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金戈戈 于 2015-2-3 08:24 编辑
本帖最后由 金戈戈 于 2015-2-3 00:36 编辑
写在前面的话:
眉珊说,她是闪婚,还说先结婚,后见婆婆。忍不住想乐,跟我相似啊!得,也凑热闹,写写呗。
正文:
我是很随意的,历来如此,在别人眼里,或许就是任性,但我还坚持:随意。
认识先生,是我厌倦了感情,爱我的人让我头痛,我爱的人让我心痛,索性奔逃出来,屁颠颠跟在师兄们身边捣腾。先生是师兄之一,他们看电影、散步,我都跟着,像个小尾巴。
我跟先生总吵架。嗯啦,是我找他吵,他莫名惊诧。
例如,在歌厅跳完舞,我气呼呼骂他,说他不尊重我,怎可扯了就走?骂完了,他傻站着,发愣。我跺跺脚,走人。然而,第二天,他就跑来了,很认真说:哪有不尊重啊,你是小师妹,就表现熟稔些了嘛!想想,好像也对,却嘴硬:反正不许那样。他抠抠后脑勺,憨笑:行,你说啥都行。
例如,散步遇到沟渠,他拉我跳过去了,我还跟他吵,说你咋回事啊,咋往怀里扯的?自然是瞪他一眼,只差没踹他一脚,头发一甩再次跑掉了。结局是,他还找来赔礼说,哪想到你没站稳啊,不是担心你摔倒,情急之下抱的嘛,这个你也计较啊?
三天两头吵,吵完了又好。吵的时候,我理直气壮,解释的时候,他振振有辞。再后来,他问我:你咋那么容易生气?我就又生气了,说:关你啥事?他只嘿嘿笑,也不跟我计较。多年以后,我家小东西笑话我,说:防火防盗防师兄,连这道理都不懂,真丢你儿子我的脸。
我实习那年,刻意没跟他说。彼时,觉得关系不好界定,再说了,也没想把他当棵树,伸脖子挂上吊死,就悄无声息落脚别处。
想不到恰好有朋友,跟他相遇了、聊到了,他就笑眯眯来找。哎,既然找到了就从了呗,于我而言,爱情啥的太累,无须考虑太多,反正就那么个样。没有欣喜若狂,也没有委屈求全,只是顺理成章。他后来说,你咋回事啊?咬了饵还想脱钩?乐。
他再找我,是为了他外婆,说老人家想看孙媳妇。我说太早了吧?八字才一撇,见个啥亲戚呢?他说,担心外婆等不起。原来,老人身体不好,又爱极了他,他算是孙子辈最大的,希望我的出现,能给老人家带点快乐。
就去了他外婆家。受到很好的接待。他小舅妈私下里有跟他说,从我眼神来看,属于厉害角色,要他多让着我。他外婆开心得很,搬很多零食给我。两个月后,老人家与世长辞。跪倒在她的葬礼上,虽只有一面之缘,竟也颇觉伤感,很庆幸没让老人留下遗憾。
见到先生的妈妈,我的准婆婆,也是在外婆的葬礼上。不用介绍,别人都知道,拖着孝布系着红腰带,表示未婚身份的,只能是我了。但先生依旧牵了我,交到婆婆手里,说:妈,这是蓉儿。婆婆两眼红肿,沉浸在悲痛里,也顾不上我。倒是我看她悲苦难遏,很搀扶了她一阵,烧纸钱、做其他什么的。
再后来,先生问啥时嫁他,我说不嫁,还没玩够呢。他也不反驳,只说由得我,只要我高兴,怎么都行。
但我毕业到单位,遇到分房子——那种不给钱的福利房,头儿说,单身的只有单间哈,结婚的才能有套房。我跟头儿说,赶紧分我套房吧,我这就领结婚证去。头儿错愕不已,说真的假的?上班几天啊,就闹着结婚?
我也不计较,只说,反正我要套间。这事后来被同事取笑了好久,说我开历史先河,急吼吼要结婚的,古往今来仅此一枚。他们哪里知道呢,我是想要个套房的,里面有个小书房,多好。所以,跟房子比起来 ,先生是附属品,可我得有附属品,才能拥有房子啊。
我就去找先生,说我要结婚了,你结不结?他乐得不行,说太阳打西边出来啦?我也不理会他调侃,只问他:痛快点给句话,这婚到底结不?他哈哈笑,说结,怎么不结,过了这村哪有店?呃,看他乐颠颠的,原来被逼婚也挺有乐趣的。
如此仓促的决定。我是繁忙工作之余,喜滋滋领房子、领证,瞎忙活了好些日子。到安顿好了才想起来,我连他家朝向都不知道;婆婆妈是勉强还记得的;那场葬礼上,确乎是有公公的,可我只远远看个身影;还有个小叔子,也完全没印象。
再再后来,婆婆妈带话来,说年关必须回去,家里补办婚礼。晕乎乎,结婚是两个人的事,咋整那么复杂啊?
先生就悠哉哉的,嬉皮笑脸说:我是家里的长子啊,还是两边的长孙呢,不明不白被你抢婚了,总得昭告一下吧?
哈。这话说的哟。
那一年腊月,第一次跟他回了他老家,而他们家的团年饭,也成了婚礼的酬谢场,他家的亲戚乌泱泱坐满屋。最悲催的是,因了婆婆妈手脚慢,我这个不新了的新娘子,还得挽了袖子下厨,真是自讨苦吃,想想都划不来。
多年过去了,先生说,他就喜欢我随心随意,怎么快乐怎么来,而他最开心的,是能够陪在我身边,看我胡乱折腾,不按牌理出牌,把局面弄得稀里糊涂,或者弄得简单明了,哪样都有乐子,哪样都是幸福啊!
幸福来敲门,看似偶然,实则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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