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柳二叔 于 2014-10-5 23:33 编辑
入秋了,忽然想起该去看看麻子哥了。
麻子哥曾是我的顶头上司,人长得很帅,从未患过天花,之所以被人喊作麻子哥,并非是因为他脸上点子多,而是因为他脑袋里点子多。麻子哥二十八岁时就当了副局长,到了三十四岁时,眼看着要接局长的班了,却遭一个嫉贤妒能的小人通过在省里当官的亲戚排挤,被调去郊区继续当副局长。他一气之下,下海了。在打拼了十多年后,麻子哥突然又把自己创立的集团公司交给了别人打理,自己跑到郊外耕田种地,过起了隐居生活。每到秋天,我都要带些药物补品,去郊外探望他,和他喝茶聊天,顺带捎些瓜果、鸡鸭回来。
车子下了高速公路,拐进黄泥小道,沿山路颠簸约十来公里,便到了白云水库,顺着岸边蜿蜒的小路,远远就能看到那栋依山傍水、掩映在翠竹、绿树下的石屋。我把车停在石屋门前那块宽敞的平地旁,麻子哥已经在门前的大树下摆好茶水等着我了。我递上礼物,麻子哥接过,随手放在了茶几上,拉着我去屋后看他种的几排橘子树,树上挂满了金黄的橘子。他又指着旁边几排果树道:“喏,那几棵是今年新栽的雪梨,那边的,是苹果,哈哈,还有大枣。对了,我今年还养了几箱蜜蜂,回头你带些蜂蜜回去!”我问道:“今年的茶叶收成怎样?”他笑着说:“还不错,哈哈,不过,早就被人拿光了,你来晚了!”
我俩转回门前,在树下藤椅上落座喝茶,聊了聊过去的朋友和养生保健方面的闲话。 忽然,石屋里响起了电话铃声,麻子哥进屋接电话去了。
附近茶树从里,有几只芦花鸡在探头探脑地觅食,窗台上,一只老花猫蜷缩着身子,在阳光下睡得正香。
麻子哥接完电话,回到茶几旁对我说:“一会儿,村里魏书记、养鱼的刘胖子他们过来陪你喝酒......”我连忙摆手道:“我开着车呢,不能喝酒,上次......”“还开个什么车呀,晚上就住我这里,我带你抓甲鱼去。”
没一会儿,几个汉子就开着车过来了,和我打过招呼后,七手八脚的打屋里抬出了桌椅板凳,又从车里端出酒菜摆好,大家便入了席。菜是鸡鸭鱼肉加螃蟹,酒则是湖北的稻花香,大家你一杯、我一杯,喝得晕晕乎乎,不知打哪里钻出来了一条大黄狗,摇着尾巴,在桌子下咔嚓咔嚓地嚼着骨头。
麻子哥问刘胖子:“今年螃蟹卖得如何?”
刘胖子猛地干了一杯酒,一伸脖子,连连摇头道:“妈的,反腐败,反得老子遭了殃,螃蟹比哪年都不好卖!”
魏书记急忙帮李胖子倒了一杯酒,笑道:“哈哈,前几年你可是赚饱了呀,怎么?不想再包鱼塘了?那我明年可就包给李驼背了啊?”
刘胖子听了,把手里的酒杯朝桌子上一放,掰着指头对魏书记道:“我修池子、搭棚子、买饲料机、买螃蟹苗,花了多少钱呀,啊?怎么能遇到行情差了点,就转给别人呢?我明年继续养!”
魏书记:“你还养?那不又要往里面扔钱啊?”
刘胖子笑道:“老子脑袋都伸进去了,还在乎两个耳朵?”
大家听了,哈哈大笑起来......
唉!似他等这般悠闲地生活,多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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