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电影意大利《天堂电影院》,我印象最深的是那个叫多多的小男孩,他收藏了许多影片中剪辑下来的接吻的胶片。
我后来纯粹为了好玩,定格过许多影片接吻镜头,仔细观察,发现男女的表情表面上看起来很陶醉,实际上夹杂着痛苦。
而把毛片男女性高潮时的表情定格,更惊奇的发现,个个都是紧闭双眼,脸部肌肉扭曲,都是一张痛苦到极致的脸。
我不明白是快乐的尽头就是痛苦,还是人用痛苦的方式来表达快乐。
如果是前者,那么我们快乐时候就得想到要面对随后而至的痛苦,
如果是后者,我就明白了,痛苦是可以演绎成快乐的。
那么以此类推,一个作家,只有经历痛苦,才能迸发出真情的文字,才能让读者共鸣,才能通过简单的文字让读者欢笑戓哭泣。
人生伴着痛苦,更伴着对痛苦的恐惧,这使我们有了强烈的去追求快乐的理由。
顾城一句“当黑夜给了我们黑色的眼睛,我用它追求光明”一直震撼人心。
而加西亚马尔克斯《百年孤独》开篇第一句:多年以后,当奥雷连诺上校站在行刑队面前,一定会想起父亲带他去见识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这句话就让我产生了读下去的冲动,面对行刑队人肯定是极端痛苦的,那么我就想知道,这位痛苦的上校身后有什么故事?
痛苦有个限度,恐惧则绵绵无际。我们恐惧失去,特别恐惧失去自己所爱的人,这要比单纯的痛苦更痛苦。
有时候深层的痛苦比浅薄的快乐更能打动人。尼釆说:极度的痛苦才是精神的最后解放者,惟有此种痛苦,才强迫我们大彻大悟。
如果痛苦能让我们大彻大悟,那我们真得感谢生活给我们带来的痛苦。
整天嚷嚷着自己痛苦的人并不痛苦,很可能为了赢得同情假扮痛苦。真正的痛苦是人默然承受的,不愿别人怜悯和安慰的痛苦。
怜悯会让人不知所措,安慰无济于事,但语言文字倾诉和酒精,倒能减轻痛苦。
茨威格有部小说,名字忘了,说得是二战时期,一个贵族被纳粹关在一间暗无天日的小房间里,精神被折磨痛苦的几乎崩溃时,他得到了一本枯燥无味的国际象棋谱,他开始自己和自己下棋,训练自己的思维和痛苦抗衡,他的观点:宁可受苦而保持清醒,宁可忍受痛苦而思维,也胜似不进行思维。我现在非常理解他,每天凌晨睡醒,我就让大脑开始思维,用心灵迸发出来的文字和自己交流,把内心焦虑通过文字宣泄出去,放松自己,好面对极其虐心的现实。
人生是各种不同的变故循环不已的痛苦组成的。那种永远不变的蓝天和快乐也同样存在于心灵中间,向现实的人生去要求快乐未免是奢望。上天看起来很公平,给我们磨难痛苦,也给我们坚强豁达,让所有的苦痛成为我们的财富。但多希望,这样的财富尽量少一些,再少一些。当现实的痛苦压垮心灵的快乐时,我不能沉沦,我常对大象、小北鼻说:咱们一起笑吧,即使挂着泪水也要笑,大象你笑起来很美,小北鼻你原来笑的天真无瑕,现在笑的有点阴霾,来吧,让我们一起笑吧,让痛苦远离我们!
当我们笑起来,真心的笑起来,就会战胜痛苦,笑着笑着终于引爆了心中压抑佷久的快乐,我忽然想起了普希金的一首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不要/悲伤,不要/心急!
忧郁的日子里/需要镇静;
相信吧,快乐的日子/将会来临。
心儿/永远/向往着未来;
现在却常是忧郁。
一切/都是瞬息,
一切/都将会过去,
而那/过去了的,
就会成为/亲切的/怀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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