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闲过信陵饮 于 2015-10-9 18:37 编辑
北击匈奴
已故著名历史学家吕思勉先生在《中华民族源流史》中曾经提出:中华民族对中国周边异族最强大的战斗力即是民族同化能力。历史上许多征服中华民族的少数民族,最终都被同化,消失于历史的长河中。
这种同化,并不单指民族的消融,而是指价值认同观,生活习俗,共同发展愿望的同化。这些民族,有的直接融入汉族,成为汉族的一部分,有的虽保留民族民称,但实际与汉民族并无二致。
这其实反映的是相对落后文明对先进文明物质财富的向往与追求。而民族融合的最初,即来自于相对落后文明对于先进文明财富的觊觎。匈奴与中原王朝矛盾产生的根源,大致也由于此。
公元前174年,匈奴伟大的冒顿单于去世,即位的是老上单于。大概是新君即位后武力的展示,匈奴开始大规模向西扩张。这次扩张造成了几个影响:一是匈奴人驱逐大月氏人向西进入今天的阿富汗一带,而大月氏人驱逐原住在此地的塞种人向西进入了今天的印度一带,灭亡了当年亚力山大大帝东征后建立的几个希腊人王朝。而在东方,匈奴人则与汉政府长期以来一直入于和亲政策之下。于是,汉文帝顺理成章地再次选择宗女为公主,嫁给老上单于。此时是汉文帝即位第六个年头。这一年,汉文帝仅存的一个弟弟淮南厉王刘长因谋反被文帝处置。但淮南王不服,后来绝食而亡。这位刘长即是后来传说颇多的淮南王刘安的父亲。刘安组织人编了一部《淮南子》,后来传说升仙而去,留下一个典故: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另外传说他发明了豆腐。
既是公主出嫁,身边肯定少不了陪嫁的人。前面知道,自刘邦以来,汉朝嫁到匈奴去和亲的公主多了,这些公主都无一例外没有留下名字,更何况公主身边陪嫁的奴隶。但这位名字不详的汉室公主身边一位陪嫁的太监,却在史书上留下了自己的大名,而且,他很有可能是中国有史以来第一位正版的“汉奸”。
中行说(中航悦),燕地人(大约在现在的北京一带)。不太清楚他是什么原因成为了太监,也不太清楚他为何被选中成为公主的陪嫁,只知道他不愿意去。这也难怪,当时塞外风雪之地,生活艰苦,而又远离家乡,这一走可能永远不会回来。对于久居中原,生活相对安逸的人来说,没有谁愿跑到那蛮荒之地。但中行说与前面不愿去但却无奈远行的前辈不同,他对命令他前去的官员说:如果非要我去,我必将成为汉朝的祸患。
这话不知道是不是当着文帝的面说的,不过既使是当着文帝面说,以文帝的性情来看,无非也会把他当成一句劳骚话。所以,中行说大胆的威胁并没有获罪,他还是去了匈奴。可中行说也算个说到做到的人,他到了匈奴后,马上就投降了老上单于。
说投降,有待商榷。以中行说的身份,本就是公主的陪嫁。公主都成了单于的女人,他还不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单于的手下?
