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憨憨 于 2014-11-17 12:05 编辑
巷道中的led灯不知什么时间灭了,漆黑黑一片,连五指在眼前晃动都没有影子,只能指望我的救命稻草矿灯了。现在感觉周遭阴冷冷的没有一丁点温度,透彻冰凉。偶尔头顶的几滴水滴进脖子里,猛地打一个机灵,迷糊劲全无,现在多么期望那灯啊,赶快亮吧,你多么热血沸腾、气浪咄咄,跟我带来力量,可是你熄灭了,可是 你哪有多少温度,感觉刹那间有生命的东西消失了,孤单的有点委屈。
步伐从未停止,总能找到鲜活的生命,发出声来与你对话!
离顶头越来越近,首先是某个机器有节奏的声音传进耳朵,铿将有力,我好像发现了新大陆。忽然,透着前面的光线隐约看到一坐着的身姿,位于琐乱的杂料堆里,在黑暗中一动不动,如雕像,是异样的突显,那分明是看摊的人。此间好像睡着了,又好像低头沉思,那般巍然不动,有多时了吧。摸摸铁器——冰凉,衣服也浸透了寒气,显然低于三十七度,别让这该死的冷冻硬了人,赶忙将灯光打在他的眼上,扰去他的睡意,他警觉的站起身赶忙整整堆放的袋子、铁锨、网片……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慌乱不已。
“你冷吗?”
“不冷,”随口吐出。顿了顿,“哎!有时候觉得很冷哪能睡却,有时候困得睡着了一醒来浑身打颤的哆嗦,”又留了后半句的话。“习惯了,老这样,除了整整就是坐了,”他一脸茫然的想着说着,也许是期许得到一件十分破烂的棉袄,但那将要遭到痛骂的。眼睛不知注视着哪,昏昏沉沉的样子,我想该是疲倦的时候了,早该是!因为有两千个时日了吧!同一种工作早就腻烦了。
“这一月你休几天了,”我接着问。
“两天了,就这了,这就不错了,”有点气愤的回答。一来我觉得他嫌弃我老生常谈的话,五六年的岁月哪有新鲜的话题?二来他多么渴望无拘的生活,一直在向往着仿佛连脖子都向前倾着,我着实没有了话,僵持着坐下,这也许是最熟朋友的对峙。
我往前走了,一回头又瞥见他黑暗中上半身的影子,像是入冬的动物在冬眠,一直将体温降到持平,不免有点可怜。可那排版上分明注着十八度?不该多冷啊!对,是哪风,是哪带着潮湿的小风,带走了一切的热量,为什么避风的地方要暖和许多啊,这足以证明。带着潮湿的小风搞得全段雾气腾腾的如同梦幻中,再带点睡意好像在美好的天国里。时间久了,寒气钻到了身体里,我于是总能闻到麝香的味道在驱赶着。
凌晨五点钟, led灯一直未亮,仍是黑黢黢的,我便更记住了他的孤单后影,在阴冷中顽强的挣扎。有时热了身子,然后是冷却,在不断的轮回交替,这决然是在锻炼一个人的意志,时间、寒冷、困倦的煎熬!
十二个小时过去,一切的东西都适应了这里,唯有他的心现在雀跃的跳动,却在想:别急、别急,将会有一股热浪伴着骚动慢慢而来,而后我将会迎接灿烂的朝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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