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金豆豆 于 2015-12-11 22:14 编辑
请许我摸着骨骼,从时光里剥离出来,与另一段时光对视。窗外迷蒙着细雨,一种寂寥的气息,轻轻渺渺弥散开。我迷恋这氛围,似乎,由始至终,我就这般清寂着,也永远清寂着。用一杯白开水,连同泛黄的书卷,填充岁月的年轮。
时间煮雨,怎么又想起了?这一年来,听过多少遍,我都忘记了。墓歌说,作为版名矫情了。他说得有道理,我只能静默。他不知道,我有悲剧情结,还没拉开序幕,就盘点完了行程,甚至洞悉了尾声。可惜,纵然掀翻孟婆碗,我依旧逃不脱轮回。
草儿说,围炉夜话吧。我轻轻笑了,熨帖的名字,唯有草儿,才想得出来。而我所能做的,唯有坚守,唯有呵护,直到某一天,草儿拍拍尘灰,说好吧,好吧,是时候了,我就跟她手牵手,离开。这样的场景,我憧憬了很多次,却始终不能如愿。落地生根,多么无聊的性情,我偏就无聊透顶。
这一路走来,若碟片的AB面,白驹过隙的仓促,连同时光拉长的苍凉。我只能不动声色,将悲欢和挣扎消弭于无形。会惦念一架秋千荡起来的欢悦,会迷恋一个少年扬起来的笑脸。没有人明白,我更痴爱一种肃穆。有一些心情,只适合自斟自饮,然后,在岁月里安然老去。
伊甸园有两棵树,一棵是智慧树,一棵是生命树。亚当和夏娃偷食了智慧果,却忽略了生命果,所以,人类的终极目标,便是利用智慧,去探索生命的奥秘。情感呢?它不过是生命的衍生物而已,却偏偏耗尽了我们的心血。谁又懂得谁?谁又能真正被懂得?
他们说,人生有一种境界,不是追求想得到的,也不是享受已追求到的,而是放下正苦苦追寻的。只这极境,如何能够抵达?花开花又落,缘聚缘又散,虽若过眼烟云,却也满心凄然。站在逼仄的巷口,垫了脚孤独回望,隔千山万里路,模糊了来时的方向。唯流年似水,韶华如梦,在掌心的纹路里,缄默了尘世喧嚣。
生命旅程,历劫才能成长。傻过了便彻悟,痛过了便坚强。我并非轻倚门楣的婉约性情,如你所知,我贪恋阳光,贪恋温暖,并放纵灵魂恣肆散漫,哪怕沦落成一个人的兵荒马乱。当然,你要知道,任何的忧伤,都不能把快乐榨干,我会对每个路人微笑,以赢得更多温暖。
坐在一段时光里,与另一段时光对视,如同站在一个路口,盘点丢失的,或即将丢失的记忆。当然,我会装得若无其事,将手插在兜里,闲闲哼着小调,明艳欢笑灿若桃花。你是否还记得那句话?我说过的: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你最好是忘了。
随心所欲敲打文字,键盘声在单调里透出安稳,如同我在安稳里匿着颓废。我偏爱一种场景,假如我们是两滴秋露,就在两片叶子上默然相守,让两朵清凉绽放成永恒。而我却必须经营,以快乐为前提——发现快乐,创造快乐,并推销快乐。
从这段时光剥离,与另一段时光对视,仿若站上了山顶,任清风随意拂面,闲看远处的繁华。而这繁华里,有些人,有些诗,有些微思念,不为俗世所负累。重要的是,我不再纠结,到底是谁走丢了谁。说到底,谁都不是归人,谁都只是过客。
这段路走得太久。跌跌撞撞的,辨不清方向。他们说,没有方向,也是方向。在时光的隘口,我别无选择,我做了一只蝮蝂。谁把我架在高处的?呵,谁又在嘲笑我的攀高?好在阴差阳错也好,黑白颠倒也罢,都割不伤我了。
经年之后,穿过悠悠岁月,摸着厚茧和结痂,我巧笑嫣然。你若不散,我不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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