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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六星网 六星文学 燕集南亭 那一次的青春(2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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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次的青春(26--30)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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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2-14 16:34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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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叶城 于 2015-2-14 16:41 编辑

                26
     这次交流再次无果而终,我已经无话可说,瘦高个宣布散会明天再交流时,我第一个走出了门。
     然后我不想回家,只想四处走走。
     突然后面有人叫我的名字,我回头一看是一个女孩,在一直几天的交流过程中她始终坐在一个角落里听,一言不发,所以虽然她听的好象很认真,但我也没有特别注意她。只记得她给我的第一印象是她长的很漂亮。
     她的确长的很漂亮。
     她有点不好意思,低下头嗯了几声,然后仿佛下定决心一样抬头说你原来得过好几次辩论的最佳辩手吧?你的辩论我听过,很好。然后她低头顿了一下,又抬头一笑,说你这次的观点我听明白了,其实你的观点很好,你一定会在这次辩论会中给我们系拿名次的。
     我说谢谢。
     突然她伸手塞给我一张条子,说给你的。然后就跑开了。
     我慢慢打开那张字条,她的字体很娟秀。
     最后我看到了她的署名:夏菲。
     我把那张字条在手中慢慢揉成一个纸团。
     我想起了燕子。
     老干后来很奇怪的问我怎么认识夏菲的?我说你也认识她吗?他很奇怪的看着我说难道你以前不认识她吗?她是校文体部部长,很有工作能力的。而且很有才华,钢琴十级呢!
     我说是吗?看起来挺文静的,看不出来啊。
     老干说是啊,是很文静,但是工作能力也很强啊。
     然后老干就开始感伤自己的工作能力,说凭我的能力什么时候能高升啊?
     我说你真官迷,当官就那么好吗?
     老干说当官好啊,你不明白。   
     我说你这么负责,有天会高升的。     
     但我没想到,因为我参加了这次辩论会,老干不但没高升,而且几天之后因为这件事成了布衣之身。
                      27
    我最终没能参加那次辩论会,第五天宣布最终参赛名单的时候,我看到了名单:眼镜,面包,白脸瓜子,还有一个我不知道的人,后来我才了解到这是那个我不知道名字,始终在谈恋爱的女生。   
    会后,瘦高个把我留下,单独进行了一次谈话,一开口就向我道歉,说名额有限,总有人不能上,希望你能想开。然后吞吞吐吐地解释了半天,最后我总算听明白了事情的原因,原来这事系领导早有指示,为了照顾大一的新生,使他们感到自己被关注,为了让他们尽快体验到大学生活乐趣,所以所有的参赛人员从大一中选。结果这届大一学生水平很差,名单上的几个人已经是大一新生中选出来的好手了,系领导又希望本系能拿第一,这难为了被全权委托负责的瘦高个,所以他不得不对外宣布本系任何人都可以报名,然后想在几天的演习中,选出一个真正的辩论高手,陪大一新生练兵。而在这几天里选出了我,所以其他被淘汰的人明天都可以不必来了,但我的任务刚刚开始,然后他又一连声道歉,说我知道这可能对你不公平,但希望你理解,希望你想开。其实你比他们责任还重,因为你现在担任的是他们的教练。你的位置比他们高。我说没事,我想的开。
     但我有种被欺骗和愚弄的感觉,仿佛我被当枪使了。
     回去的时候遇到老干,他兴冲冲的说名单应该出来了吧?我说我淘汰了,他说不可能啊,我笑了笑说是真的,其实我一开始就是要被淘汰的。
     老干盯着我看了一会,确定我是认真的。然后一转头说我去找他们。
     我说不用了,何必呢?
     这时老干已经跑出好远了。
     我在原地愣了好一会,终于一转头,也跟了回去。
     走到学生会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就听见老干在里面叫嚷着:虽然是领导一开始内定的大一新生,但领导并不了解大一的水平,他们根本不可能能拿到名次的,为什么你们不提出反对意见?
     我刚要进去想拉他出来,突然听到夏菲的声音:其实你们也知道,这些大一同学的水平根本不可能实现领导希望的名次,但就因为领导内定了,就没有人敢提出自己的意见吗?为什么不让应该上的同学上场呢?让别的同学去跟他打配合呢?
