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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飘霜红叶 于 2010-2-20 21:50 编辑
深秋的旁晚,天空飘着很细的粉雨,风儿不大,雨柔独自一人,安静地在林荫道上散步。
走着走着,忽然,一阵笛音隐隐传来,越来越近,如泣如诉。雨柔知道,这是前面不远处的工棚里,哪位不知名的小伙又在开始晚间作业了。雨柔常常在晚间能听到他的笛声,特别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笛音常让雨柔浮现联翩,心事重重,雨柔曾多少次地问自己:这位小伙是借此打发无聊的漫漫长夜呢还是因远离家乡、思念爱人来借笛音抒发自己的情感呢?这样想着,雨柔常常会对这位离乡别祖、出来打工的小伙充满了同情,总会发出“打工一族太不容易了”的感深深感叹。
笛声还在响,雨柔的心也随着笛音慢慢地柔了、化了、碎了……她想起了默然,那个让他欲爱不能,欲罢不行的男子。此时,他在哪里?在干什么?过得还好吗?雨柔想起了许多……
雨柔想起了她和默然的相识。那是几年前深冬的一个晚上,雨柔应邀和几个朋友一起晚餐。那天,风很大,天很冷,雨柔穿着一双红色的半筒靴,着一件半长的红色外套,直发飘拂着,走路说话,周身都洋溢着时尚、朝气和美丽。雨柔坐下后不久,朋友帆来了,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三十几岁的男子,但见他身材瘦长,带一副眼镜,穿一件半长浅灰色外套,气质儒雅。朋友帆把他介绍给雨柔,说来者名叫默然,是一名大学文学教师,并同时向来者也介绍了雨柔。雨柔伸出了手,两人招呼后,默然玩笑似地说认识美女很是高兴。到朋友到齐开席后,朋友们便开始了广阔无边的瞎聊,嬉笑逗乐,很是热闹。但雨柔发现,默然只是安静的听着,话语不多,只是适时礼貌地说上一句或两句以迎合着话题。后来,雨柔说起了一个关于亲情的故事,其他人似乎不太认真,但默然却听得极认真,时不时的还点下头,说到动情处,雨柔发现:默然的眼里似乎还闪烁着一点半星的泪光。那一刻,雨柔被眼前的这个男人打动了,她知道,这是一个沉默、朴实、儒雅而又重情的男人。其实,雨柔的身边,围绕着很多的追求者,可她不是嫌别人粗犷过度就是嫌人家文化有限或者是太过圆滑、世故,所以,尽管她迫切需要一份爱情,但却从没有一人能打动她的那颗孤傲的芳心。
一个月后,情人节的晚上。外面下着小雨,霓虹不停地闪烁。雨柔一个人无聊地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着电视,一边用手机收回着朋友们的祝福信息,其实,她的心里还有些许的落寞和遗憾的。突然,雨柔想起了那次聚餐,想起了那个沉默寡言的叫默然的男子。雨柔知道默然已结婚并有了一个7岁的男孩,所以雨柔并没有非分之想,充其量也就是心里保留了对他的一个好的印象而已。雨柔想,今天是情人节,默然这个好男人应该是在家陪伴着老婆吧!于是,雨柔打开手机,把朋友的祝福信息转发了一条给默然,祝福他快乐!很快,默然也回复了一条信息,信息应该也是转发得别人的,但是有“因思念更美丽”的一个句子,雨柔的心顿时又感动了一下,还有一种淡淡的温暖。
这次短息联系后约四个月后,雨柔出差到了西藏,她被西藏的美景和纯净吸引和感动着,回来后凭着一腔激情河热血写下了一首诗——《西藏》。写完,她懵了,不知这诗歌水平怎样,也许是她的朋友里没一个懂诗的缘故吧,于是,她突然想到了那次聚餐的那位在大学教文学的老师——默然。雨柔立马把诗歌发给了默然,并真诚地请他指点一二。谁知,默然很快回复说诗歌写得很好、很美,并鼓励她多练笔,雨柔在惊喜之余又被小小感动了一下。不久,默然出差到了一个风景秀丽的小镇,并发信息给雨柔,说小镇的风景是如何如何地美丽,引得雨柔向往得很,并回信息给默然说以后也要去看看。这样,来来去去,两人一下就来回发了4、5条信息。
半月后,默然发信息告诉雨柔说要去南方出差。临走前,雨柔想发条祝福信息给默然送行,可她找遍了短息夹,总也找不到一条可以作为送行的祝福语,“干脆,自己编一条吧!”雨柔这样想着,就颇费心思地终于编写了一条祝福的小诗,并在天黑时用手机发给了默然。约15分钟后,默然回了一条信息,也是一首短诗,里面除了感动外,还透着朦胧的情感炽热。雨柔看后才知,这首短诗是默然在飞机起飞前写后急发给她的,雨柔很感动,心里也隐隐地还有股说不出的甜蜜。约晚11点,默然发来短信,说飞机已安全着陆了。接下来的日子,默然每到一个新景点,都会给雨柔发来一条短信,雨柔也一一回复,并叫他多多保重。一天夜晚,默然也许是在宾馆躺着睡不着觉,而雨柔这几日似乎也习惯了接到默然的信息,所以也是躺在床上左右总翻身着难以入睡。突然,默然的短信来了,雨柔则有着说不出的高兴和激动,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的发着、回着信息,不觉都到夜半了。这时,一种相思,猛然从他两的心头,油然而生,脑子里则转悠着半年前,他们初次相见时的场景和形象,尽管都已模糊不清了,心中却都充满了美好、热烈和思念,彼此都盼着早日归来相见。