可能,我们所痛恨者。是大概没有谁会向他那样为离间匈奴与大汉关系,不遗余力,呕心沥血吧。
其实,中行说最大的危害,大概是看出了和亲政策给匈奴带来的危害。或者说,他最早的认识到了中原王朝先进的文化与物质财富由可能给匈奴带来的同化影响。所以,他成为了比匈奴人还坚定地维护匈奴风俗与制度的人。
中行说对匈奴的“贡献”大概有几个方面:
第一是使匈奴人认识到,只有坚持自己的生活方式才有可能在与汉朝对抗中保持优势。而这种优势,对于中原王朝来说,则是灾难性的。或者直接说,维护了匈奴人对于财富掠夺的本性。
第二是使匈奴单于加强了对自己属地的管理和控制。
第三是不断挑起匈奴与汉朝政府间的不合,并通过各种方式挑起战争。当然,这种挑拔还带有战略眼光,比如他教导单于趁中原秋收时入塞掠夺。
第四可能是最让人所不齿的。他临死前居然建议用死亡的人畜尸体污染水源——对自己的同胞如此狠毒,甚至超越做人的基本道德底线,真不知道中行说对汉政府的仇恨何来如此之深。
不过,这种说法大概来自于史学家的推测,并无历史记载表明中行说确实劝单于进行了这种举动。中行说的去世年代不详,只知道老上单于去世后,他继续成为继任的军臣单于的谋臣。在他不断努力下,匈奴终于汉文帝十四年,即公元前166年之后,再次不顾和约,不断大举入侵汉朝。
公元前166年那次,匈奴人杀死了北地都尉孙卬,烧掉秦始皇留下的行宫回中宫,前锋侦察骑兵甚至出现在甘泉宫附近。文帝几乎要亲征匈奴。
这次入侵,汉朝调集十余万军队,最终只不过将匈奴赶出塞外,没有发生战斗。而匈奴应该从此印证到了中行说所展示给匈奴单于的自身优势,所以从此后连年入侵。
中行说带来的恶果由此可见,甚至贾谊在其西汉第一雄文《治安策》中将俘虏中行说笞其背作为政治理想,与系单于之项制其命、举匈奴之众唯文帝之令并称。
但应该说,中行说区区一个太监,虽对匈奴有所帮助,终也无法挑起匈奴于汉朝之间更大的战争。虽然,匈奴在老上单于死后,军臣单于曾再次入犯,并促使周亚夫的细柳营名垂千古,但汉朝应该也与此事把握住了匈奴的命脉。文帝末年,汉政府在边境开辟了匈奴与汉朝人贸易的关市,匈奴人可以用马匹与皮毛制品与汉地进行贸易,这样算来,正当交易比抢劫所要遇到的风险和成本要低的多,所以,在景帝一世,匈奴不过在边境小有骚扰,并未构成大害。
但是,纵观历史全局。与强盗为邻显然不是英明的中原君主所乐于容忍的。到汉武帝时,汉朝国力已全面强盛,长期以来所受的匈奴屈辱应该一直深深刺激着中原王朝,于是,对匈奴的反击时机成熟了。
汉武帝元光二年,即公元前133年,这个机会来了。
当时马邑有个商人叫聂壹。因为时常与匈奴人做生意,对匈奴情况比较了解。所以他给当时的大行王恢献计说,他愿到匈奴实行反间,引诱匈奴人攻击马邑,然后汉朝军队在马邑附近埋伏,一举歼灭匈奴。
大行即后来的大鸿胪,是汉代九卿之一。王恢出身边吏,大概平常没少受匈奴的气,所以他是当时朝堂上当时为数不多的对匈奴的主战派。一年前时,他就曾在朝堂上与大臣们辩论,力主拒绝与匈奴和亲。但可能因为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武帝最终还是同意了继续和亲。可这一次,尽管此时王恢仍然是朝廷上的少数派,武帝却同意了他的意见。
实际上,武帝对匈奴反击之心由来以久。他即位之初,便屯兵边境,并鼓励国内养马。同时于建元三年(公元前138年)派张骞出使西域,希望联合当年初匈奴人击败的大月氏人共同夹击匈奴。
王恢或许是敏锐地捕捉到了武帝的反击匈奴之心,又或者受到了汉武帝的暗示。在他力主下,汉朝共调集30万军队准备伏击匈奴,而王恢则率3万人,担负伏击匈奴人辎重的任务。
一切似乎都在按着计划顺利执行:聂壹游说匈奴单于,单于相信了。而为了使戏演的更逼真,汉军还杀了几个死囚,将人头挂在城门上,冒充是马邑的主要官员。单于也带领10万骑兵,一步步向伏击圈前进……