     然后是学生会主席很干瘪的声音,这个这个,领导的意思,我们也很为难啊。
     然后夏菲说凭这些人根本不可能打出第一轮,更别说进决赛,你不敢去跟领导反映这些,我去说。
     瘦高个的声音说来不及了,名单已经报到学校里去了,相关选手已经都得到通知了,不能再改变了。
     然后里面沉默了很久。
     突然门被推开,老干气乎乎走出来,后面跟着夏菲。
     她眼睛红红的,似乎刚刚哭过。
     我说你怎么来了?
     她看了我一眼,然后低下了头。
     我看了最终的名单,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你,本来不应该是这样的。所以来问问。
     然后她抬头看着我,其实这不能说明什么,你别太在意。
     我说我知道,这点事情不应该惹你费神的。
     可是他们也太卑鄙了,这根本就是耍手腕嘛!夏菲说着眼又红了。
     我无语,过了一会说算了,我不该来参加这次辩论的。
     老干看了看我,突然一转头。
     不干了。老干愤愤的说。
                  28
     这件事直接导致了夏菲和老干的辞职,为此我感到十分对不住他们。
     但老干从此对政治失去兴趣,说不怪我。自己不想干了,当官有什么好的?官场黑暗啊,全是心眼和手腕。
     其实我的感觉也是如此。
     但这件事并没有结束,考虑到毕竟是为了自己系的荣誉,所以我虽然不太情愿,还是坚持在后几天里陪他们练兵,结果发现几个新生根本没有参加过辩论的经验,流程和角色一概都不清楚,当我告诉他们流程中有个叫自由辩论环时,几个人争着要扮演自由辩的角色,并纷纷问我说是不是自己作为自由辩手正常时候可以不出手,什么时候愿意站起来就说几句,没话说就坐着。他们的这一理解让我对他们的水平和品质完全失望,然后我告诉他们先是前三辩系统阐述,然后是自由辩论,最后四辩总结陈述,而自由辩论环节是至关重要的一环时,只是在自由辩论中你们可以没话说坐着,除非对方辩友点名让你们哪个应对,否则你们都可以不必强制出手。不过这样下来,在自由辩论环节中咱们没人顶场,这场赛是稳输了。所以大家一定没话找话也要争先恐后的站起来发言。结果几天后在正式和土木系辩论时,四个大一新生表现令人失望,或者说在我们意料之中。曾经灵牙利齿攻击过我的眼镜、面包和白脸瓜子做为前三辩在前半场系统阐述中只是机械的背稿子,然后机械的坐下,仿佛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表达的什么,在后半场自由辩中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而恋爱女生唯一站起来说了一句话竟然是我觉得对方说的很有道理。
    这样我们系一败涂地。在第一场就被淘汰了。因为按照规则,在第一场就失败的根本没有资格参加后面的比赛,这样使得系领导决心打入决赛争取第一的目标化为泡影,领导自然大为恼火,怪到瘦高个身上,说他负责不力,瘦高个便怪到我身上,说把你找来干什么的?你怎么指导不力?然后用令我都惊讶的口才对我进行连番指责。 而我无人可怪,只得听他聒噪。不料他的指责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将我淹没。后来我实在忍无可忍,说其实在你同意他们上的时候,你也知道就注定了这个结局,没有人可以在几天之内把他们的水平提高到可以进决赛的程度。再说我当时报名时是被告知作为候选手参赛的,而不是去作为教练的,我或许有能力作为选手,但我从没说过我能做一个教练。或者是陪练。那么现在出现这个结果是意料之中的,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呢?结果学生会主席在气急败坏下失去理智,终于说出他气恼的真正原因,说你知道什么?这件事对我影响极大,直接影响到不久要进行的学生会改选。然后说你辜负了我的信任。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当官不易。
    最后我只说了一句,我从没想到要得到你如此的信任。
    然后我转身离开。
                            29
    我始终觉得自己并不是个心胸狭窄之人,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不能容忍这些人的无知和高傲,若干年后,我在另一个城市认识了一个叫司令的朋友,他着急的时候爱说的一句话是娘那脚的,后来我再想起那次交流中那个戴眼镜的家伙无赖般的问我太阳是什么构成的时候,我每每在心中恶毒的回答太阳是由你娘那个脚构成的。
    或许我咒的恶毒了些。
    但我不脸红。                  
