喜欢,暂且忘却掉许诺段有根之事,任由佩儿撒娇。本来,雨儿、佩儿都是她收养的两个孤儿,自己一手带大并各自传授了绝世密功,眼见得俩人俩小无猜,分明是天造地合的一对,无奈江湖无情,选择不我。想到此,红舵主又略略悲伤起来。
范佩并不知情,依是赖着梁雨要知道诗中之意。梁雨看了看红舵主,舵主轻微地摇了摇头,梁雨知道诗意是不能明示的,于是哄着范佩说:“这首诗要应了景才灵验,刚才哥哥也是胡编乱造的。”“哦……”佩姑娘似有所懂,不住地点头,但又似有不懂,睁着一双眼睛独自发楞。“雨哥哥,你答应我一件事,应景的时候,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也要学习学习,以前总舵总是叫我读书,我不喜欢,现在才知道,没有读书,是多么可惜的事啊!”红舵主听到雨儿这样回答佩儿,暗自点头,她知道雨儿是机智忠勇之人,这次的任务,也只能让雨儿去完成,虽说,一路上可能危机重重。“雨儿佩儿,明日你俩就启程,先从文山过境,到了广西百色后,我有一事需你俩折道桂林,然后去韶关、龙岩,最后到达厦门,能不能见到接头人,能不能中秋斩了那陆连海——雨儿,就看你读懂这首诗了。”“回总舵,雨儿绝不辱使命,定不负天地两舵兄弟姐妹。”
第二日,梁雨和范佩卵时出发,分乘一匹白马和乌红马,疾行十几小时,到达地舵十七分舵宋晓明的地界文山薄竹山,到得山门前,只见山岭座座,壑谷条条,溪水淙淙,山中云气腾渺,竹海翻波,但只见一条石径蜿蜒而上,直达峰顶双乳峰,有侍从放飞信鸽,告知梁少爷佩姑娘大驾光临,倾刻,石径上站满丐帮锦卫,十步一人,夹道列队。但只见宋晓明自山上轻纵而至,立马跪下禀报:地舵十七小舵宋晓明不知少爷、佩姑娘驾到,有失远迎,恭请少爷、佩姑娘上主峰休憩。梁雨急急扶起宋晓明,耳语道:“本人与佩姑娘是秘密前来,万勿惊扰舵内兄弟,今夜要借你贵地一歇息,明日卵时还得赶往他处。”宋晓明点了点头,让出身子,说了声“请!”,自有侍从牵了马匹,梁雨并范佩施展轻功,一盏茶功夫,到了双乳峰前。
放眼山下,群峰隐隐,晚霞如火,悠悠来风送来清新花香。此时已是薄暮时分,宋晓明接引梁雨和佩姑娘走到大厅踏步时,从风中微微传来呻吟之声,梁雨止住了脚步,将眼光望向宋晓明“这声音如此哀婉,为何?”宋舵主立时拱手答到:“回少爷,这是我属下一个兄弟,前几日在广西奉红舵主之命监视外丐时,被外丐刀剑所伤,我已请遍文山有名大夫,都无法治俞他的刀伤,结疤即崩壳,鲜血汩汩而出,这个兄弟已然处在垂死边缘。”“哦,范舵主,你看,你有什么办法?”范佩此刻得意洋洋地看着宋晓明,“遇到本姑娘,你算为你的兄弟积德了,问天底下,没有本姑娘治不好的伤,只是……”“只是什么?”宋晓明急切地问。“只是,今晚你得好好招待雨哥哥,让雨哥哥养好精神,明天还得带我去桂林玩呢!”“佩公主!”梁雨严厉地打断了范佩的话,转身向宋晓明笑着说道:“佩姑娘贪玩,嚷着去桂林,红舵主交代我们前来巡查各舵防务,让宋舵主见笑,万望不要向红舵主说及佩姑娘游玩之意。”“哪里,哪里,少爷放心,若少爷有意,小舵明日带你们去普者黑游一游。”“谢谢了,我们明日赶路,时间不容人,还是快快救救你那位兄弟吧”
宋晓明带着梁雨、范佩去探视那位兄弟,范佩抚了抚伤口,看了看结疤,抬头说道“派人准备好龙骨、象皮、血竭、人参三七、乳香、没药、降香末各等分。为末,温酒下。不出三个时辰,这位兄弟就可以初俞,回血补体,不用一天,便如没有受伤一样健壮了。”四周的人听范姑娘如此一说,都睁大了眼睛,口中啧啧不已。有侍从告之饭菜已备好,宋晓明请了俩位就餐,随后为梁雨、范姑娘各安排了住处,便告辞了。
寅时,山寨雄鸡此起彼伏地报晓,范佩醒来,却见对面梁雨下塌处依有烛光,梁雨一手执书,一边渡步地看着书。范佩想喊,却又怕夜深人静吵着寨中众人,只好双手托腮,眼光痴痴地看着对面窗口,随着梁雨的身影移动而转动,她想:“雨哥哥呀,平时你沉默少言,知不知道你已经填满了我的心房,知不知道,我是那样的爱着你,你象一个木头脑壳,暗示你好多次了,故意装傻吗?今天下马休息时,我谎称褪肚子抽筋,就是想你抱着我,你为什么没有感觉,我抱着你脖子一直不肯松手,莫非你一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吗?我的雨哥哥呀,你的心里有我吗?”
慈母宫的草坪上,红舵主牵着一个衣衫褛褴,满头散发,脸庞漆黑的小孩,向着正在蹬身看蚂蚁的范佩走去,“佩佩,佩佩,快来,给你带来一个小哥哥”“范佩迷着个眼,歪着个头,不解地问:“小哥哥,你为什么穿得这样脏呀,脸也黑,手也黑。”“小哥哥洗一洗就不黑了,等小哥哥洗完澡,你陪小哥哥玩,好吗?”“嗯,范佩懂事的点点头,伸出手牵着这个小哥哥,“小哥哥,我带你去我们花园那个水塘洗澡,那里有好多小鱼和小蜻蜓。”“去吧,佩佩,今后他就是你的哥哥了,他叫梁雨,你可以叫他雨哥哥,”“喔,我有哥哥喽,我有哥哥喽。”佩佩在前面带路,不时回头叫着雨哥哥快一些,前面就到水塘了,晚了,蜻蜓就看不着了。
第二天一早,宋晓明带着昨日医伤的那个兄弟来到住处恭请早安,梁雨和范佩用过餐后,彼此寒暄几句,下得山牵了马,作别了宋舵主,“驾”的一声,俩人驶进重重晨雾中。
驶出文山,进入了广西地界,从此刻起,梁雨与范佩,已不再是瑶光坛梁少爷和佩公主,他俩初出江湖,所有险恶都在前方等着他们,而远在无锡的天权坛,接头人也于几天前秘密出发,正披星戴月地赶往厦门。
有道是: 俊男靓女向江湖,情意无主行途孤。 竹马两小份未定,漫漫长夜月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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