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俺是王月 于 2016-6-18 20:27 编辑
晨练回来,遇见隔壁的陈叔,大清早西装革履的,不自在的样子,调侃了一句:老帅哥。陈叔嘿嘿的笑,得意的抻抻衣角,手背起,哼着沙家浜扬长而去。
老人家和我父亲一般年纪,也是军人,前天刚到深圳,其子大陈打电话给我,说今晚陪他爸喝酒,我应了。还叫了几个,儿媳妇陪着陈叔去剪头了,几个人先聊着,问不年不节的,干嘛现在接过来。大陈说快冬至了,回不去上坟,不想让陈叔一个人上坟,都是做儿子的,于是沉默。
席间问起陈叔的部队,竟和父亲同僚,叶飞部属,五十年代同在厦门。陈叔当兵晚些,没赶上东山岛之战,听我转述了父亲的回忆,频频点头,不顾儿子拦着,硬和我干了三杯。
陈叔在部队待到离休,军事干部,作风硬朗,大陈极肖其,铮铮铁男儿。这样的父子,大陈小时候挨揍是免不了的,于是围绕这个话题展开,笑不可仰,陈叔容光焕发加赫然,煞是可爱。
故意避开了阿姨的话题,陈叔心知肚明,谈笑间几度偷偷拭泪,都装作看不见。大陈这个不孝的东西偏偏喝到最后撑不住了,堵都堵不住,冒出一句:我妈真没福。陈叔涕泪交加。
回来后急忙给父亲打个电话,承诺冬至回家上坟,父亲说不用,刚回来的,妹妹陪着就行了,我不依,说好了一定等我回来,父亲答应了。撂下电话沉默,想起上次走的时候怕父亲难过,回头开了句玩笑,父亲竟在我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那一巴掌差点打出我的泪,很用力的忍着,懂事的媳妇去拥抱父亲,给了我缓冲的时间。
父亲这个年龄段的,最是艰辛,战争,饥饿,失去亲人的痛苦,政治运动…..。年轻时血勇之气撑着,老来散花落叶空巢居,最知心的老伴在天上默默相看,梦里几度轻语。
听不得那首叫做《我的老父亲》的歌,哥哥转业的音乐会上特地唱了这首:
想想你的背影
我感受了坚韧
抚摸你的双手
我摸到了艰辛
不知不觉你鬓角露了白发
不声不响你眼角上添了皱纹
我的老父亲
我最疼爱的人
人间的甘甜有十分
您只尝了三分
这辈子做你的儿女
我没有做够
央求你呀下辈子
还做我的父亲
听听你的叮瞩
我接过了自信
凝望你的目光
我看到了爱心
有老有小你手里捧着笑声
再苦再累你脸上挂着温馨
我的老父亲
我最疼爱的人
生活的苦涩有三分
你却吃了十分
这辈子做你的儿女
我没有做够
央求你呀下辈子
还做我的父亲
不是父亲节,看到了陈叔的泪和笑,知道父亲是一样的心境,用这首歌在心里默默的唱给父亲。最近股市不错,那钱我不挣了,冬至回家陪父亲。
2014年1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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