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个孩子还在,现在应该出生了。女人突然对他这样说,语气幽幽的。
是啊,如果那个孩子能留下来多好,不管是女孩是男孩,我都会喜欢他的。男人的眼里落满了辛酸,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孩子,不知道他和她还会在一起吗?
去年的这个时侯,男人和女人好上了。那时男人口口声声说不喜欢女人,因为女人并不漂亮。可是女人没有怨言,即使是男人当着她的面对她说以后要娶一个美丽的妻子。可男人又说不愿意女人离开她,说她这辈子属于他,他会养着她供着她。
摇摆的种子在女人身体里萌芽时她并不知情,她固执的以为自己不会怀孕,拖着一个孱弱疲惫的身躯,怎么可能呢?于是她自顾自的上班,吃药,为了生活四处奔劳,直到有一天她发现自己的亲戚未能如期而至,才慌忙去药店买了验孕盒,把测试结果告诉他。
这种时候,男人和女人都知道孩子的到来不适宜,却又固执的留下了他,因为男人信佛,在他看来堕胎与杀生无异。 男人给未出生的孩子取了个名字,迟。迟的父母其实那会经济窘迫。应该说尚未出生的迟的父母经济窘迫。一个是身无分文的单身汉,一个是净身出户的离异女。他们合租了一个小单间,工作也不稳定,属于这月有收入下月又没收入的贫苦草根。
从那后,男人对女人越来越好。尽管经济拮据,男人还是买了好多女人喜欢吃的。每天做给女人吃,自己却吃残羹剩饭。他们勤俭打理他们的小家,满心欢喜期盼孩子的到来,小日子不温不火,仿若天边遥远的星子,微微闪亮。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原来生命终究还是空的。女人躺在病房洁净的床单上,思索还要不要与男人在一起。她隐约记得,头天晚上男人问过她,会不会因为这个孩子没了而离开他。女人只是不说话,懊悔自己没有好好照顾肚子里的孩子,某天在列车上应该去补张卧铺票的,尽管没票补了,可跟列车长说说,总会通融的。而她就那样在那趟列车上站了一整夜……
女人出院后回到出租屋,男人已经煲好了鸡汤给她盛好。男人对女人说,我怕你不回来了。
不久,女人和男人回了一趟老家,把证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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