    后来我穿梭在若干个城市之间,见到若干稀奇古怪的人,这才知道这世界上什么人都有,有记忆特别差的,健忘到自己一分钟前发誓赌咒说出来的话,一分钟后怎么也记不起来的,有嘴皮特别厚,撒谎不脸红的,有到处坑蒙拐骗不花钱的,还有大白天在街上扯一张人皮,叫卖自己是正人君子的,----原来“君子”也要去卖了,我终于意识到我们进入商品社会了,难怪小昌的名言是在商品社会中,人和人之间只有一种关系,就是买和卖的关系。
    这使我有一种恐惧感,似乎一个手无寸铁的人进入了露天动物园,  随时可能遭到兽类的袭击,但你还不能还手,因为它们都是珍稀动物,受法律保护的。
    更重要的是,我是个人类。这就限制了我有很多事不能做。好比两只狗为了一根骨头可以相互撕咬,两个人也可以为了些吃喝拉撒的事互相殴打,而如果一个人和一条狗狭路相逢,人被狗咬不新鲜,但如果你因此也去咬那条狗,那就笑谈了。
    而我是个人类,我再次强调这一点。
    为了消除自己的恐惧,后来我独自远离了繁华,在一个山坡上独自建了一所小房子,但半夜里还是常常被一些声音惊醒,我常常听到一些沙沙声在我的门口徘徊,不知是人是兽,这使得我不寒而栗,我越来越感到,有种危险迫近了。
    有天夜里我突然惊醒,在黑暗中,感到有种不知名的东西向我扑来,我拽过衣服就跑出门去,一路狂奔,以为可以活到人的城市,我跑过无数个城市之后,终于在一个小城镇我停了下来,谁料有天阳光灿烂的时候,我独自在街上散步,突然背后有人叫我的名字,我回头一看,似乎是个熟人,我刚要打招呼,突然我眼前的笑脸成了一个人面骷髅!我狂叫一声,便昏晕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被送进了精神病医院,最终我被诊断为精神分裂。
    我开始思考我是否真的是精神分裂了,最后我确定自己没有精神分裂,但我还是接受了这一诊断。
    因为我宁愿相信自己精神分裂了。
    这样至少可以让我停止思考那些让我思维纠缠不清的问题。
    而且精神病医院住起来挺好,至少这里不是动物医院,住的都是人类。
    当然,这是后来的后来的后来的事情了,都是后话,似乎已经超过了这个故事的范围了。那都是我这次青春之后的事情,我或许会在另一篇文章里叙述我最后的这个结局。
     住院的时候百无聊赖,听病友们常常自言自语,我因此会陷入一种迷思状态,我开始回忆起小时候听父亲讲的他年轻的时候的故事。
                              30
     我父亲天性对政治极为敏感,虽然他后来放弃了政治,从事了人民教师这个职业,但这并不说明在政治上他没有发展前途。
     相反,他对事物的感知力是一般人不能及的,或者说他的智力是一般人不能及的,这种智力表现在政治上,就成为一种敏锐的嗅觉,进而展示为对未来形式的预知,这种预知每每使得他在生活面前处于主动地位,无数次涉身险地而平安脱身。即便在他年轻时,很多方面显得少不经事,但这种几乎成为直觉的能力也得到了非凡的表现。
    这种表现在1966年夏天达到了顶峰。      
    那年夏天我父亲在临沂师范读书,那是一个特殊的夏天,高温姗姗来迟,但当它来临时,一开始就是谁都不曾预料过的排山倒海的压倒性姿势,没有人想到它来临时大家的手足无措,只除了我父亲。在大家纷纷仰望着天空咒骂太阳没有热量时,我父亲低声说酷暑就要来了。因为在四月份的时候,他就预料到这个夏天将不同寻常,尽管那时校园里很静,但他感觉到这种平静不寻常。遗憾的是当时没有人和我父亲有同样的意识。当我父亲在一天晚上给拐子说这个夏天将不一样时,拐子的反应是夏天还遥遥无期。父亲说很多地方已经天翻地覆了,拐子斜着眼看了看他,说我们这儿是学校,这儿应该是安静的。然后头缩到被窝里睡了。
     这样大家安于这种平静,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经闹成一团,或者即便有人知道,也没有意识到他们将会最终卷入其中。这种情况造就了我父亲此生很大的遗憾,就是没有找到一个在政治上可以和他打配合的同伴,这个人必须拥有和我父亲同样敏锐的直觉。   
     尽管大家反应比较迟钝,但夏天还是来了,六月份的时候,校园里开始有了一些不曾有过的声音,那天下午黄昏的时候,我父亲走过操场,就听到操场上那边高杆上的大喇叭哇哇做响:“全体同学注意,全体同学注意,现在遵照伟大的毛主席指示,向大家广播全国第一张大字报,北京大学的“五·二五”大字报。”
     我父亲蓦的立在当地,大字报广播完的时候,我父亲还没有回过神来,然后他听到广播里又传出校长的声音:“同学们马上到全校会议室开会,传达上级关于在全国开展无产阶级大革命的重要指示。”我父亲拔腿就向会议室跑去。
