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闲过信陵饮 于 2015-7-16 09:37 编辑
接二连三的雨,院内墙角处摆放花盆的木脚架都起了霉斑,地下淌着一滩水。有蚂蚁,飞出来爬着。这小东西咬了胡闹闹许多口,背上,肩上,胳膊上,大块红肿,又疼又痒真是奇痒难耐,胡闹闹抓挠不停,红肿块越抓越大。多呆骂了一句,出去了。没一会儿又进来,上前撩掀起胡闹闹的衣服,提着衣服,一只药膏划过后背,一面调侃:“你就是太坏了,连蚂蚁都知道要攻击坏人。”擦了药的患处很快凉悠悠,胡闹闹安静不动。一只苍蝇飞过,堂前嗡嗡转了几圈,落在面前开着的电脑上。胡闹闹伸手去拍。啪,多呆打了她的手,又骂一句,大意是脏。
涂抹完药膏,拧上盖。多呆旋身长臂一伸,断掉电源,电脑一黑,二话不说,走了。
外面滴答滴答,七月的雨不停的下,潮湿又阴暗,气温渐低,昨过儿人们又开始穿长袖厚衣。 阳台上的铝合金窗单薄糙劣,风从细缝处钻进来,飘夹细凉凉的丝雨,那些恶心的苍蝇也会从那儿渡进屋,飞舞盘旋,停驻在各处。天花板的石灰掉落一大块,裸出灰泥,地上又稀落了几片。雨水顺着窗户的内墙流下,花一块湿一块的肆意重叠。胡闹闹茫然失神的望着,天空灰蒙蒙。
里屋有点响动,接着一连声地叫:“苍蝇!妈,妈,苍蝇!”门虚掩着,台灯下,胡闹闹的女儿弓在桌前费力的写,她下半年上九年级,学校刚发来期末成绩排名,此时她正不挪窝的看书写字,带了一丝泄愤。小垃圾桶里盛着果皮,一只苍蝇绕来绕去的爬。一挥手,飞了,许久不见在何处。
胡闹闹拍了一下她的背,叫着:“坐直,想背驼眼瞎吗。帘不拉,窗不开,空气多浑浊。边看书写字边吃东西,这习惯改掉!好好用心。”胡闹闹的女儿僵硬的挪动了动屁股,继续写画。她翘起的嘴,低垂的睫毛,——怨恨,哀伤。
想着孩子真是在受虐,胡闹闹心疼了一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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