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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了
我依然没有学会
用肥硕的语言
表达枯瘦的情感
异乡的春天姹紫嫣红
我只是山风里艰难生长的蒺藜
花叶细小
清淡无香
暮色将明与暗分割
我和近旁的苍耳对酒当歌
苍耳的娃娃也去了远方
她说
夜晚真凉
云雀飞过
投了一粒粪蛋蛋给苍耳
我说苍耳你就是走了鸟屎运
连狗尾草都羡慕了
告诉你个秘密
山上有座房子
没门没窗
一个奇怪的匠人
天天在那添砖加瓦
还屡劝不听
后来苍耳和我打赌
如果明年他来
我们就戒酒
苍耳披头散发
又咕噜了一口
后来她耷拉着大手
脊柱弯曲
我终于忍无可忍
对着黎明大吼
岁月是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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