可这个计划,还是忽略了细节。
军臣单于入境后,发现马邑附近牛羊遍野,可就是不见放牧的人,于是,他起疑了。所以他没有直接奔马邑而去,而是攻击了边境一个哨所,俘虏了一名正在传令的军官。
然后,这个计划就失败了,王恢也注定成为了悲剧性的人物。
这个悲剧在于王恢突然发现,匈奴人撤回来的是还是10万人的军队——这显然意味着伏击计划失败,而自己手下的3万人,要袭击匈奴军队肯定是以卵击石。
王恢犹豫之下,撤退了。
他后来被定的罪名是“畏敌不进”。虽然王恢曾花费巨金,托王太后为自己说情,但武帝的意见很明确:顶着所有人的反对,调动了30万人,花了无数军费,不杀王恢,不足以谢天下……
所以,王恢自杀于狱中。
其实,此时最难堪的应该是汉武帝。也可以想象,此次马邑之谋失败对于雄心勃勃的武帝打击有多大。可王恢真的畏敌不前?我到宁愿相信他所为自己做的辩解:
与其用3万人攻击10万,不如将这3万人全身带回来,这些将士将会在以后用自己的血肉洗刷马邑之耻。
王恢虽死,也是算烈士。
这件事,按今天的观点来看,武帝显然有些推卸责任,后人也多以此事,指责武帝的不是。但按当时的环境与道德水平,显然武帝杀王恢也是不得已而。王恢死后,汉政府算是彻底得罪了匈奴,所以匈奴连年入寇,但武帝却突然开始单方面遵守当初和亲时的约定——虽然匈奴不再与汉和亲,可武帝仍然保留了边境的贸易市场,所以,双方在战争状态下,仍然保持了微妙的平衡,即匈奴人仍然贪图从边境市场获得的汉朝物资,因此边境为乱的事情,还有所收敛。
双方的再次战争,暴发于马邑之谋五年后,即汉武帝元光六年(公元前129年)。这一年,匈奴再次侵入上谷。武帝派卫青、公孙贺、公孙敖、李广等四人,各率骑兵一万,主动出塞攻击匈奴。
但这次战争,却不折不扣的是场败仗。除了卫青有所得外,公孙敖与李广都打了败仗,而李广几乎被匈奴人俘虏。公孙贺则连敌人面也没见到。战损比例大约是:700比17000。不过,此次出战,开始了卫青的丰功伟绩,他逐渐成为汉匈战争史上,不世出的名将。
卫青字仲卿,是现在的山西省临汾市人。西汉时,这里称之为平阳。卫青的父亲名郑季,当时是平阳县城府的官员,因为平阳是平阳侯曹参的封邑,所以郑季与平阳侯府家常有往来。然后,就与平阳侯府中一个家奴卫媪私通,生下了卫青。
卫媪并非卫青母亲真名儿,大概是卫家老太太的意思。这位卫媪之前已生了一子三女,其中一位即是后来的大汉皇后卫子夫。
这里有个争议:卫媪后来还给卫青生了个弟弟,名卫步广,因为古文断句的原因,很多人认为可能是卫步与卫广,但步做小解释,而根据颜师古注,应该为一人。所以,卫青一共有一个哥哥,三个姐姐,一个弟弟。
可不管兄弟姐妹有多少,平阳侯家里奴隶所生,自然也是奴隶。卫青开始时似乎要好一些,因为自己母亲曾将他送回生父家抚养。可私生子的生份,让郑季原来的老婆与儿子们对卫青十分看不起,平日里让他干一些佣人才干的活,而且非打即骂。
所以,当有相面的人说卫青的面相将来会封侯时,卫青会感叹:只要每天不背人打骂就满足了,还封什么侯?
可史书好象最终印证:至少在西汉时,相学家的预言是无比准确的。前面说过,因为平阳公主与汉武帝的关系,又因为卫子夫是平阳公主手下的歌伎而汉武帝又看上了她。所以,卫青的命运随之有了改变。
当然,他也是因为卫子夫的原因,才正式的名叫卫青。
然后就比较简单:武帝丈母娘因为卫子夫的原因,想杀掉卫青。而汉武帝知道后,保护了卫青。不但保护卫青,还将卫青提拔当官,紧接着就是这次出击匈奴,居然将卫青提拔为将。
这个举措,有人攻击为武帝重用小舅子。但卫子夫起于奴隶,后来成了皇后。这姑且可以归接为母以子为贵。可卫青、霍去病、公孙、李广、程不识、苏建、公孙敖这些名将、公孙弘、主父偃、汲暗、东方朔、司马相如等这些名臣,都是起至寒微,最终却名扬天下。
