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归隐宋朝 于 2016-3-16 22:37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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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喜欢"总是与对象在时间上错位。对象是时间前方的一个亮点,欲望总是把我拉近它。可见欲望也是一种力,它拽着我走过了五十多年,把我拽老了。
我一直在"喜欢"上消磨和错过。回过头来,有些喜欢的东西又在后面了。这时,回味就成了另一种喜欢的实践。这种实践可能是反刍、可能是擦去蒙尘的思想上的锈迹,但是都不确切,有时就是即时的想象与某种事物的对应和牵涉。人的一生是个有限量,有些喜欢的东西会从时间的缝隙中生发和长大。
我们总是因喜欢而给喜欢物注入重量和意义,所以同一座山又是不同的山,同一条路又是不同的路。它们因盖上"我"而变成私有的。"我"的意识总是使审美对象的客观发生变化,就像月亮,因喜欢,思想已经给它建立了一个围栏。
一切自然现象因人性的渗入而显得灵性和异美。我常常去外地走走,与自然温润摩挲,自然也把我驯化了。我感觉自己不再是个语言的诗人,而是一个行动的诗者。我不再在回响千年履声中顾盼,不再嚼着前人的文字感叹。
自然对人的影响就是它的叶脉接承着血脉;它的河流轰鸣着心跳;它一望无际的海铺展着现在到未来。尤其是站在海边,瞬息间会产生抽离了时光的空旷,仿佛海也重叠着时间的轨迹。
现在我感觉自己老了,曾经去过的很多地方再也去不了,就像我喜爱的某本书,把一张书签夹在中间,设想某天要再来看的。这是一种想念的寄存,也许在我死后它会羽化为枯叶蝶。
于是又想到喜欢的无力。如果喜欢是以攫取为目的,我在慢慢撒手。我不再爱它们,我怕承担责任。
本来计划今年去四川西部的藏区生活几年,因弟的公司少不了我,身在深圳这繁华的都市,常常在梦中重游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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