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帖最后由 锦瑟 于 2015-4-30 12:09 编辑
牵手
清明时节,并没有纷纷细雨,而是艳阳高照,熏风轻拂。晶晶的日光一路斑驳随身,柔柔地轻吻着行人的面颊。
爷爷牵了奶奶的手,而我伴了他。一年一度,去祖上的坟茔给列祖列宗们上坟,去探望那些早已老掉作古的人。
一路好鸟相鸣,不绝于耳。满眼油油的绿意,张扬着蓬勃的生机;各色妩媚的花朵,妖娆着青春的华彩。
目的地,遍野的坟茔上开满了紫色的小花儿,奶奶叫它恶鸡婆。没想到如此娇俏的小花儿,会被人起了这样难听的名字。
手机百度一搜,还真能搜出。原来,再不入耳的名儿,只要它被人叫了开来,也会逐渐为人所接受,真是名不副实啊。
于是我去问奶奶,人们干嘛要这样称它,难道它曾伤害了人类?或者妨碍了人类的生活?
奶奶说:不是。只因这花在这美好的春光中,和庄稼抢地盘,争营养,故而落下如此恶名。
原来如此。但是我却因此记住了这花儿,这紫色的小生灵。他们是那样傲然、任性、洒脱地生长着。它们团结一致,成片成片地彰显着它们作为生命的尊严。或许在它们眼里,作为生命,本就应该享有和人类同等的生存权利。
墓地归来,到了阔展的马路上。上了公交,给爷奶找到一个座位。二人先是谦让,然后爷爷生气,奶奶方肯坐下。直到有人下车,再有了一个座位,奶奶立即指给爷爷:快坐,快坐,撑不住了吧,老头子。
爷奶先到站了,我和他还要再站一段公车才能到家。见爷爷先下车,然后立即回头,来牵奶奶的手。还一边说:慢点,慢点,老太婆,你急啥子?咱没下车,难道司机会带你回家养老吗,硬是的,小心摔了你!
看着眼前情景,我又想起了几年前的一个场面。我在家里洗衣服,奶奶到我家小坐,却突然心脏犯病,在我家待久了点。当时我给她兑了蜂蜜水喝,然后好转,歇了会她就要走,说出来久了怕爷爷惦记。我执意要送她,她却如何不肯,兀自慢慢离开。
奶奶离开后,紧跟着爷爷也到了我家。我让爷爷进门歇会,他也拒绝。说要去寻奶奶,怕她万一再出点啥事儿。随后又气喘吁吁,眼神中满是担忧和牵挂地转身。看着爷爷离去的身影,我替奶奶幸福着。然而爷爷转身的那个镜头,却因此留在了我的脑海。至今,无法忘怀。
无论生命是华丽,是普通;抑或是卑微,或者高尚。我想,都该有各自生存的权利。都该走向自然的尽头,才能算实现了它作为生命的意义了吧。
花,如此;人,何尝不是。
|
-
2
查看全部评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