不能不说,武帝朝人才之盛,也不能不佩服武帝的识人之明。
卫青更是以其对匈奴七战皆胜,诠释了一代名将的成长过程。
公元前128年,即汉武帝元朔元年,匈奴人再入侵,杀死了辽西太守。此时,驻守北部边境的汉军主将是韩安国。但因为之前错信了消息,所以韩安国手下大多都去屯田,此时只有七百人的部队。因此他无法在与匈奴对抗中战得优势,只能紧守军营,眼看着匈奴人掠夺人口、财产而去。于是,汉武帝第二次派卫青率军驱逐匈奴,卫青共斩首千余。同年,卫子夫因为生下后来的太子刘据,被立为皇后。
韩安国是卫青之前的汉代名将,马邑那次失败的伏击中,他是汉军主将。他是梁国人,曾在七国之乱中因辅佐梁孝王死守梁国而声名大震。韩安国曾一度担任朝廷的御史大夫,如果不是因为摔伤了腿,几乎要成为汉朝的丞相。但是,由于对待匈奴问题上保守态度,韩安国与汉武帝政见不同,因而逐渐被贬至边塞,此次与匈奴战争的不利,他受到了汉武帝的斥责,于第二年呕血去世。随后,飞将军李广接替韩安国担任右北平郡太守,于是,匈奴人数年不敢侵犯右北平。
胜利开始在第二年,即公元前127年。这一年,卫青率军从云中出发,共斩获匈奴人数千人。这次战役看起来收获并不大,但却有重大的战略意义,就是收复了河套地区。
河套地区是指黄河几字型扭弯的地方。这一代土地肥沃,当年秦国强盛时,曾派蒙恬驱逐匈奴,占领过这块区域。后来因秦汉交兵,匈奴趁中原王朝无力北顾之机,又重新占领了这个区域。在这个地方,匈奴人的兵锋可居高临下直指长安,所以,河套地区的收复,不但是解除了匈奴人对长安的威胁,还使匈奴人失去了肥美的牧场,因此卫青功劳巨大,被封为长平侯,长平即现在的山西省高平市。
本次胜利,间接的促使军臣单于去世,其弟伊稚斜自立为单于,军臣单于之子于单投降汉朝。
四年后,即公元前124年,卫青第一次作为主将率四将军从朔方郡出发,攻击匈奴右贤王所部。以匈奴当时的管理制度来看,右贤王地位仅次于单于,管辖匈奴西部领土。在汉匈奴交战史上,右贤王所部多次对中原发动侵袭。这一战,卫青击溃了匈奴右贤王部,致使其率亲兵逃走。汉军俘获数万匈奴人,并虏获牛羊上千万头,取得了重大胜利。
这次胜利,汉武帝得到战报后,不等卫青回朝,当即派人于军中拜卫青为大将军,成为了汉军实际上的总司令。
第二年,卫青又两次率军出塞攻击匈奴,其中二月份的这次,是霍去病的表演舞台。
霍去病是卫青的外甥。他父亲名叫霍仲孺,当年曾与卫青之父有相同身份,于是与卫子夫之姐卫少儿私通后生下霍去病。然后就回家后又娶妻生子,生下了霍光。
卫少儿后来因为卫子夫的原因,改嫁陈掌为妻。陈掌是陈平的曾孙,不过此时已失侯爵。因为卫少儿的原因,才得以被任命为詹事。这是个二千石的高官,仅次于列卿,职权相当于皇后与太子的管家。
可能因为私生子的身份,霍去病直到封侯之后,才知道自己亲生父亲是谁。谁后,他上演了一场归家省亲的感人场面,并将自己的弟弟霍光接进京城教育,然后,霍光因为霍去病的原因,成了西汉后来的权臣以至于中国历史上超过霍过去病的重要人物。
年轻的霍去病在武帝身边长到十八岁,随同卫青出征这次,他担任骠姚校尉。骠姚是轻捷迅猛的意思,大概是武帝训练的一支精锐骑兵。年轻的霍去病此次带领八百个这样的精兵,远离大军数百里,孤军深入,斩获颇丰。因为武帝认为他的行为勇冠全军,因此被封为冠军侯。
公元前121年,年仅20岁的霍去病于两次率兵出击占据河西地区浑邪王、休屠王部,歼敌4万余人。同年秋,又迎接率众降汉的匈奴浑邪王,并率部驰入匈奴军中,斩杀变乱者,稳定了局势。至此,汉朝控制了河西地区。
据说匈奴那首广为流传的悲歌:“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即出于此役。
