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十月的下午,天已有些微冷了。
那个周末,等聚一起的亲戚们走完,已近五点了。
初次工作的我斜挎着双肩包,怀里抱本厚厚的新教程,傻站了半小时,返城的公交还是不见。眼见夕阳下自己的影子越拉越长,冷风也不时的裹着路边的枯叶在身边盘旋。
去D城吗?这么晚了,等来公交天就黑了!又一个私家车向我招呼到。
也是,乡下的公交往往个把小时不见一辆,坐上去到D城又差不多走走停停要两个多小时,况且车站离代课学校又远。
于是我放弃了等待上了私家车。
上去后才发觉车里就稍带了我一个,司机自称是县城一家农药代理商,二十七八岁光景,浓眉大眼很健谈(貌似司机都是天生健谈)。
他开的很快,一路上超了好几辆来自不同城乡的公交。忙了一天很乏累,无心与他闲侃,就昏昏的在弥漫着淡淡浓药味的车厢里睡着了。
醒来车已进了D城,路旁夜灯已上。十月的天很短,夜说来就来。
醒啦!
嗯,你一路上就没再接人?
是啊,我就只载你一个
呵呵!这么好,看来我要多付些车费了
不仅只载你一个,车费也免收的。怎么样?我们先去洗车场,而后我请你吃饭。还有,电话号码给我,既同在一个城市,闲时我可以接你出去玩。
……
他的一番话说的平静且自然,竟令人觉不出恶意来。车进城后在各个红绿灯口,走走停停,夜早已遮满了白昼,只有路旁闪进车来的灯光奔跑过他看不到表情的脸上。
“好啊”迟疑了一下后,我爽快的接受了他的提议。
不过,我来的时候,校长已打了几次电话,催着开周例会。你能先载我去学校跟校长打个招呼吗?
他见我答应的如此爽快,也就顺着我的要求去了校门口。
下车后,我掏了车钱给他,他坚持推脱着不要。唯要求留个手机号,我指了指校门口滚动的灯光屏,“记招生电话吧,我会随时接听”而后冲他狡黠的一笑,随门口一群女生嘻嘻哈哈的进了校门……!
——《归途》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