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醉月楼主 于 2016-7-19 13:25 编辑
南极之行念想了N年,今年终于报上名。交了银子,只等11月出发。盘算着出发前要做两件事,一是好好锻炼体能,争取增重几斤,再就是认真做个体检。 心肝脾肺一路查来,所向披靡,畅然无阻,却在妇科打了磕巴。B超显示宫内有不明回声团,需做病理检验。医生开了住院单,让回家等床位。 平心而论,对那个不明回声团云云,俺并不紧张。一来良恶尚未定性,犯不着先麻爪。再者,即便最坏结果,以当今医学之神功,以俺与二胎无缘之芳龄,大不了彻底荡平事发地。俺忧心的是时间,时间,时间。 等床位是件锤炼耐心的活儿,据说还是全球性的。去年在北欧,一位移民瑞典13年的小哥跟俺说,瑞典虽全民医保,但等床位甚至预约医生也要很长时间,有时甚至一,两年或更长。有时等到了,人早驾鹤西去。后来一位俄罗斯姑娘也作如是说。而俺,一心盼望早日入院,早日手术,以获得尽量多的时间恢复体力,增强体能,确保以良好状态完成南极之行。 耐心等了13天,俺有点慌了。6月26日冒酷暑自北戴河返京。6月27日清晨4点多起床,前往肿瘤医院排队挂号,想碰碰运气,却无果。然当晚10点半,竟接到人民医院电话,告知次日入院。半夜三更,大乐不好,胡乱扭几下算了。 因提前将所有术前检查做完,入院后颇清闲,只看着其他病友走马灯般做各种检查。7月1日正式手术。之前被告知头天中午只能吃半饱,晚饭半流食,午夜起禁食禁水。平生甚烦不让吃喝之事,且对自己消化速度心中有数,便中午先吃顿饱饭,送的晚饭稀汤挂水,幸亏早上省下个小包子,悄悄吃了。次日早起不敢造次,只悄悄喝了三小口水润润喉咙。 上午9点多,有护士推平车送俺前往手术室。摘去眼镜,自平车望去,世界好陌生。视线所及,唯屋顶及半截墙壁。周边有人跟随,有人经过,只闻人声,大多不见(清)其人。平车七拐八拐,进电梯,出电梯。听有人说:“家属请在这儿等。”又听亲朋道了平安顺利,便被推进一道大门。 门内寒意袭来,温度骤降好几度。平车沿过道继续前行,两侧一间间的手术室。耳边嘤嗡滴答一片仪器声响以及各种人声,且不断有人急急走过。感觉不是医院,到像一间忙碌的大工厂,大车间。待拐进最里面一间手术室,核实姓名,移交病历,将俺移至手术台。身上顷刻被七手八脚绑上各种仪器。俺滴个神啊!分明奏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现场版嘛!医生们有条不紊,询问基本情况,做静脉麻醉滴注,消毒…… 后来,有医生俯身问:“睡着了么?” 俺生怕未及麻倒俺就下家伙,忙奋力睁大眼睛,大声道“还醒着。”许是用力过猛,觉得一阵眩晕,随后便去见周公了。 睡得正好,忽被拍打,闻听道:“醒醒,醒醒,手术做完了。” 随后被人移至平车,俺忙向医生道了谢。 再次被拍醒是在那道大门外,亲友已在身边。回到病房,吸上氧气,亲友不断与俺讲话,不久便彻底清醒。 5天后,病理结果出来,良性。无法想像,这个仅三分之二小手指甲大的小东西,竟这会闹妖,布下个“不明回声团”的疑局,害俺一番奔波,惹医生动了干戈,结果将其除之而后快。 虽是个小手术,但还是着了些急,受了点苦。先是着急床位,再就是总共十来天没喝上茶,害俺这番五脊六兽,抓耳挠腮。术后还需忌口辛辣寒凉——直接饿死俺岂不更好。更重要的是术后6周不能游泳,不能剧烈运动,摆明让俺武功全废呢这是。 许久不与医护打交道,此番发现医护人员素质大有提高。除去一个护士说话稍有点冲(不过对俺并无丝毫冒犯),所有医护及保洁,安保都礼貌,耐心,周到。而这种大医院的工作压力极大。每每一进医院大门,都先被巫央央的人群压抑得喘不过气来。而医护人员却日复一日在这种环境里高强度地工作,因此俺对他们深怀敬意。 平生头回做手术 ,手术虽小,但术后还是觉得身上有点软。正考虑是否将女汉子式人生路线调整为林妹妹式。众爱卿以为然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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