武帝朝与匈奴最重大的胜利发生在公元前119年。这一年,卫青与霍去病分别带兵,分两路出击匈奴。卫青的部队出塞不久,就撞上了匈奴单于的主力。这次战斗一开始,很难说是会一场胜利,因为卫青到是临危不乱,以战车结阵,并命令两翼包抄。但包抄的李广和赵食其却迷了路,而匈奴却有近万人骑兵来援,双方其实是陷入了苦战。
应该说,当时的汉军战斗毅志是极其旺盛的,而在这种情况下,加上天气突变,伊稚斜单于首先动摇了,他逃跑了。所以,匈奴军队大乱,卫青一直追击到蒙古国境内的杭爱山一带才返回,杭爱山即是中国古书中所说的燕然山。
悲剧式的人物也发生在这一场战役中,飞将军李广一生未就的封侯愿,仍未与此役中达成。他可能太想为国立功,所以不满卫青为他安排的后卫之职,所以不听卫青将领,独自于赵食其去寻找匈奴主力,不幸的是,他迷路了。等找到卫青,战斗已经结束了。
汉律,失期当斩。
所以,李广拔剑自杀。
其实,卫青故然是想让公孙贺立功,但他安排李广作后卫,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因为汉武帝认为:李广虽然是名将,但他命太不好了。屡次与匈奴作战,总是因为一些客观原因失败。所以,暗自让卫青安排李广当后卫……
不能不说,迷信害死人啊。
史载:(李广自杀时)广军士大夫一军皆哭。(李广死后)百姓闻之,知与不知,无老壮皆为垂涕。
卫青此战,虽击溃匈奴单于主力,但自身损失与匈奴大体相当,因此并为益封,而真正出风头的是霍去病:
与卫青不同,霍去病所带队伍中并无副将,他与李敢(李广之子)等人率军北进两千多里,与匈奴左贤王部相遇,一举击溃左贤王部,共歼敌七万余人,并乘胜追击至瀚海。成就了中国历史上著名的“封狼居胥”。
狼居胥山大约在今蒙古国境内的肯特山。封是指举行祭天礼。瀚海有人考证可能是现在的贝加尔湖。反正经此一战,匈奴被汉军在漠南荡涤,匈奴单于逃到漠北,此后十余年中再也无力南下。
随后的故事,就相对来说简单。
汉武帝即位的大部分时间里,匈奴对汉朝一直怀着既恨又怕的心态,双方也基本上处于互相扣留使节的处境之中,著名的苏武大约就被扣留在这段时间。
其间,汉武帝曾派兵击塞攻击匈奴,但匈奴躲的远远的,并未有什么收获。其中公元前110年,汉武帝亲自巡边,勒兵十八万人对匈奴耀武扬威,匈奴始终不敢有何动作。
当然,匈奴其实也在休养生息,但恐怕从此之后,已由对中原政权的优势,转化为劣势。随后,他们曾在与李广利的争斗中,短暂获得过胜利。但其实,汉政府已与西域诸国建立了密切的联系,匈奴处于两面受攻局面。
终于汉宣帝时,匈奴分裂为南北二部,南匈奴在呼韩邪单于带领导下,南下降汉,北匈奴则西迁,最后被陈汤所灭,不知所终,而在接下来中国历史上折腾的,是呼韩邪的后人们,那是另外的故事了。
霍去病死于漠北之战发生的两年后,即公元前117年,年23岁。他的死因有人猜测是因为中行说当年的细菌战,但好像没有更得力的证据证明。他死后陪葬茂陵,起冢象祁连山,用以纪念他的功绩。
他还给后世留下一句名言: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另外还有一个传说,据说酒泉的得名,是因为他将武帝所赐美酒倒入泉中与全军壮士痛饮,但从霍去病的为人来看,他似乎做不到这一点。
卫青死于11后,即公元前116年,年不详。他到是娶了长平公主为妻,但按两人成婚的年纪来看,应该没有后人留下来。卫青的儿子应为前妻或侍妾所生,不过,后来还是因为巫盅案丢了性命。
卫青也陪葬茂陵,起冢象阴山。
班固赞曰:长平桓桓,上将之元,薄伐猃允,恢我朔边,戎车七征,冲輣闲闲,合围单于,北登阗颜。票骑冠军,猋勇纷纭,长驱六举,电击雷震,饮马翰海,封狼居山,西规大河,列郡祁连。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