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秦时明月 于 2015-2-5 20:58 编辑
爱情是不能比喻的,即使安坐哲学大书房也不能比喻,但我很执拗。我什么都不在乎了,有个比喻总觉得不过分。我和章欣的爱情遭遇怎么说呢,就像割猪草跨沟壑那一瞬间不小心扯烂了裤子,甚至扯到了鸡鸡。后来章欣听了这话,毫不犹豫用拳骨握成金刚钻凿了我脑袋,并说了我不要脸。后来淫雨霏霏的那些日子,被凿的那个地方仍然隐隐作疼,随时提醒我曾经是个不要脸的人。这和我安坐哲学大书房似乎冲突了,但我不在乎。
没有章欣的那些空虚之夜,我喜欢胡思乱想,甚至觉得我和章欣的相遇是阿波罗雅典娜丘比特打的一次赌。尤其看见彗星交尾那夜空,心里的粉尘坠落于地,心里的星渣碎碎飘落旷野,没来由就有点心疼。
哈德不能算是小城。放在中世纪的境界下,哈德也是有资历有规模有来头有脸的。我说这个不是想探讨思想家艺术家风范,只是说那马路挺宽的。即使那样宽,我和章欣还是在一个白天相撞了,那是一个炎热透顶的白天。我没有想别的,看见我的永久28车把歪了,一骨碌爬起来揪住了撞我的女生。女生穿的蓝裙子,就这点印象。后来章欣纠正我说那天她穿的是蓝花白裙子。但我当时喊了你赔我车把,章欣未置可否,说不记得了。但章欣给我正式的纠偏记忆是,她没有理会放倒的凤凰26车,然后打了我。她比较形象的说法是骑在我身上轮拳,而我不知羞耻地哭了。章欣后来解释说我的灰色校服太难看,并说她们实验中学和我们师大附中老死不相往来,我属于站错队了。被打不是仇恨,而是厌恶。她那样轻描淡写地说,咪咪挤在我身上,手攥着我老二轻轻摇晃,我不吭声或轻声附和也是迷离幸福。
那时候还没有李刚这个人,也没有李刚的儿子的爸爸这个说法,但章欣说我那时候大哭着要告诉爸爸。不管是不是真的那样了,但想不起来就是幸福。被人欺负了自然会想起内心里打人比较狠的爸爸,但我后来知道爸爸们打自己儿子最狠却对外人心慈手软是一种必须的生活态度。想想这个,内心就比较惶恐。我甚至告诉章欣绝不打咱儿子,即使他抽打了托塔李天王,我也不会动手。我可以为他偿命,但绝不打儿子。
那次撞车的细节早就忘了,但章欣总能残酷地复原,这让我也羞愧万端。我那时候的哭是个什么样子不记得了,但一些微妙设定却很浪漫。比如,章欣跟团支书一样对我一笑或说声没关系,我或许就不会哭。但章欣却说不可能。她说我哭是因为我的屁股被鹅卵石烫出两个疤拉疼得,她说那天太阳很毒。章欣似乎过意不去,那天摸着我屁股上的两个疤拉柔情百结媚眼如丝。她让我躺在下面,骑在我身上,在那张大床上让我激情澎湃爽出小熊。其实想想,爱情真能复原很多记忆。那次我俩相撞,我看见了章欣小咪,也看见她的小内裤。我想起来了但我没敢说出来。那个年代,我的思维里大概没有走光概念,即使被欺负了也觉得某些念头很龌龊,近乎耍流氓。
我不知道章欣的咪咪是否已经足够肥硕,总以为那跟土豆地瓜一样会跟着太阳的白昼夜黑渐渐长大的。揣测在某种程度上很卑鄙,直接手量是高尚的。但我胆子太小,只好买了D或G的乳罩寄出去或存下来。某哥们曾嘲笑我说没必要的谦虚是装逼,但我不承认自己是谦虚。谦虚是那些牛人们的口罩,而我真的没有口罩,只有胸罩。
在某种程度上,我也是顿悟过的人,并非毫无思想基因的混混。顿悟的地点也那么清晰,是在章欣家后花园的芍药丛里。我曾经给章欣说过,一个不要脸要修炼成一个要脸的人至少要知道自己曾经是个不要脸。章欣扑扑簌簌大笑,说哲学系的都是神经病。我不能解释这顿悟并非在哲学大书房而是在某个芍药丛,距离那个芍药丛不远有一个吊着的摇椅。在那个芍药丛里,我制作过一个毛糙礼物,冒着热气带着旋儿。用抽象艺术的眼光看那也是一个不错的作品,当然要带着谦虚的口罩欣赏。也是那天夜里,也是那个顿悟的猛醒,我再一次潜行章欣家后花园,毁掉了那个距离摇椅10米的抽象艺术品。7岁之前的农村烟火熏染给了我锐利的夜眼。我曾经太多次像一只猫在夜里穿行,跟我后来在哲学大书房的正襟危坐实在没有衔接元素,唯一靠谱的衔接大概就是我和章欣的那些情绪了。
夜是一样的夜,但没人知道每一个夜的别样细致。那天夜里我去毁了抽象作品,但没有及时溜走而是去偷看了章欣的卧房。
我必须承认我很多次偷窥过章欣的卧室。起初我想敲碎玻璃但我怕玻璃碎片扎伤章欣,渐渐的迷上了这个穿着白内衣白内裤在卧室里走来走去念念有词忽而傻笑的少女。而那个夜晚,我看到了章欣屋子里有很多人。我很好奇但也没有听出蹊跷,只好像猫一样溜走。
后来我听到了某个渣男的胡言乱语,说实验中学的章欣死了,心脏衰竭。我当时喝着啤酒和这群混混一起笑,当然不在意一个叫章欣的女生和遥远的伊丽莎白陛下一样能给我什么悲欢。在某个百无聊赖的夜晚,我突然想了那只猫。这只猫又一次偷窥了章欣的卧室,才知道这屋子空了,才知道这屋子住的女孩叫章欣。
我迷恋上哲学关于时间的描述,也就明白了我的那次顿悟以及某些暧昧高尚龌龊亲密是多么的有意义。我在哲学大书房和一个叫章欣的女子邂逅畅谈以及恋爱结婚然后生孩子,那不是一个抽象的哲学问题。
我去大教室上课大概也会走神,比如我会死死盯住某个女生看半天,以为那是章欣。但大多时候只能是这样,在哲学大书房,我假装低下头思考问题,然后期望听到一声清脆的久违的能让我突然热泪盈眶的声音——嗨,我是章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