     一路上只见大家都流水一样奔向会议室,而会议室门口早已经有十多个学生会的把守,必须亮学生证进入,我父亲急忙掏出学生证一晃,便要向里进,却被一个把门的同学一把拽过证件,说别忙,我仔细看看。一看之下立时神色紧张,说你不能进去,我父亲当时便说为什么我不能进?我是学校的学生,这个证是真的。旁边几个学生会的干部拿过去一看说我们知道证是真的,但你就是不能进,原因我们不清楚,但总之校长不允许你进,你去找校长吧。校长现在在广播室。然后我父亲满腹疑惑的跑去广播室。
   父亲一路狂奔,在拐角处和对面气喘吁吁的跑来的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我父亲一看是拐子,拐子看到我父亲就神色紧张,说要开会了,我得快去。我父亲一把拽住他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能参加会议?拐子就说我,我,我怎么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啊。然后一把挣开,说我先去了。然后就跑开了。
   我父亲感觉拐子神色异常,但也顾不上多想,继续向广播室跑去。远远地看到在广播室门口校长已经被十几个学生团团围住,校长看来急于脱身,但被十几个人硬推回到广播室里。父亲这才知道原来不是他一个人不能参加会议,父亲就进门上前扒开人群,说校长我们为什么不能参加会议?校长当时眼一瞪说我现在要赶着去主持会议,你们先上里面等着,我顾不上跟你们解释。大家顿时不依说我们怎么不能去啊?校长看来急了,说这是革命的会议,你们是反革命,还想参加吗?去干什么啊?大家顿时面面相觑,一时屋里一片哑然。校长就急忙向门口奔去,不料我父亲抢先一步将一个长板凳横在门口,往上面一坐正好堵住了出口,然后抬头看着校长。
     校长愣了下,说你起来,我要出去。我父亲不做声,校长说我要出去啊。父亲说你刚才说什么?校长说你们是反革命。你们不能参加这个会议。父亲说我们怎么是反革命?你说清楚。校长就不言语,瞪着我父亲,我父亲也就不言语,也瞪着校长。只不过当时的情形是校长站着,我父亲坐着。旁边的人此时更无人敢言语。
    隔了一会,校长说你起不起来?我父亲说不起来。校长的脸色就开始成为猪肝,突然大声说你给我起来!我父亲就嚯的起身,一抬脚咣的一声把长板凳踢到了门外,然后右手食指指着校长鼻子尖说我站起来你怎么着?!你说你凭什么说我们是反革命?!
    校长顿时没了脾气,说何必这样啊,不是我说的,都是有人检举的。说你们有反动语言。
    父亲把学生证递到校长眼皮底下,说我有什么反动语言?
    校长说我想想啊,好象有人说你说过有些地方闹的天翻地覆了。
    父亲想起他上这儿来的时候遇到拐子时,他的慌张神色,父亲就骂了一声这个狗东西。然后父亲走出了广播室,留下校长在那儿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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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5-2-14 18:02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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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15-2-14 18:03 |只看该作者
该进入高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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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15-2-14 18:03 |只看该作者
该进入高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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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15-2-14 19:06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从来没有温情可言,要么忍受顺从,要么愤起反抗,可是反抗也是建立在你具备制定江湖规则这样能力的前提下,否则就是以卵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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