默然回来很长一段时间了,但雨柔和默然彼此都不提相见的事,他们依然用短信保持着联系和诉说着相思。他们都知道,这是一枚没有结果的苦果,这是一条充满荆芥的道路,这是一段挑战道德的感情,尽管爱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们两人的心,但他们一直在挣扎着自己的情感和理智。
一天,雨柔收到一条默然的短信,短信大骂雨柔是骗子,说欺骗了他的感情,从此后要一刀两段。信息没看完,雨柔就委屈得哭了,她不明白自己哪里骗了默然?默然为何又要如此对她?雨柔想,即使真要断,也要找他把事情说清楚,绝不背上这不明不白的黑锅。
雨柔给默然发短信说要见他,默然答应了。见面时,默然凭着记忆认出了雨柔,但雨柔似乎对默然没有一点记忆了,若不是默然喊她,她肯怕是认不出默然的了。见面的刹那,在外貌上,也许是彼此都与想象中有一定的距离的原因(尽管见过但模糊了),雨柔显得拘谨些,默然到底是个男人,热情地主动调节着气氛。雨柔把来意说了,谁知,默然哈哈大笑,说那是个段子,后面还有一句话:“前面的一切是假设的。”说雨柔只看了信息的前半段,后半段没看到。这误会真是大了,雨柔很不好意思的笑笑,默然说这样也好,否则不知要到啥时侯两人才能勇敢地见上一面。
这一见,可不得了了,两人爱得天昏地暗,连上班都没心事了,但见面又不敢多,害怕引起麻烦。特别是默然,虽爱着雨柔却同时又常常自责和惶恐,害怕自己的家庭再出什么故障,主要是因为他妹妹在早几年就是因为其丈夫有外遇而自杀身亡的。这样,默然一方面爱着雨柔,一方面又压抑着自己的情感,而雨柔慢慢的,也被默然的压抑压抑着,情感的火在点点的变小,直到终于发生的一件事,让他们都害怕了。默然的一个朋友因其老公有外遇而自杀未遂,进了医院抢球。此事后,默然沉默了,雨柔也总思考着要如何了段这份情。可相爱的人分开哪是那么容易啊!雨柔都哭过几次发信息给默然说要分手,可每次都失败了,默然轻轻的一个电话打过来,雨柔的意志力就被瓦解了。这样的日子,两人又拖了一小段后,最后,还是默然下了决心。不知从啥时起,默然的短信少了,也一直找借口不见面了。一次、两次……雨柔很快就知道了默然的意图。但由于雨柔心中的那份爱难以释怀,所以总多次试探默然的坚定性,而默然也确实男人,一挺到底,不再与雨柔见面,可时不时的依然有短信发给雨柔,说些见闻什么的,可就是不再说感情和思念之类的话了,也不再有电话给雨柔。
其实,雨柔知道,默然还是在想着她,在爱着她,只是不再言说和见面及通话,而是把那份爱深深地、深深地埋在了心底。雨柔呢,则每天把工作和事物充塞着自己的所有时间,让自己累得在精疲力竭中睡去,在昏昏沉沉中起床。有天傍晚,天空飘起了小雨,雨柔却还在办公室饿着肚子正埋头加班,但她抬起头来,外面已华灯初上,细雨飘摇,她想:以往这个时候,默然总喜欢发来信息,问她在哪?饭否?可现在……不觉,雨柔悲从心来,泪水漫漫流了出来,接着,她想起了许多,包括他们的相识、相知、相爱……她越哭越伤心,几次都想拨通默然的电话,可理智让她坚持何清醒着,最终这个电话也没拨完,最后只是写下了一首与热泪一样咸涩的思念诗歌。就这样,他们谁也从没有给谁再打过一个电话,只是偶尔发条短信问好或道声平安,有时也会告知对方自己的去向,如出差之类的。。前些天,默然说要出差,雨柔像往常一样,为他写下了一首送行的诗歌发默然邮箱,写着写着,雨柔的泪又流了出来,而默然则没有再回复。雨柔知道,其实他的心和她一样的痛。
笛音还在响着,雨柔终于来到了那一片工棚前,她也终于从窗户里看清了吹笛的那个人,原来并不是一个年轻的小伙,而是一个近四十的男子。但见他:眉头紧锁,眼睛则悲伤地望着远方。“也许,他在思念着自己的爱人,也许,他在为痛苦的爱的往事吊唁。”雨柔默默地这样想着:“默然是不是在某个时候也会这样呢?”这样想着,雨柔又突然悲伤起来。她抬头望望飘雨的天空,心里隐隐地作痛着。
此时,笛音已换了一支曲子,但依然如泣如诉,幽幽长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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