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她生纪事》之—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啼妃

　　　　
　　
　　擀面杖捅破处女身

    那一年我二十一岁。大学三年级。很多女同学白天读书，晚上就被神秘的豪华汽车接出去了。没有豪华汽车来接的，也自我发展了业务，比如去酒吧唱歌，那时，我们把这叫做艺术行为。
　　
　　她们有的像我一样缺钱。有的像我一样缺安全感。在大学里厮混了青春，最后却是仓惶做鸟兽散，作嫁衣裳自己不打理，还等谁相帮？
　　
　　如果那时我不缺钱，我不会走我选的那条路。我需要一种可以百分百保证立刻来钱的工作，最好是投入巨少，但是回报要巨大。
　　
　　我父母那一年想必已不年轻。父亲最后数了一叠钱给我，我看着他数的，是一千二。然后他又收回去两张，把剩下的给我，他说，“放心，爸爸每个月会给你生活费的。”我接了钱，并不放心。我将一千块交给母亲。母亲一楞，接过钱，拍在手掌心里甩了甩，咬牙切齿说，“你赖住我算怎么一回事呀？好歹你也大了，去缠牢你爸爸，和那个女人斗一回，给你妈我争口气呀！”我只当她是气话。但没多久，她迫不及待找了一个非常次的男人。没钱倒罢了，还猪唇秃顶。
　　
涯。

　　
　　国税局
　　
　　他总是把约我在咖啡屋。他坐在咖啡椅子上，说话之间就把自己的家伙从裤拉链那儿掏了出来，我很奇怪他怎么就硬了？然后他一定要摸一把我下面，还凑到鼻子底下去嗅一嗅，好像我要是有艾滋病他一嗅就嗅得出来！我非常干涩。他一愣，摸出一个小瓶，往自己的玩意儿上涂抹一阵，然后就将我的屁股端过去。我裤子只退到一半，就这么坐上去了。许是涂了油，他哧溜就进去了。他端着我上下动作。一分钟都不到，他停止了。我迅速在下面垫上一沓纸巾，把裤子拉上来。他已经处理好了自己，将两张一百递到我手上。以后的业务基本一周一次。我有时会在最后说一句，“今天天气很热啦……”他就又加五十块车头费。然后，有一次我又说“今天天气很热啦……”，他没摸到五十的票子，犹豫一下，加了一张一百给我。他拍了拍我的脸。我心里涌起暖流，又觉得可耻。下次他再约我，我拒绝了，我夸张地调笑说“你太太要快生了啵？”他那边静默不知如何作答。我又轻声道“对不起”，收线，消失。
　　
　　


    老革命
　　
　　雪白的头发，老大的肚腩。第一次见面，他让我称呼他王伯伯。这位革命的王伯伯让我陪了他三个小时，他以一个老革命者的光荣身份对我这个为了金钱不惜出卖肉体、堕入泥潭的失足女孩进行了苦口婆心的革命教育。我保持一个可怜而惭愧的姿势忍耐。他越说越兴奋，脸放红光，手舞足蹈，于是我配合入戏，挤出了两滴羞愧的眼泪。三小时到了，我得到了五百块。我拿了五百块飞也似地跑了！下一次再接王伯伯业务，他痛斥我说话不算话！因为我答应他不再接别的业务，但他跟安老师调查过了，我一直在接客！这次我有点烦。没有再配合王伯伯入戏。王伯伯这次也没有上次那么高亢革命，到一个半小时左右的样子，他终于支支吾吾问我是否可以脱光让他看看我年轻的身体？我三下五除二扒光了自己，我说“王伯伯你快点！”可王伯伯干不了实在的。他把光身子的我搂在怀里搓来搓去，叹息着说，“你不要再接客了呀，要做洁身自好的女子，你需要钱，我一个月接济你千百块没问题的……”他的脸肉松松的，肥肥的，泛着一种猥亵的红光。有那么一刻，我很想用枕头将他的脸蒙住。

