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醉月楼主 于 2016-8-2 22:01 编辑
好久没摸相机了。尽管俺只有一个小卡片机,且拍照手艺很差,但还是觉得用相机比用手机显得正心诚意很多,也不知俺这心态对不对?新近添了个移动硬盘,整理电脑照片时,松恩峡湾的景色依旧让俺有惊艳之感,算来时隔一年了。赶紧整理出来让其见见天日。大热天里,聊添一丝清凉。 飞行9个半小时抵达斯德哥尔摩,再穿越整个瑞典,这漫长过程的终极目标是挪威的松恩峡湾。瑞典的原野虽然辽阔平坦,绿衣葱茏,然不免单调了些,加之天一直暗沉着,看得心中有些沉寂。直至进入挪威,原野开始有了起伏,其节奏起初很舒缓,山峦漫不经心地在原野上扬起道弧线,林木沿山势而上,树尖挨着天空,将浓密聚集的云渐渐扯开。 天越走越晴,山越走越多。山间多湖泊,风住云停,阳光寂照,湖面明镜般光亮平展,蓝天白云,青山绿树,花花草草皆纤毫不差倒映镜中,展露着清晰明媚另一层洞天。天上的云与水中的云只管对望着,痴傻了一般。水下的山与水上的山则成为一式一样的连体,根本无从区分彼此界限。经过此间,俺不由噤了声,屏了气,生怕惊破这迷人镜像。 海拔缓缓升高,树木渐渐低矮,时值7月盛夏,满眼竟是早春新绿。松恩地区的山海拔并不很高,最高不过一千多米,然所处纬度却高,因此山间温度俨然早春。再行,便见覆雪的山顶。山间风云变幻,阴晴不定。才晴天朗日一片光明,忽地又云雾乍起,混沌不开,天地一派迷茫。穿云破雾行了一阵,终于抵达峡湾。 挪威素称峡湾之国,松恩峡湾是世界上最长,最深的峡湾。船行峡谷,两岸群峰壁立。盛夏时节,皑皑白雪或堆积于山顶,或点缀于翠崖,一道道飞瀑自崖壁直落而下,注入海峡,景象蔚为壮观。船于两岸夹壁间曲洄前行,擦肩而过的山峰向后退去,渐行渐远,前方又有无数青峰,白雪,翠壁,飞瀑相迎而来。风中,海的气息与雪的寒凉裹挟而来,更有海鸥一路追随,上下翩飞。云渐渐密集,天空有了份量,衬得整个峡湾也凝重起来。险峻凝重或许很合这地方。远古时,此地覆盖着两三千米厚的冰川,约1万年前,冰川开始大面积融化,向海洋移动。在被海洋吞没的最后时刻,冰川巨大的重力深深切向山谷,形成U形深槽。继而海水倒灌,形成峡湾。或许海洋始终摄于峡湾形成时的巨大威势,至今不论洋面如何风急浪湍,气势威猛,一旦进入峡湾顷刻敛神屏气,不起波澜。 船行至弗洛姆镇(八成叫这名,记不清了),弃船上岸,随即借助号称世界铁路最高杰作的弗洛姆铁路继续深入松恩腹地,沿途峻,险,奇,叹自不必一一道来。 返程陆路而行,经由另一著名峡谷(名字忘了),盛夏里,山顶白雪堆积,如行于茫茫雪原。悠悠碧空,阳光朗照,雪原银光耀耀,不敢凝视。山顶并无树木,唯一的植被只有苔藓,样子与俺在西藏见到的完全相同。毕竟盛夏,表面的雪正缓缓融化,融化的雪水在雪原上形成弯曲的小河,汩汩流淌,它们便是那些飞瀑的源头。俺并未前去触水,但俺触摸过也是由冰雪融化形成的拉萨河,雅鲁藏布江。想到此,便犹如触摸到这些雪地上的河水,指间寒意萦绕。 虽说近一年过去,但偶见这些旧照,当时的景象及感觉竟陡然而至,宛若昨日,毫不生分。好吧,为防它们有一天走失,赶紧草草记述于此。借《花千骨》(一部挺扯的仙幻剧)剧中言说:用文字将其“封印”!哈哈,这话竟把俺自己个儿给说乐了。
|