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月如 于 2015-6-8 20:24 编辑
五年了,那一连串的数字,我竟然还记得。
如果不是丢了手机,如果不是想补卡,我绝对不会拔响你的号码。
内心已无波澜,但经年后重逢,我还是刻意打扮了一下,照照镜子,我看见自己眼角的细纹,夹着丝丝笑意。
我很好,这是真的!
我有他,有厚重感,有责任感,能陪我细数朝暮看细水长流的人。
我还有她——血管里奔波着我的血液,可以纵容我爱得肆无忌惮却不遭非议的的孩子。
这是我毕生追求的全部,你永远给不了。
你很守时,相约一点钟,阳光丽丽的午后,我一回眸便看见了你,正站在我身后,笑笑地看着我。
同在一个城市,走过相同的街道,乘过同一辆公交车,逛过同一个商场,却从来不曾相遇。
若不相约,偌大的世界,或许永远不会让我们有交集。
不知你是否记得,但我不会忘记。
在我们相处期间,我努力爱上你的孩子。
一个烈日炎炎的正午,我去她生活的小院看她,她正坐在门口的方形石头上,手里抱着一个小盆,里面是几块西瓜。
她的小脸晒得红红的,你的母亲蹲在旁边,劝不回执拗的她。
看见我的时候,她兴奋地跑过来,把小盆端给我说: “姑姑,吃西瓜!”
我抱起她,眼睛瞬间泛起潮意。
你的母亲揉着眼睛说: “能让孩子叫你妈妈吗?自从扔下她后,她亲妈从来没回来看过她,当时她只有六个月……”
我思忖片刻,微微点点头。
她苍老的脸上都是泪,谢谢两个字已哽在喉中,发不出声响。
从此以后,我叫她妈妈,孩子叫我妈妈,你叫我老婆,融融泄泄的日子,让你的脸上都是笑容。
我以为,我们可以天长地久。
我以为,我可以填补孩子空白的记忆,永远没有插叙。
一个朔风凛凛的冬日,我抱着一个生日蛋糕奔赴小院,孩子没有惊喜。
我看见另一个生日蛋糕,正在冬日的残阳下泛白,她嘴角处还残留着奶油的痕迹。
“她来过了,给孩子过生日。”你母亲看到无措的我解释道。
“她说,她是孩子的亲妈,要抱孩子时,孩子跑开了,大声对她说自己已经有妈妈了,于是她哭着离开了……”
原来,你的前妻听到了风吹草动,于是频繁地出入小院,我看到你母亲脸上的笑,似乎已与我无关。
后来,你的母亲已开始让你送孩子上幼儿园,因为孩子亲妈的单位恰好在对面,这样不经意间就会有一家三口的重逢,她真是用心良苦。
那天,我忽然对她说: “妈,我想生个孩子。”
沉默,良久,她说: “你生的孩子,我不会喜欢,我也不帮你带,我只喜欢这一个孩子。”说完,她紧紧抱过孩子,再也不看我。
“当初,你不是说让我再给你家添个孩子吗?"我质问起她来。
“那是当初,现在不一样了。"她不再说话。
我抬头看看你,也沉默在一旁。
“你呢?你还想要个孩子吗?“我无助地去问你。
“你把她当自己的孩子,象亲妈一样对她,行吗?”你弱弱地说。
“行,太好了!然后,我爱她养她,终有一天,她彻底地离开,躲在亲妈妈怀里说想念,那我算什么?”我已声泪俱下,疯狂地跑开,跑出这个无情的小院,泪眼模糊中,我看见了她。
你曾经的妻子,正站在小院门口。
后来的后来,我们签了离婚协议。
忽然有那么一天,你发来一条短信: “我终于中计了。她知道我们散了,再也不来看孩子,说要别人的孩子当亲孩子养……我们不离婚,好吗?"
没有回话,第二天准时赴了民政局,彻底结束了我们婚姻的形式。
恍如隔世般,你又站在了我面前。
“走吧!因为户主是你的名字,我补卡必须找你。”我解释道。
“幸好是我的卡,不然哪有机会见到你。”你笑着说。
联通公司的柜台前,你的眼光一直停留在我的脸上。
我递过自己的身份证,要求工作人员把卡过户到我名下。
“能不过户吗?这样你还可能有机会找我。”你征求我的意见。
“不必了!谢谢你能来。"我笑着说。
“你的额头怎么了?”你指指上面的划痕。
"哦,是我女儿玩玩具不小心划到的,没事儿。”你触过来的手被我轻轻滑落。
一张卡丢了,可以补回。
一段感情遗失了,永无归期。
我走了,一转身,一辈子。
若真的再重逢,你定会看见: 我牵着他和她的手,在阳光下安闲自在的走,走过你身边时,留下的是一串串笑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