　　
　　画家
　　
　　安老师发了一个画家客户给我。“小心侍候。”安老师笑得很诡秘。
　　
　　本来我不想接。因为时间很长，一次业务三个小时才五百块。不知道他究竟有何过人本事，竟然需要服务三小时？如果以男人射精为计算标准，不知他三小时会射几次？我是否可以藉此再多要一点服务费呢？
　　
　　我怀着一堆胡思乱想来到了博达大厦26楼。画家是一个戴眼镜的瘦子。瘦得病态苍白。
　　
　　对钱画家的服务不是从脱衣服开始，而是从脱他的袜子开始。他要求我他舔他的脚趾和脚板。我的工作有一个诡秘一个名字叫“陪聊”，其实就是变态性安抚。所以，我是不能拒绝钱画家的舔脚要求的，舔别的也不能拒绝。谢天谢地！客观地说钱画家的脚并没有想象中的臭脚丫味儿，准确地说，是没有什么味儿，既不香也不臭。这让我淡定了不少。他很长时间没有任何反应，我却在这种机械的舔脚动作中，陷入了冥想。
　　
　　我想到了父母。如果他们看到我这样跪在一个男人面前舔脚，会怎样呢？我仿佛看见了父亲脑袋上黑白相加的头发一根根竖了起来，抿着嘴，愤怒地瞪大眼。而母亲呢？她蹙着眉，手拍大腿，嘴里“哎呦我的妈”一顿乱叫。我觉得他俩现在就在看着我了，我心里着实快慰。
　　
　　我继续舔着画家的脚。一个个脚趾舔过来，连每个脚趾之间最容易长脚癣的旮旯里都舔到了，我舔得专注、认真而富有激情！
　　
　　这时，画家的脚微颤。然后全身都有些颤。我正在舔他的脚板中心。一颗大滴的眼泪，顺着我的脸颊落到他的脚板上，他颤得更厉害了一些。他忽然直起腰，伸出双手抱住了我的头。他用一种异样的声音发颤地说，“我把脚洗得很干净的……”钱画家说他洗过脚，与我其实没什么关系。他兴奋他的，我兴奋我的。我俩的兴奋压根不在一个调。
　　
　　我只是凭他身体颤抖和声音颤抖判断，这个瘦子渐入性兴奋阶段了。
　　
　　我继续泪流满面又激情四射地给画家舔脚。现在，这不再是一种奇怪的服务，而变成了我自己一种奇怪的需要。我一边舔着他的脚，一边将许多许多眼泪留在了他的脚趾之间。他有些喘息了。
　　
　　画家的那玩意儿很难勃起。我舔着他的脚丫，他的裤裆里的家伙好半天才有一半丝的反应，我一流眼泪，他马上又蔫儿了。世上所有的真相都是不可探的。我愈加伤心欲绝，将大量眼泪留在了画家的脚板和脚趾甲缝里。
　　
　　“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钱画家给我舔得有些反应，又给我的眼泪浇灭。他一次次艰难勃起，又一次次颓然懊丧。他终于愤怒了。
　　
　　我知道他想干什么。果然，没犹豫多久，他就要将他那萎缩的家伙塞进我嘴里。我再一次想到父母，想到大学同学，想到各种乱七八糟。我的眼泪好像也干了。时间过得好慢啊！我一直紧抿着嘴，钱画家的玩意儿没能塞进我的嘴。他最后“啊啊……”地叫起来，仰面朝天跌在席梦思床上。
　　
　　我给画家倒了一杯水。将一件浴袍斜搭在他瘦长的裸体上。我冷眼看着他。我看见他苍白的眼角边，一粒眼泪顺着鬓角蓝色的青筋往下滴落。茶几上放着五张粉红色的一百票子。
　　
　　“钱你拿去。”他说，侧身向里。挥一挥手。
　　
　　我正正衣衫，略一怔忪，拿起钱，匆匆离去。

　　
　　啼妃字于2016.3.29
　　
　　

令箭

北原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小恶魔，一不小心触动了机关就会发动起来，我明明知道，却从来不肯面对这一点

北原

晚安宝贝

啼妃

北原 发表于 2016-3-29 21:59
晚安宝贝

宝贝早安！

九龙头

红灯区，中央科幻。这篇小说，接近写实，非是那些无病呻吟的空谈，堆词作品。网站上发表的散文作品，大多数都是堆词，远远落后于古人。古代读书人，他们到朋友家喝洒，即兴就能作首诗。古人，他们没有词典，不会查词典写诗词，写的都是真情实感。当下，炎黄子孙，写文章，连返祖都称不上。真的希望，终有一天，炎黄子孙们，不再谈性色变。到那一天，才中国盛世的开始。不过，还远着呢。在德国，性职业，已经合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