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尚书青云 于 2014-10-31 22:39 编辑
十七岁的花季 我对着个小城里的旧书摊兴趣日减,旧版书与日俱少,连熟悉的老刘老邓的书摊也很少上旧书了。聋子老王旧书最多,但是胡乱要价,每次去都是那些书,一个夏天过后,书脊泛黄,灰头土脸,当初那半点购买的心思也随之晒干。我不得不承认,旧书摊的午后时光就这样不复返了。不过出于惯例,我在上下班的时候,还是照旧行走在有旧书摊出没的路。今年10月19日,我在一个新出现小旧书摊上,发现了久寻不到的一本书,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出版的《爱与仇》,要价一元。 书是馆藏书,已经很破旧了。当年的图书管理人为了防止书开裂,用两个大铁钉子固定了书脊,还在封面上四角贴上了透明胶带。这是我30年前读中专时读过的一本书,故事写的是三十年的代上海的几个青年人投奔延安的心路历程。读的时候感觉书里面的故事应该是真实的,因为里面有毛泽东的形象,这在当年是不敢造假的。上海的灯红酒绿和学生生活,还有延河边的青春激情,都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以后多年我曾在旧书摊寻找这本书,现在想来应该遇见过,只是因为与这本书相近还有版式基本一样,出版年代也差不多的一本书叫《爱与恨》,作者好像是人民文学出版社的编辑韦君宜,我应该把两本书混淆了。 书拿到手,简单一看,就知道是当年读过那本书。作者珠珊,网上一查,此珠珊不是别人,就是王稼祥夫人朱仲丽。我还读她写的《女皇梦》。这本《爱与仇》中的所写,应该就是作者的亲历了。 读这本书的时候我十七岁,正在经历一段少年维特的烦恼。我烦恼的形象传染给了一位女同学,也让她陷入了跟我一样的烦恼之中。 多年之后,那个让我陷入烦恼的人,不知怎么看见了我写的一篇那关那段青涩岁月的回忆文章,转而对我发起了欲擒故纵的勾引,我追她追得很远,她追我追得很近,一抓就准。我不用追。我还用追么?任何现在的风花雪月都不是当初的气候,当初的气候也从来都不是当年的雪月风花。她有一天给我写了一封信,我发现竟然是一首诗,大意是拂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于是我就跑了。我不习惯诗人,就跟婴宁不惯与生人睡一样。 这部书,记录了当初的一段激动,这激动与年轻有关。 旧书摊上还有一本书,《王老师与小学生谈作文》。这是我找了很多年的一本书了,如果用书来标注时间的话,这本书正好标志我初中生活的开始。书摊上的这本书,跟新的一样。也是要价一元。我把两本书买下,不看,只为回忆。 小学生作文这本书,不喜欢其实我从来也没看过。当年写作文写得好的,叫水,他有一本作文的范文,到了作文课就抄。老师不知道他有这本秘籍,每次作文本发下来,他都让我看老师的评语。我十分清楚,那是假的,但我没有作假的功夫。后来他当兵了,把妻子留在家,妻子叛变了。水同学努力三年,妻子无孕。妻子趾高气扬,水同学甘拜下风。水同学夫妇在叛徒的引导下,收养了一个孩子,现在已经结婚了。孩子结婚的时候,水同学似有似无。他敬酒的时候我视而不见,他说话的时候我听而不闻。 摊主是个老教师,他说家里还有很多旧书。他问我,这本书写了什么,我说,是与青春有关的日子。延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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