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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狐
一
孤儿院草坪。白衣素女。水袖舞。
桐的细腰柳枝一样软,一扭一折都是极限。叶的心忐忑,怕那纤腰折断。
曲终舞尽,桐扬起写着古典的脸,阳光在细密的汗珠里打滚。看着叶,一双期盼的秀眼。
叶眼前的桐,幻化成衣袂飘飘的飞天。
舞是和电脑学的。院长说,她能否进县剧团?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编剧。叶为难。
阳光在桐泪珠里跳舞:带我离开这里,我用感恩的心感谢你!
叶心鹿撞,只想不溃余力帮助她实现愿望。
二
三年后,相差十岁的叶、桐结婚,又四年,县剧团解体。
叶以写作维持生计,桐相夫教子。一日,叶昏倒写字台上。就医归来,是心脏有点问题,医生让叶多休息。
生计危机,桐要打工。后来,她说找到一个酒吧收银工作。
这时的桐胸鼓得像山,S型曲体完美性感。叶春情难耐,桐对叶很冷淡。叶很失落,爱情果真七年之养。寂寞之余,流连电脑,喜欢上同城约会网。那里美女如花,只要花钱随意勾搭。叶喜欢上一叫白狐的美女,她眼戴蝴蝶面具,神秘诱人。
但她不语音只打字。不谈感情只认钱,身体各部位都标价可看。她似乎“活”很忙,在线很短。
倏忽一年,叶只有幸和她视频几次,花钱看了一些小部位,而那个位置钱很多,叶有些不舍。
桐很累,白天照顾叶和孩子,晚上上班子时回,粘床就睡,做爱的机会都不给。
三
叶狠心打了三佰元,终于看了白狐的裸体和隐私部位及自慰表演。叶很过瘾,事后觉得哪些地方有些不对劲,忽然想起这身体怎么如此熟悉?像桐!
桐疲倦归来,上床。叶抱住她,在胸脯、下身一阵狠亲。桐说累,掉头就睡。
叶在电脑前等白狐两晚,终于见她上线。又打过三百元看全身,叶惊讶愤怒,伤心泪满脸。是桐,他的吻痕还很新鲜。
桐归。叶打了桐,拳雹脚雨,壮怀激烈。风雨过后,桐擦着鼻血口血问:为什么?叶愤怒叫一声:白狐,人又休克。
四
滚!我再不想见到你!
醒后的叶看桐的眼光是虚无:所有的解释都是苍白的,离!
答应我一件事,不然死都不离。桐鼻青脸肿,眼里是一阵又一阵的雨。
叶背对着不看她,说!
你当初说我跳舞时最美,我想给你跳最后一支舞,然后,永不相见。同意?
可以。
桐拿出她白色水袖舞衣,穿好,打开电脑,放起星月神话曲。
“我的一生最美好场景,就是遇见你,
在茫茫人海中静静凝望你,陌生又熟悉。。。。。。”
伴着音乐,桐翩翩起舞,碎步莲移,水袖飞舞,翩然来去,曼妙婀娜。只是每个动作都飞着泪雨。
而叶鄙视地看着,心里再骂骚狐狸。
五
叶和孩子搬到父母家住,开始疯狂写作。一天,人又休克。
医生对家属说,病人是严重的心脏功能衰竭症,需要做心脏瓣膜置换术,不然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手术费用加医药杂费等需要十五万。父母听了魂飞魄散。
父母四处借钱碰壁,伤心之余,只想陪儿子一起死去。
剧团的老团长来了,以个人名义借给叶十五万,叶感激得要死,这真是雪中送炭。
住院前,有叶的好友打电话,说,桐被抓了,进了局。叶说,臭不要脸的女人死了也和我没关系。
六
两年后,叶写小说名白狐。主角白狐淫荡放浪丑化过度。
书成发表,效益可观。并送老团长一本,很有扬眉吐气之感。
后去还钱,老团长把书撕得粉碎扬之脸,骂道:忘恩负义之徒,你救命的钞票都是白狐赚的钱!
叶回家醉了三天。醒后开始烧书,无论新作的还是旧篇。
一本桐曾看的舞蹈书里,飘出一张诊断:心肌功能障碍。建议,多休息,禁房事,换瓣膜。
叶看着诊断,双膝一软,摊于地上。仿佛有一只狐爪伸进心脏,把爱一点点掏光。
2015.0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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