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知己李子 于 2014-10-17 17:55 编辑
无题
一早他依然坐在花台边,在我每天必经的路口,有一段时间了,样子看起来也就五十开外,他的穿着一看就是城里的,相貌刚劲,头发很干净,身边一个大号矿泉水瓶子,瓶子里水的就在花台里灌,每时每刻都有一支烟在手里,一动不动,目光却很正常,不像流浪汉、逃犯、神经病等等,即使我晚上11点回来他依然在那里,我不禁在想,这个人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了——老婆跑了、被拆迁了、失业了?
时间久了,我路过时就习惯地看看他在不在那里,一天我早起出门没有看到他,结果我整天坐立不安,对上门的顾客答非所问,晃过神来我不由自主地苦笑了一下,告诫自己,他妈的!他在不在与我何干呢?
然而我还是心神不定地提前半小时关门下班了,离路口老远呢,我朝花台看去,上帝保佑他在那,没有什么问题,还是那个老样子,目光依然有神,我目视着他走过,他没有看我,自顾看着繁忙的街道。
不知那根神经扯了我一下,我回身走到他身边,蹲下身子递过一支烟给他,我问道:老兄在等人?他没有说话,也没有打量我,他猛吸几口烟剩半支在花台边用力灭了,然后掏出自己的烟点上,我一看是高档云烟,比我的烟贵四倍,我正觉无趣准备离开时他开口了,他看着行道树的树梢说:一个男人搞不了女人还有什么意思?有钱什么用?有房什么用?有车什么用?说着就站起来,吓得我退后几步,只见他上前折一根树枝用力拍打了自己坐过的地方,然后又坐下了,打开瓶盖咕噜咕噜喝了几口,之后再不说话,一时我觉得自己像个傻帽,赶紧回身离开了。
几步到了大门口,值班室老张拉住我悄悄地说,他的小弟弟没了,我错愕地问怎么回事?哪知老张推开我转身走了,我回头看花台边的男人正注视着这边,我也就往住处走了。
晚上我问女友,门外头花台边那个男人怎么回事?女友说别人讲他小弟弟被咬掉了,谁咬的不知道……
一早我看见他依然还是老样子坐在那,目光依然有神,依然叼着烟……
而我却觉得自己目光有些痴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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